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吃顿好
他往那一坐就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老三把自己板凳也搬来了,三个人一起凑电脑屏幕面前。
宋简扫了眼题,转头看向坐在隔壁的老二,说:“不叫老二一起来吗?”
他记得对方上课一直都听得认真,不像是不学习的人,应该也做作业才对。
老三吸了口泡面,摆摆手说:“不用管他,他自己有自己的节奏。”
有自己的节奏,指有空的时候找老师一对一补课。
老二姓付,人如其名,是个富二代,自从开学的第一节课弯腰捡了下笔的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跟上过进度,现在正在让家里老爹找一个靠谱的老师从头教起,只要期末不挂科就是万岁。
大学同学一般都是出去给别人当家教,第一次听说上大学还要请家教的,宋简眼睛一睁,说声好。
老戴总有整不完的活,之前改题目数据,这次模糊条件,一道常规的题突然拥有好几种可能性,每一种都难得令人发指。
或者说不是难而是绕,每一种可能性的运算过程都很绕,加上还有好几种可能性,绕来绕去大脑都打结。
现在的进度是老大段明和老三各尝试了一种可能性,双方一合计,思路直接缠在一起。
老三觉得手里的泡面都比这题好捋顺。
刚好宋简很擅长理思路。把题拆解开,各种可能性也分开成五个,手里的笔转了圈,他简单列了两个式子,思考之后划掉可能3和可能5,只剩下三种可能,刚好一人一个。
没懂他怎么就三两下去掉了两种可能性,老三眼睛一睁,泡面在嘴里不上不下的。
段明看式子看懂了,拿起笔帮忙解释了一下,说:“这里构造了一个关系,再这样反推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俩没有我们要的线性关系,可以直接排除。”
常规的思路是先证再发现不合适,这样从结果倒推回去确实省了很多功夫,方便又快捷,也不难理解,只是很难想到。
老二每天在枪林弹雨里出生入死,老三整天琢磨着找女朋友,几个人里面还是老大靠谱,成绩好脑子也转得快,能跟上思路。他这么一解释,老三终于懂了寥寥两行式子的意思和意义,不可置信地一睁眼,一激动,直接转头摇晃着旁边金毛道:“wok你怎么跳这么快!”
他琢磨了一个中午的东西,原来这么轻易就可以排除,显得泡泡面的时候都在想解题步骤的他很睿智。
之前也没看出来这个人居然脑子这么快。
被摇得脑花都快摇匀,宋简紧急刹住对方的动作,说:“这是参加竞赛的时候的常规思路,不是我快,用熟了就顺了。”
竞赛时间短题又复杂,有时候排除干扰项用这个方法就挺方便。提到竞赛,他随手揉了把被摇得一团乱的乱毛,问:“你们去张老师今天给的比赛吗?”
寝室里没人去。段明在准备其他比赛,老二近期的主要任务是给自己升个段,不要再在黄金段位徘徊,老三觉得自己现在的水平去了也拿不了奖,打算明年再去。
韬树杯是常规性的国级竞赛,主要针对各高校在校学生,很有含金量,每年都有,并且每个年级都有人参加,大一还没学到什么东西就去,可以想象到结局有多惨烈。
宋简一愣,不自觉低头看向放在旁边桌上的手机,之后点头说声好。
他们三个人都没打算参加,但是还是在群里回他了,还是第一个回复的。
话题到这,老三想起什么,问:“老四参加过什么竞赛吗?”好像对这东西很熟悉的样子。
来A大的学生部分是通过常规性的考试上来的,部分是自主招生,还有通过竞赛进来的,确实有部分竞赛大神,现在已经进一些课题组,但身边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像。
倒不是以貌取人,只是这个人身上没那种傲气,或者也没那种老练感,平时无声无息的,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在同学间出名还是因为追隔壁班大帅哥以及逃课。
实在太不搭噶。
“……”
握着笔的动作一顿,宋简安静了下,之后说:“没参加过数学比赛。”
果然。
闲聊到这里结束,老三赶紧三两口吃完泡面,拿过自己平板开始解题。
原本复杂的题一拆解好像也就那么回事,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复杂且艰难,只要掰扯清楚了其中的规则,用常规性的思路就能解出来。
三个人解出来,顺带把答案喂到老三嘴里,让人至少有东西交差。
三个室友都不参赛,宋简自己报名了。平时分在归零的边缘试探,他没有时间等明年再去。
老大段明因为在准备其他比赛所以参加不了韬树杯,但已经在之前准备好了竞赛近几年的题目,现在用不上,于是送他了。
距离比赛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于是他剩下的日子基本变成上课打工两点一线。学生会那边暂时不需要新物料,他去那边也去得少了,有时间就看两眼题或者去图书馆泡着。
他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恶其实十分明显,和数字有关的专业课就抬头听,一些选修和跟专业无关的必修课都把帽子一戴,全程低头做题。
一起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同一个教室的同学们不知道宋同学一般在哪,只记得段明三个人旁边总是会刷新出一个戴帽子的金毛,之前的三人行变成了稳定的四人行,只是其中的金毛偶尔会来得晚一点。
宋简来晚一般是因为在图书馆做题做得忘记时间,或者刚从打工的地方赶回来。
周一有节毛概,他又一次从奶茶店卡点回来,进教室的时候后排座位基本坐满,老师已经在讲台上拷课件。
老三坐在一个角落冲他招手,他过去坐下的时候上课铃正好敲响。
坐下后旁边老三的声音和上课铃同时响起,小声问:“今天怎么这么赶?”
