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秧苗第一次来到妖管局时，这里还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陈旧小院，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却比现在要温馨许多。
几十年未见，不知中间换了什么品味奇特的领导，却变成了这样恐怖片选址一样的的厂房式建筑，
走到灰色大楼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透出微弱幽黄的灯光。
袁秧苗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先敲敲门，最终还是放弃，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厅里很宽敞，装修简约到近乎朴素，地面是水泥地，墙壁刷的雪白，像是刚装修好的一样，还能闻到淡淡的甲醛味。整个大厅陈设只有几张简单的铁质长椅，靠在墙边，像是医院门诊的设计。
“请问有人吗？”袁秧苗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很快，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人从楼梯口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步伐沉稳，没有多余的废话：“袁秧苗对吧？请跟我来。”
袁秧苗赶紧跟上，二人一路直行，很快走到一条幽深的走廊。
两侧的房间门上都没有标识，但隔音不太好，走廊中都能听到房间里传来轻微的交谈声，好像是在讨论什么专业的法术或灵力相关的话题。
这么晚了，他们都不睡觉的吗？
袁秧苗冒出小小的疑问。
还是说现在妖管局已经忙到需要24小时连轴转了？
幸好自己当年拒绝了这里的工作邀约……
又走了几十秒，男人停下脚步：“张科长在里面等你。”
袁秧苗应了一声，又观察了一下这道门。
同样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识。
这里的人每天都是怎么认门的？不会走错吗？
袁秧苗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看到他进来，抬起头笑了笑：“请坐，小袁对吧。我看过你的档案，故宫御猫，五百年的修行，不容易啊。”
袁秧苗看了看面前那张极具年代感的木质椅子，又看了看男人自己坐的椅子，几乎一模一样，连损坏后加固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妖管局已经这么穷了吗，连把椅子都买不起？
袁秧苗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一用力就把椅子弄坏：“张科长您好，我是来申请升级修炼权限的。”
“我知道。”张科长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文件，“灵力不足导致原型不稳定、发情期紊乱，对吧？小袁啊，现在很多老妖精都面临这个问题，不奇怪。”
袁秧苗点点头：“我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态，还会突然出现发情期，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嗯，你的担心是对的。”张科长神色严肃起来，“协议妖在人类社会活动，首要原则就是不能暴露身份，不能伤害人类。你现在的状态确实存在风险，升级修炼权限是必要的。”
好话说到一半，张科长顿了顿，开始打起官腔：“但是呢，申请权限也是需要走流程的，我们得先对你的灵力状态做个全面评估，还需要你提供相关的证明材料，你……”
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伴随着剧烈的金属摩擦，刺得小猫耳朵疼。
—————
江慈是被冻醒的。
凌晨三点，天还没亮，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原本枕在他手臂上的温热身体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冰凉。
他猛地睁开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起身查看，确实没人。
“苗苗？宝贝？”江慈赶紧爬起来，打开床头灯，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江慈瞬间慌了神，袁秧苗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难道是恢复了人形，自己走了？
可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岭的，他一个猫能去哪儿呢？
江慈来不及多想，穿上衣服冲出卧室，沙发上、卫生间里、书房里，都没有袁秧苗的身影。
就在他快要急疯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冰箱上，便利贴上的字迹格外眼熟：“我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照顾。”
有事先走？什么事这么紧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袁秧苗会不会是灵力又出了问题？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一个人出去，会不会出事？
无数个疑问在江慈的脑海里盘旋，让他坐立难安。
他一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寻找。一边拿起手机，先是给袁秧苗打了个电话，结果提示对方已关机。他又打开微信，给袁秧苗发了好几条消息，也石沉大海。
不行，不能就这么等着！
江慈猛地想起，别墅里装了监控，或许能看到袁秧苗是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他立刻打开电脑，调取了别墅的监控录像。
监控画面显示，凌晨两点五十分左右，袁秧苗走出了别墅大门，然后一直沿着路边往前走。
夜深人静，半分钟之后，画面中最后一个孤单的背影也消失不见。
江慈心里又急又疼。这么晚了，他一个人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
他再次回看监控画面，希望能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画面倒回，江慈突然看到袁秧苗打开了手机。
江慈赶紧把画面放大，认出那是袁秧苗常用的导航软件。
导航？对！袁秧苗不熟悉这边的道路，要去什么地方，一定会看导航的！
可是监控画质有限，只能勉强看清袁秧苗导航的地点是一个工厂。
江慈打开手机开始搜索，根据导航显示，这个工厂所在地是城市边缘的荒凉郊外，工厂也早已废弃多年。
来不及多想，江慈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别墅。
一路疾驰，不到20分钟，江慈的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
还没把车停稳，就看到那扇大铁门正在慢慢合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铁门之后，看上去胆怯又落寞。
是袁秧苗！
江慈的眼睛瞬间红了。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怕的画面。
深更半夜，袁秧苗独自来到如此可怕的地方，是不是被威胁了？什么人要害他？
袁秧苗是猫妖，是特殊的存在，这些人会不会是想把他抓起来做实验？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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