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有一封关于老爷的信,请过目。”小环今天起得特别早,想着早点去糕点铺,结果便看见自己家的信鸽从远方飞来。
急忙系开捆绑在信鸽身上的信件,给自家少爷送过去,以免误了时间挨批评。
方澈颔首,“好。”
小环则退下。
听即,方澈展开信件,却发现:
澈儿:
别来无恙乎?不知近日汝身处何境,可曾好好饮食?可曾温书习课?
虽汝今已入朝为官,志酬身立,然为父心中终难释怀,常忧汝为人所排挤,遭人构陷。吾在此诸事安妥,毋须挂念。
——父谨书
于是提笔写下:
爹地:
孩儿澈儿,顿首再拜,奉启膝下。
接得家书,言辞谆谆,情深意切,孩儿读之,泪几欲落。
别来虽久,然慈颜犹在眼前,教诲常萦耳畔,不敢有一日懈怠。
孩儿入朝以来,虽事务繁冗,然始终谨记父亲训诫:为人当正直忠厚,处世须谨慎谦和。
幸蒙圣恩眷顾,同僚多有照拂,暂未遭逢险恶。偶有难处,亦以忍让为先,未敢轻涉是非之争。
饮食起居,皆尚安稳。
晨起温书习礼,夜则省己思过,不敢因官而忘本,更不敢以势自骄。京城繁华,人事纷杂,然孩儿心志如一,惟愿清白立身,不负家门期望。
至于人情冷暖、宦海浮沉,孩儿亦有所警觉,平日行事愈加小心,不求骤进,但愿稳慎自持。望父勿忧,待他日功成,定归宁膝下,侍奉左右,以报深恩。
伏愿父亲康健安乐,家中诸事顺遂,风雨无扰,笑颜常驻。
谨此奉答,遥寄寸心。
孩儿澈儿顿首再拜
敬书于官邸之夜灯之下
方澈开始吹哨,便看见从不远处飞来灰羽者,它翅展宽阔,尾羽整齐有力,飞行时如箭离弦,迅疾而不失稳重。
它的眼睛清澈明亮,虹膜周围有一圈细密的眼志环,古人称之为“龙睛”,认为这是辨别良鸽的重要标志。
喙短而坚,爪利而灵活,落于竹竿之上,昂首挺胸,神气十足。
将信件卷起,系上绳,捆住。
而后,灰羽者则拍翅而飞,的确很迅速。
正中央是一张长条形的木制柜台,上面摆放着几大盘刚出炉的点心,旁边还贴着一张纸,写着当日的特色品种。
点心多盛放在青花瓷盘或红木盒子中,既干净又典雅,有些老店还会用油纸包好,系上红绳,送给客人作礼。
后厨可见到热气腾腾的蒸笼和炭火烘烤的铁锅。
师傅们都手法熟练地揉面、捏馅、□□、压模,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表演。
方澈在东市溜达,进了妙云堂。
取了号。
恰好是第六个。
“请各位抓紧时间,本次考试即将结束。”夏栀手里面攥着桃花酥,为各位考生播报。旁边那位则冷着脸。
夏栀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一回头对上视线。忽视了对方的倾诉,导致“邢知,待会我请你吃个饭,好不好?”