“店里来了个新人,工作还不太熟练,我带了她一下。”
把书包放下,宋简一边掏出纸和笔一边同样小声说:“回来的路上刚好又一路遇到红灯。”
一句话带过了艰难回校路,他低头继续做今早上还没做完的题。
字还没写两个,台上的老师先说话了。
这次没像平时那样在按例抽点后直接开始上课,而是说起了小组汇报的事。她在刚开学那两节课就已经布置下小组作业,从下周开始就可以一周来一个小组汇报。
“?”
听到自己完全没听过的事,宋简动作停下,一个猛抬头。
注意到他的动静,以为他是忘了作业已经做完的事,坐旁边的老三拍肩说:“我们ppt这些都做完了,就差上去pre了。”
因为开学的时候不熟,他们分小组直接按学号分的,他们这几个学号接近的人被排在了一个小组,一组包括他们一共六个人。小组成员都不想拖,所以当周就已经用抽签进行分工,把ppt做好。
“等会儿,我看看抽到pre的是谁。”
再边上一点的段明闻言拿起手机点开已经长久没有动静过的小组群,翻了下聊天记录后说:“哦是宋竹间……嗯?”
Pre,站在讲台上当着一个教室两个班的学生进行汇报,且不少于十分钟。
一瞬间,三个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
被看的当事社恐缓慢睁眼。看着没有多大的反应,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老三紧急扶住他肩,段明继续翻消息试图进行补救,说:“别怕,这个是按顺序pre,我们还有准备的时间,你看,我们是第一组……嗯第一组。”
段明:“……”
老二老三:“……”
很难说是雪上加霜还是火上浇油,总之他们三个人齐齐陷入沉默。
久远之前的记忆开始回笼,他们想起来了,他们不仅分工快,填表也快,直接填到分组表的第一位,成为光荣的第一组。那个时候也没人知道开学就闹得出名的宋简会是个超级大社恐。
从时间上来看,刚好是参加完比赛回来就可以准备pre了。
一个无坚不摧的社恐缓缓倒下了,倒在桌上再起不能,融化在桌面上。老三把桌上纸张折吧折吧,在旁边扇着风,边扇边安慰道:“实在不行的话哥几个替你上也行,都不是啥大事。”
小风聊胜于无,起到一个心理安慰作用。
躺桌上的人又支撑着坐起来了,说不用,身残志坚地掏出手机,要了一份做好的ppt文件和原文文档开始翻看。
突然多出的一个pre看着没什么影响,临近比赛,宋简依旧该做题做题,只是在做题休息的间隙看两眼文档。
比赛初赛在周五开始,初赛是校赛,在另一个校区举行。另一个校区离了几站地铁,所以需要提前出发。
周五当天有早八,段明几个人也起得早,看着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穿衣服戴眼镜戴帽子,装上笔和做题资料就能出发。在人准备出发的时候老三及时伸出圆手把人拉住,说:“你装的不是资料,是毛概文档复印件啊喂!”
宋简于是又把刚装进包里的资料拿出来了,低头看了眼:“哦真拿错了。”
道声谢,他又把复印件拿出来,把真正的资料放包里。
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这个人看着好像很正常,又似乎不太对劲,硬要形容的话,有种平静的疯感,连一头金毛都显得黯淡了些。
看着人眼下青黑,老三紧急道:“这样,今天你结束的时候我们刚好差不多下课,我们到时去接你,比赛的时候也别紧张嗷。”
黯淡的金毛应了声,也不知道应的是哪句话,话听进去没有,总之打完招呼后开门离开。
“咯拉——”
看着大门打开又关上,老三表情瞬间一变,对旁边段明担忧地道:“老四今天真能行吗?”
比赛吃状态,这个人怎么都看着不像是适合比赛的状态,本来大一就不占优势,这样看着更加没什么希望。
“悬,明年再说吧,他脑子好,明年应该能有好成绩。”段明说,“今天我们去接老四的时候带他去吃点好吧。”
听到什么吃点好的关键词,在外边举着牙刷刷牙的老二瞬间举手说好。
A市的地铁就没有不挤的时候,宋简从学校离开后上地铁,果不其然没有任何位置坐,站着给男朋友哥打卡发消息。
消息发出去没过一会儿,对面一条消息弹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男朋友哥回消息的平均时间短了不少,大部分时候都能做到及时回复,跟开了八百年的免打扰终于取消了一样。
那边居然还记得他比赛的事,问他是不是已经出发。
车厢里拥挤,打字略有些困难,他简单回复说是。
只是一条简单的回复,对面却莫名察觉到什么,短暂安静后问是不是心情不好,破天荒地多打了两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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