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绿迢匆匆请了程新序到府上,原因无他,实在是越雨气色太过不好,明明出府前还是有活力的模样,回来后却不同了。

先前在越家,绿迢一直睡在越雨的屋子侧间,目的就是便于夜里传唤,虽然越雨从未传过她,但她这样也能安心些许,时不时得以看顾越雨。

程新序要去验尸,只是简单把了下脉,越雨心脾两虚,气滞乏力,又有风寒加身。好在夏季时养心养生到位,给她这幅身子调理得还算妥当,否则秋冬也难以缓和。

他开了几服药,并像往常一样叮嘱绿迢按时监督越雨吃药,规律饮食,夜里多注意她的状态,随后便着急离开。

昨夜少眠,可到了午后越雨仍是无法入睡,明明处于安稳暖和的环境下,却总是心生不安。

她干脆不睡了,起身出到院子。

清晨一早便不见裴郁逍,他的行踪一直不定,越雨已然习以为常。

不过会在空庭遇见游焕,却是有点出乎意料。

印象中,他出现的场景里都有裴郁逍,二人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仔细算起来,她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游焕了。

游焕站在原地朝她行礼,他重新抬起头时,越雨瞥见那双眼下泛着乌青。

越雨没有过问,正要越过他。

游焕迟疑一会,终是出声叫停了越雨:“少夫人且慢,公子近来久不居家事出有因。”

越雨一愣,她没问他啊。

他这话的意思是,裴郁逍又要住在廨舍了?

“皆是缘由年初的合操演武,若擢锋营训练成效不佳,兴许公子不止会被冠上办事不利的罪名,还会被遣返边关。”

这个结局非萧瓷意所愿,但越雨却觉得还不错,如今见面的次数还是多了点,而异地就意味着不用维持夫妻名义,也不用见到他。

她心中乐见其成,面上却一派淡然。游焕继续道:“不过公子如今履职从严,比往日刻苦许多,摧锋试上还连胜数十位猛将。”

他将摧锋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夸不夸张无人清楚,但说得倒是形象之至,听进耳边,眼前仿佛是重现了少年的英姿。

越雨幽深地看了游焕一眼,她一直没发现他这张冰块脸竟如此能言善辩。

他为自己完美的说辞感到沾沾自喜,以裴郁逍的性子肯定不会直言,还容易惹出诸多误解。他这么一说不仅能自然而然瓦解二人的隔阂,还能让越雨改善对裴郁逍的看法。他家公子是个奋发图强的青年,前程似锦,一片坦途。

越雨默了默。

车轮战耗费体力,群攻考验敏锐性和全面性,两者都有利弊,他分明是综合之下择其一,偏说成归心似箭,坐实纨绔形象。

真装啊。

越雨吐槽无力。

只是他之前都不太管事,为什么会忽然参与这种事,难道是良心发现决定认真上岗,又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可他做这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潜于暗中良久的弩箭蓄势待发。

越雨简单回言:“他做这些有意义就行。”

潜台词就是,他做什么与她无关,自己觉得有用就好,也不必跟她说。

“有没有意义还得看少夫人的意思。”

越雨怔了怔。

游焕有模有样地转达裴郁逍的言辞:“公子的原意是——”

“为了少夫人的颜面。”

庭院的桂花已凋,枯木上的金色不在,空中却似还留着一丝残香。

越雨想起了那床带着桂花香的被褥,但最先想起的还是那间廨舍,是那些萦绕的片面议论,是她嘴硬说的那句“为了我的面子”。

当时少年是何神情来着?

是与她此刻相似的怔忡。

此前他未正视过这些不利言辞,也不像会是因为她的话而转变的人。

难道这也是维持表面夫妻的一环?

越雨心底清楚其中没有多少是与她有关的成分,但不知怎的,昨晚那抹过意不去的情绪又重新涌上心头。

游焕才想起自己的用意,他是回来送风寒药的,当下把手里的药都递给了绿迢。

越雨收敛心神,指了指他的黑眼圈,“我看你这熬得似乎很猛,年轻人还是多注意休息。”

什么叫年轻人?

少夫人年纪比他还小。

游焕心道古怪,寻思许是例行问候,便道:“多谢少夫人关心,我会注意的。”

想到导致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游焕闭了闭眼。他已经连续盯梢三四天,昨夜好不容易回屋内睡得舒坦的,结果裴郁逍大半夜把他叫醒。随后莫名其妙去找了园林上同样落水的那个男人,关键是没来由且粗俗地将人连着被窝痛扁了一顿,尤其是双膝。

游焕琢磨他那双腿,近日怕是不便行事了。

所说夜半杀人他倒还能理解,可仅仅扁了一顿,二人不痛不痒的,反而有点反常。此事他猜不出裴郁逍的用意和他身上的怨气,估摸也是为了给越雨出气。不过幸而也并非没有意外收获。

想到回府前,裴郁逍恶狠狠剜过他的目光,以及那句让他保密的话。游焕决定暂不说明。

游焕掉头去书房,他还要顺道替裴郁逍取东西。

身后传来绿迢的声音:“少夫人心悸复发,又染了风寒,公子近日不在府上,可否让我搬到耳房住,这样也便于照料。”

绿迢状似无意的提议,如果这样安排能让她安心点,越雨倒是无所谓,肯首应允。

游焕脚步微顿,又继续向前走。

……

同在游园会上受到惊悸的人除了越雨还有一个。清晨一早,城西一小户紧关大门,门墙后都备了铁锹菜刀等锋锐之物。

“赵十三,开门啦!”

外面有人叩门,声音洪亮,可赵十三却彷徨不敢应。

事情还要从他落水前说起。

他见钱眼开,替人办事,可他也不知那人究竟是谁,对方只让他盯准一位将她推入水中即可,字里行间不是要人性命,只求那姑娘受到惊吓。他想着人多眼杂的,总有好心人会救她,这事好办。

混迹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年,但到底也没有吓唬过姑娘,他手一抖便随着她坠入湖中。他自顾不暇,无心管她死活,见有人掷出藤蔓相救,他猛地游水往前蹬时,似乎还不经意踹着她。

上岸还未缓过来时,他拖着湿衣往家走,正打算换一身衣裳再去酒馆,结果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找上了他。

他推人的手法灵巧,满口胡言直指大家有目共睹,毕竟也无人能够证明他是故意的。

青年作罢离开。

哪知夜半他醉酒归家,那青年折返,还带了一个矜贵的少年。

尚未看清那少年模样,他便觉得肚子一胀,痛感侵入四肢百骸,饮的酒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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