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安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眼前的院子虽狭小,但种满了各种鲜花,簇拥出一片万紫千红。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种满了鲜花才显得院子如此狭小。

靠墙处,有一个小巧的假山,有潺潺的流水从中涌出,为院子平添了几分静谧。

柳忆安环顾四周,觉察到这个院子比想象中还要封闭。院墙远远高于普通院子,几乎要与府邸的外墙同高。除了院门,几乎没有其他出入口。

而此时,院门紧闭,柳忆安尝试着推了几下,发现院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

高出一截的围墙,十分坚固的大门,柳忆安觉得这个院子实在不像府邸里普通院子的模样,想来一定内有乾坤。

她回头望向假山,视线落在那潺潺的水眼上。流水声持续不断,却总透着几分空洞,不似寻常流水那样清透,反倒像是在冲击着一个中空的水槽。

柳忆安慢慢靠近泉眼,看见从假山上落下的水柱先是落到一块倾斜的石板上,随后才沿着石板流到地面的小水渠。这个空洞的声音应该是水柱敲击石板发出的。

她蹲下身子,顺着石板的倾斜角度小心探查,指尖掠过石面,却在一处微微凹陷的地方顿住了。

那是一道细小的痕迹,不似自然风化,更像是刻意雕琢出来的缝隙。柳忆安迟疑片刻,缓缓将手指扣入那道凹槽,轻轻一按。

只听得“咔嗒”一声轻响,水声骤然一滞。那块倾斜的石板竟微微向内下沉,紧接着假山底部的乱石间一块不起眼的岩石缓缓滑开,露出一道幽深的暗道口。

柳忆安怔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抿了抿唇,回头望了一眼四周,院中依旧静谧无人。接着,她收紧衣襟,深吸一口气,猫着身子钻进了那条密道。

密道狭窄幽长,入口处落入的光仅能照亮两步的距离,接着便是越来越一片漆黑。柳忆安一手撑在粗糙的砖面上,一手在前方小心地摸索,慢悠悠地向密道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柳忆安决定先回房间找根蜡烛再来时,突然传来“噌、噌、噌”三声,有三盏油灯随着人的走进,自动亮了起来。

油灯照亮了密道尽头,只见墙壁两侧分别有一个长长的壁龛,里面各摆放了十二生肖的铜像。而密道尽头的大门两侧则分别有两个只能容下一个铜像的小壁龛,看来是只有将正确的铜像放入后才能打开这扇门。

这得试上多久才能试出答案……

柳忆安先从慕青母父的生肖开始试起,结果大门纹丝未动。接着,她又尝试慕青和他兄长的生肖,同样没有反应。

然后,柳忆安抱着试探的心思,放入了龙和蛇的铜像,这分别是她和慕青的生肖。

大门还是一动不动。

接着她又把两尊铜像颠倒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柳忆安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早就该知道这么重要的密码不该和自己有什么联系,又在瞎想些什么呢。

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生肖的组合对慕青来说是特别的,索性开始依次尝试。

她依次将左手边的铜像放入壁龛中,结果刚试了十次,门竟然发出了“咔嗒”一声,随后缓缓打开。

狗?

所以答案竟然是狗和龙吗?

柳忆安愣了一愣,自己和秋川白成亲的年份正是戊戌狗年,这个答案是和他们成亲那一年有关?

没时间多想,柳忆安旋即收起所有情绪,迈步跨入那间缓缓开启的密室中。

密室的门在她身后“砰”地合拢,光线骤然一滞,只剩下前方几盏长明灯静静燃烧,照出一室幽黄。

这间密室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一些,约莫有二十余步见方,四壁皆以墨青色的石材铺成,让整间密室带着几分潮气。顶上悬着一幅星象图,繁复细致,星辰均为各种宝石,并以金粉勾勒了边缘,折射着四周的光线,当真如同闪耀在漆黑夜空中的群星一般。

密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红木案几,几封未封口的信件被压在一块温润的墨玉镇纸下。

柳忆安缓步走近案几,目光扫过上头的一封信,纸上虽无落款,但信纸上字迹遒劲熟悉——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笔锋。

这是萧韵的字迹。

柳忆安将信拿出来,信纸已有些发黄,上面写着:

“主上,

药材一案,小的原拟依旧策安排得妥,却未料山匪行事鲁莽,竟于截货途中被边防守将擒获,险些牵出后方供给之流向。此事乃我之疏忽,罪无可辞。

但此事尚有回转之法,小的已派人将守将除去,所留口供亦已掌控在我之手。同时,因安抚使柳忆安掌握押运路线图,可引导圣上将罪责归于她一人身上,由此便可转移众怒。

如此一来,不仅斩断后患,还能换得一纸“擒贼破案”的美名。此计虽险,但只要行动迅速,即可化危为机。

为防万一,望主上吩咐神侍出面,以‘天意’之名协助小的推进此事。有神侍出面,旁人不会有异议。

萧敬上”

柳忆安拿着信纸的指尖微微颤抖,她强忍住内心巨大的不适将信放回原处,继续查看下一封。

“慕青,

你需配合萧韵将所有罪责归于安抚使一人。

事成后自有嘉奖。”

所以,陷害柳家一事,不仅是萧韵一人的手笔,连慕青也参与其中了吗?

甚至正因为他的帮助,才让那份“伪供”看起来天衣无缝,才让圣上相信柳家心怀异志,才让她的母父在半路“畏罪自尽”。

柳忆安怔怔地站在案几前,胸腔如被重物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呕”。

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一想到她和害了自己母父的凶手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她就不由得恶心。

柳忆安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角,压下翻涌的呕意,踉跄着向密室门口奔去。

逃离的过程中,她不忘把所有东西归位,不能让别人发现她来过这里。

至于那两封信,柳忆安没有带走,以慕青和萧韵如今的权势地位,仅凭两封信很难扳倒她们。还不如隐瞒自己已经知道了她们的阴谋,为报仇赢得更多的时间。

离开密道,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假山下的石板与水流机关,确认没留下任何痕迹。

泉眼重新恢复潺潺水声,掩盖住了密室的秘密。

天色已暗,不知宫里到底发生何事,让慕青这么久都没回来,这对柳忆安来说,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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