邢知面对他时,也没澈。
相眠则胸有成竹地看向自己的答卷,心里面踏实。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心中充满了斗志。她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考试,而是关乎着自己命运的抉择,毕竟在青楼这么长时间,里面的条条框框早已摸清,若是没有学历的加持,恐怕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变得无法自拔。
再说了,还有她会陪着自己,尽管相隔两地,但是我们的心却是紧密相连。
古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恐怕说的就是这样。
旁边的号舍时而打碎物件,发出零零碎碎的响声,时而寂静,令人摸不着头脑。
少不了,巡考官兜兜转转往旁边的号舍走过去,然后敲,示意他保持考场的安静,不要发出除了答卷以外响声,干扰到其他考生。
说来也是,旁边的号舍听后,则哑口无言。
“本次考试到此结束,请巡考官收取试卷,放榜时间为七天后,请各位留意。”夏栀轻飘飘的声音令人忍不住心软。邢知,闻声一怔。
“咚咚咚-”
“走了走了。”
“终于考完了,这下我可算解放了。”
“谁不是呢。”
大家三两成群。
讨论声逐渐蔓过低喃,相眠没敢和别人结识,只是远远的站立,扶着包袱,在四周张望着利美人的身影,很快便捕捉到:“利美人,这。”
利美人讪讪地过去,招了招手:“阿眠,感觉如何。”
“哼。”相眠冷不冷丁地扬眉,“还可以。”
那就好……
利佳遇趁着她说话的空隙,用余光打量着行人,发现他们大多都是青壮年。
很少有步入老年,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两个显眼的映入眼帘,他们一起穿着官服,却很有气质。
显然,这两位便是主考官,那个头顶上带着流苏的应该就是夏栀,那个今年金榜题名的状元,被咸导帝临时支在这边当主考官。
本想测验下对方,结果却出乎意料。
邢知环着臂,注视着夏栀。他那流苏,格外显眼。
“把流苏收起来。”
夏栀不明所以。
但是照做不误,把流苏入荷包,小心翼翼地塞进去。
“浓-”利佳遇示意相眠看过去。
相眠得到指令后,往那个方向望,却发现两个眉清目秀,彬彬有礼的青年正谈论着,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很亲近。
难道这就是……
利佳遇压低嗓音:“这就是‘断袖之僻’。”
相眠:!
尽管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亲耳听见这个信息时,却还是震惊,“那他们有考虑过后果吗?会被人议论纷纷,而且……”强装镇定。
众人皆有己见,何故必从人意而弃本心?君当知之。
“世人各有所思,岂可尽依他言而忘初志?贤者宜察焉。”利佳遇淡淡地开口。
“好,我晓得了。”相眠抬手做辑,心里面豁然开朗。
贤者宜察焉……
相眠说:“在这已经逗留了一段时间,我们该回去。”
“也好。”利佳遇叫了辆马车,掀开帘子,让相眠先上,自己紧跟其后,再看看保持适当的距离,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客官,您二位要去哪?”
“京城。”
“好嘞,您坐稳了。”车夫扬起马鞭,缓缓落下。
“二位客官,久等了。”
车夫刹住车,纵身跃下,正打算掀开帘子,却被突如其来的手臂给擒住,“早就看出你不对劲,现在终于露相。”那手臂的主人带着不愉快。
“哦?那有怎样?凡是上了我的马车前往京城,都必定惨遭毒手,这是规矩。”车夫有些叫嚣,显然是不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觉得面前的两位都很柔弱。
却不曾想利佳遇扬了下手,路上的土便跟着扬起来,石子纷纷投掷,到半空,叶子抖落下来,擦着风。
“我当有多大本事呢。就这?”车夫的嘴角有些轻蔑。
利佳遇对此并不理会。
现在天色已晚,这车夫怕不是想要对相眠图谋不轨,这可不行。
因此,他用意念给相眠施加了个结界,只有自己才能凑近。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车夫顿时脑畔中萦绕着许多种嗓音,有低沉的,有豪爽的,有郁闷的,眼前顿时浮现出许多身影,他们都是自己下手的对象,男女老少都有。利佳遇只是用右掌往前推。
那些叶子便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车夫,未触及皮肤,则将他稳定的包围,“不是……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不会过给你的。”
“聒噪。”利佳遇利用幻术,将车夫压制。
车夫很迷茫。
他本以为这位不过是位书生,来这里参加乡试,可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很快,他便听见马蹄声如约而至,那是本地捕快的良马,携带着三两人员。
“我是冤枉的啊!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做。”车夫见来者不善,心生胆怯。“我们收到旁人举报,说这边有人准备下凶手,而且不只一次,为了查明情况请跟我们走一遭。”捕快抬高音量。
车夫被他们带走。
并把相眠送回了房间,而后推开窗户,跃至树上,青楼后面有棵树枝干比较宽厚,枝叶比较茂密,而且足足有三十米高,看起来年头不小,得四五个成年人张开双臂握在一块才能抱住。因此选在这再合适不过了。
趁着夜色,他决定就在这里浅浅的睡觉。
次日
方澈很失落。
他还是离不开利兄,虽然说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从对方眼中他似乎看到了另一种情感,但是又很隐蔽。因此他并没有过多停留,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因此他先到仲竹那边,给它添草,喂食。毕竟这位可挑了。
“阿眠,你回来的正好,哎呀,瞧我这记性,忘了利公子也在这了,玩得开心啊!”一位体态圆润,面色红润的洪楼主漫不经心地上楼,结果却发现还有别人在场,嘴角始终没下去。
相眠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作声。
她刚才唤灯掌勺给备两份早膳,已经音量很小,谁能想到还是没有逃脱洪楼主的耳朵,洪楼主有够尖的,利佳遇则开口道:“见过洪楼主。”
洪楼主笑笑,“利公子,怎么样?”
