疑惑间,耳边传来郦阳的声音:
“六兄是何意?你总说破案讲证据,如今无凭无据,却这般说辞,弟弟听来很有转移目标的意思。且不说阿恒与六嫂无冤无仇,阿恒与五嫂乃亲表姊妹,她为何要害阿姐,弟弟觉得你这个推测,委实过于轻率。”
郦随瞠目,“适才我那话,接在瑄儿后头,没讲清指的是谁,想来是让大家伙儿误会了。我不是说阿恒表妹挑拨她们妯娌关系,我说的是那下毒之人。”
说罢,郦随朝探微拱了拱手,“蔺表妹,别来无恙。我说话不当,生了这样的误会,真是抱歉。”
“别来无恙,六表哥。”探微还礼,“误会谈不上,一时想偏也是正常,您别介意。”
郦随说没有没有,“自家兄弟,偶尔拌个嘴,属实正常。”
郦阳讪讪,腆着笑脸赔不是,“对不住了六兄,是我冲动了。”
郦随:“嗐,我还不了解你。多大点事儿,罢了罢了。”
郦瑄笑得意味深长,附和道:“就是就是,六兄理解你。”
此话一出,引来几声窃笑。
郦阳瞬间红了脸,主要五兄还在这儿,他当即想解释,可又不知如何解释,只挠着头皮顾左右而言他。
“那日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着眼熟,一听说还叫阿恒,我就想起了你当时心里好一阵儿难过。没想到真的是你!方才乍一听说,你不知我有多高兴。”
“所以小时候,你便对咱们阿恒心怀不轨了?”郦瑄惊诧。
这个四姊姊最爱语出惊人,郦阳吓死了,连连否认,“没有没有。当年我才几岁呀,那么小的小孩儿,怎么会对谁家姑娘心怀不轨,阿姊别抹黑我。我只是很珍惜阿恒阿姊这个玩伴儿,也很高兴能够再见她。”
“原来是是我想多了啊。”郦瑄笑得不怀好意,“你心思且单纯着呢。”
此话一出,又引来几声窃笑,郦瑄的视线不经意一瞥,看到她哥哥正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哥哥,你怎么了?”
郦隐偏头看过来,笑笑说:“没事儿啊,我在想怎么抓下毒之人。”
他的神色始终平静,可那一身说不出的落寞,却是瞒不过她这个亲妹妹的眼。
“是么?”郦瑄狐疑。
“不然呢?”郦隐失笑,“你说说我为何不高兴?”
郦瑄眨眨眼,“哥哥算不算自招?我问你为何不高兴了么?”
郦隐失笑,刚要解释,就听到程钰说:“嗐,我终于捋清楚了,原来蔺娘子与咱们小八是青梅竹马呀。”
“阿恒便是我与你说的那位幼时好友。”郦瑄及时补充。
原来如此,怪道呢,程钰还纳闷,以郦瑄的性子,对全州来的韩娘子,过分亲热的不合常理。
如果是她惦念的那位幼时好友,那便说得通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郦瑄既如此说了,程钰便不好再紧逼不放,她主动退后一步。
“既如此,想来蔺娘子的人品是信得过的。下毒之事,或可从长计议。”
陆柔然听罢,心间涌起一阵凄凉与愤恨。
程钰对她怎么没有如此好说话,难不成她堂堂右相嫡女,还不如郦瑄的一个幼时好友,还是一个叛臣之后?
“六嫂。”郦阳适时开口,“以弟弟的愚见,但凡脑筋正常的人,绝不会在自己做的活计上动手脚,若说阿恒有嫌疑,那但凡接触过衣裳与香囊的人都有嫌疑,不知六嫂有无彻查一下身边人的想法?”
程钰点头说好,“这就让你六兄彻查。”
郦阳又看向陆柔然,“五嫂的意思呢?毕竟从阿恒做完,到婚后第二日您赠予六嫂,想来也是有段时日,难保不会有人动歪心思。弟弟以为,您身边的人也该彻查。”
好一个郦阳,他倒是会安排,陆柔然心生厌烦,可程钰已表态,她也不好推辞。
只是如何彻查啊,她又不会探案。
“不如报官吧。”陆柔然说,“让他们将可疑之人都抓去,审讯之事还是衙署在行。”
此话一出,立即招来太夫人的反对,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报官岂不等于公然昭告满城人。
“关起门来,咱们自个家里解决便好。”太夫人说得冠冕堂皇,“公廨里事务繁忙,不好麻烦官差们。钰儿,你是苦主,你觉得呢?”
程钰能说什么,程钰只能说:“祖母说的是。”
太夫人这话,陆柔然甚是不满,程钰是苦主,她陆柔然就不是了么?
下毒人的矛头分明是指向她,毁她的妯娌关系,害她在郦家难以立足。
而程钰,只是中了一点伤不到身体根本的毒。
关起门来自个解决,说得轻巧,万一最后半点苗头都没查出,不了了之,又如何算真的还她清白。
陆柔然举步走到探微身边,“阿恒,你主意多,可有何好法子?其中蹊跷可是你发现的啊。”
“五嫂对阿恒,是不是期望过高了?”郦阳道,“她非神探,能发现被调换,是因衣裳是她做的,但若把抓凶的担子交给她,恐怕不妥。以小弟之见,下毒之人若图钱,将那衣裳当了的话,去几家当铺查一查或许可有线索。”
一个两个都护着蔺探微,她是金子不成,人人喜欢。
陆柔然轻飘飘地睇郦阳一眼,“既然八郎有法子,那便有劳了。”
郦阳一时哑然,没想到他这位五嫂不仅一哭二闹三自戕的本事高,推诿责任指派活计的本事更高。
“弟弟觉着,不光要查咱们府里那些人有机会接触这些物什的。”郦阳说,“还有陆府,劳烦嫂嫂务必细细盘查。”
陆府也要查?
这郦阳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陆柔然转头看探微,“阿恒你是何想头?”
探微撩起眼皮,看向陆柔然,见她目光烈烈,既含威胁也有求助。
探微淡淡一笑,“我觉着八郎言之有理,调换之人必出自他们之中。”
陆柔然咬着后牙槽,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角,说好,“那就一并查到底。”
出了这种事,当真家门不幸,太夫人深叹一声,随后下令关起门来查办。
探微原不愿掺和这些事,但她若想在郦家扎根,就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隐身。
思忖再三,她温声道:“若诸位信得过阿恒,我这里倒是可以小小帮衬一下。阿恒不才,略懂制香,五少夫人送予各位夫人的绣品都曾熏过香,此香乃我特制,气味特殊且持久,但凡沾染过的人,身上必留其味。”
说罢,她又看向郦随,“听闻六表兄任职大理寺,不知可否借来狼犬,狗儿的鼻子最灵,届时将雁栖苑与琢玉居的各位姐姐们凑一处,闻上一闻便可抓个大概。”
郦随说这个简单,“只是且需个把时辰,就怕这期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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