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要走,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可是怕我交不起两个人的船脚钱?”

听到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低哑男音。

姜岁欢头皮发紧,后脑勺上头的经络突突直跳。

身子猛地一颤,她甚至惊惧惶恐到了空耳。

最终还在一片寂静的氛围中缓缓回身,极为忐忑地对上男人那张不辨喜怒的脸。

男人看起来很平静,不像是有怒气的样子。

若不是她见过他前几次发疯时的模样,她几乎就要以为他是欣然答应同自己乘上这艘船的了。

瞧吧,薛适现下的模样不仅平和温良,甚至都和颜悦色地揽上她的腰肢了。

但姜岁欢心里清明地很,他此刻看着越是沉寂,后面喷薄而出的怒火就会越剧烈。

她舔了舔唇,无措道,“你…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那监工差点就要以为两人一点都不相熟,后边来的那位是来蹭船找事的呢。

可现下看着两个郎君当众就敢搂搂抱抱的架势,便收起了自己之前的戒备心,反而催促起来:

“没看见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身后那些伏着货等装船的搬货工已经被你们堵了一长串了吗?”

“有什么话去船舱里说,别杵在这儿挡路啊。”

本朝好男风之人颇多,大户人家里常有豢养娈童之事,监工早已见怪不怪。

姜岁欢:“……”

现下真是被人拿刀抵在了脖子上,上船也不是,不上船也不是了。

薛适还是不言,只静默地凝着她,似乎是把决定权都交到了她手里。

姜岁欢垂下头,缓缓闭上眼,没做多少挣扎就交出了答案,“船家,我们不走了。”

一旁的男人似是早有预料,待姜岁欢说完之时,揽着人转了个身,头也不回地朝码头外走去。

只留的监工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留在原地。

待二人隐入夜色,看不见影子后,监工才想起自己收下的十两脚钱。

“诶!怎得又都走了。之前收的过路钱我可不退的啊……不乘也是不退的!”

漆黑的暗巷——

薛适不动声色地夹挟着她走了很久,穿过拥挤繁忙的码头,将她引到了个阴冷潮湿的胡同里。

“是什么时候又同宋序搭上的。”

言语间,他施力将少女压向石壁。

姜岁欢没有戒备,整个身体不设防地任他摆布。

上一刻,她还侥幸以为薛适一言不发,这件事可能真就这么过去了。

下一刻,她就被薛适极大的手劲吓到呆滞,觉得今天自己应是被他砸在那墙壁上,五脏破裂而死的。

意外的,她的后背虽被大力推上了石壁,可男人撑在她后背的左手,却替她抵掉了大部分的冲击。

只是石壁与指节碰撞的骨节错位之声,在耳畔清晰可闻。

她不敢想象那一下,会有多疼。

原本到嘴边的滞责,也全然变成了对他的担忧,“你无事吧?”

男人无视了她的关切之意,漠然地继续自己的猜测:

“这次又是靠的什么通信的?”

“让我猜猜。”

“是那个菜贩又伪装成哪家的货郎了?还是那家糖水铺子的摊主收了银两替他递话?”

“抑或是,你想同我说,你与宋序无需中间人传信,便能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最后那句话,那八个字,薛适几乎是一字一咬地从口中吐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冷冽之意,似要将所有背叛他的人都绞进齿间,碾碎。

他掰过姜岁欢的小脸,逼着她不得不直视他,“说。”

力度之大,他指腹所压触过的少女的皮肤,瞬间变得血红。

在薛适连番的无理逼问下,姜岁欢也是收回了对他仅有的一点怜悯之心。

情意褪去,她浑身的骨血都叫嚣着要与面前的男人相抗。

姜岁欢高傲地昂起头,轻笑着将最能刺激男人的话幽幽诉出:

“薛大人,我请问我与子烈如何,与您有什么关系?”

“您现在该做的应是陪着孟娘子好好在集市上解乏,而不是来这边管我这个主不主,婢不婢的人的去留。”

“你可以继续派人盯住我,我也会继续一遍一遍地逃。”

“我有数以万计次的逃跑机会,我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你,只要看漏我一次,就再抓不住我了。”

“大公子,这样看来。你说究竟是你的赢面大,还是我的赢面大?”

虽然她并不明白薛适为何对她的去留如此执着。但就算不论缘由只论因果,她还是能轻松找到男人的罩门所在。

与她料想的一样。

薛适彻底被她点燃。

她能感受到男人因为她的这几句话瞬间紧绷,浑身剧颤。

若不是天太黑,她此刻应能欣赏到男人浑身暴起的青筋,和刹红的眼角了。

前提是,男人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而盛怒到掐住她的脖子的话。

薛适因着姜岁欢的这番挑衅,怒不可遏。

那句“只要看漏我一次,就再抓不住我”与“究竟是你的赢面大,还是我的赢面大”,几乎要将他击溃。

他从未想过心脏会因为这两句话颤动地如此剧烈。

在明白她终究会逃离自己的那瞬,薛适甚至觉得眼周的世界就要崩坍。

他不断缩紧着扼住少女咽喉的五指。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就这样掐死她吧,只有尸体才不会逃。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捶打着他手臂的力道越来越弱。

身下的少女似乎放弃了抵抗,遵从了命运。

她呜咽了两声,顺从地垂下了双手,从喉间挤出一句难听至极的声音,“至少……在子烈…身边,我是自…由的……”

姜岁欢原以为这句话一出,就能加速这场死亡折磨,直接将她送上路。

可谁知,男人不知是被哪个字踩到了痛脚,竟大喘着粗气,松开了她的脖颈。

在冲破窒息的那刻,姜岁欢也没有精力去揣度男人的思绪了。

生理性的求生欲让她本能地长大嘴,大口地呼吸着周边空气。

大把大把的气体在瞬间将干瘪的肺部填满。

疾吸带着灼烧般的痛感,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出划落。

姜岁欢瘫靠在墙上,这几日捺下的所有压力与折磨,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你们薛家人都是疯的,全是疯子,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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