利佳遇淡淡地说:“我与相姑娘并未发生关系,况且你或许忘记什么,东门处可还站着你的老熟客呢。”闻声,洪楼主一愣,感情在这等着自己。
相眠便逐渐回过神来,语气平缓,让利美人先出去,而自己则快速换上行头,那件青色裙,好似枝头一抹色彩,准备登台演奏。毕竟今天来的都是显贵,那种非富即贵的人,而且在朝延上也有着一席之地。
青楼能幸存于今,或许也有些牵连。
转角,洪楼主险些来了个平地摔,许是匆忙,迎上那道炽热的目光时才猛地一惊,“是你……那天不是已经……”说罢,她急忙捂住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奇妙的气氛,令她诧异。
他顾不上解释了,将其抱在怀中,接连后退。
而这番举动却落入另外一群人的眼睛,莫弈着短暂。
似乎,靡靡之音要开始先至。
“诸位,今日是我不惑之年,请敬请享用佳肴。”刚刚整理好情绪,洪素兰便登上台,抓住换人的空隙开始说。
“原来是楼主生辰,那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楼主已经不惑了?看着还是那般动人。”
“谁说不是呢!”
“我看啊!除了这没几个吃香的楼。”
眼看这话就要跑偏,洪素兰:“诸位,今天呢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啊!”
“楼主,这还跟我们见外了,谁不知道这是有目的。”那位大人倚着竹藤椅,有个四方桌,上面放了些瓜果,以及酿的‘鳕梨酒’,色相浓郁,闻着就直勾人心扉。此刻,正漫不经心地看向台上,手里面盘着玛瑙。
一看,就价值不扉。
“那就多谢了,从今以后相眠就是我的干女儿,拿她作势便是惹到我。”洪素兰在此之前和相怀薇,即相眠的母亲偷偷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的话能护着,否则在这狼牙舞爪的京城,悠着点遇不到对的人,不就毁了。
还特地吩咐她转告一声,免得二者心生隔阂。
可是,当洪素兰迅速扫视了一下,除了相眠本人,其他都是恭维的谦辞,像什么“洪楼主,今日心情特别高畅,竟然收了这位妙龄少女当做女儿,恐怕日后还是楼主。”
“也难怪,毕竟这位叫什么来着。”酒入三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那位大人仗着自己体格臃肿,硬是没吭半点埋怨,只听旁边人回复。
不知何时起,侍女便离开了。
声音反倒变得陌生:“她叫相眠。”
回过头来,“相眠,嘿,这名字怪别致。”
话音刚落,那位大人便倒头就睡。
相眠此刻如同打了个寒颤,明明气候已经开始回暖,却还是没能感到轻松。
把目光落在洪楼主身上时,却发现她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
眼看那人高挺,足有八尺高,鼻梁较高,而且他还是是纯正的小麦色,不知道楼主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但看他们嘻嘻笑笑的似乎又不简单。
青衣微微吹动。
而她身边却占着另一位,“阿眠,你还好吗?”步伐明显有些急,但还是很稳的。
相眠点点头。
她本身其实并不在乎亲情什么的,等到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