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禾闷闷地哦了一声,紧接着又道:

“楼听澜……你没有发现,你越来越爱多管闲事了。”

“我留不留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何干。”

没来由地让明瑜传话试探她,甚至直接在二长老居所前守株待兔,又领她来书院说了这么一些有的没的,动摇她的选择。

楼听澜沉声答道:“不是。”

对他而言,这并不是闲事。

不过,她虽语气带着一丝谴责,但显然是答应留下来的意思。

楼听澜说的没错,云崖书院不仅能够提供顶级的修炼资源,还能助她引导身体的灵力异动。

许是夜色如墨,她面上素日摆出的,对他的冷漠神色,也隐在一片阴影中。楼听澜只看得到她映着月色的明亮眼眸。

他莫名地生出了片刻冲动,继续道:

“修炼之事切勿贪快冒进,还有你天生灵体之事也最好不要让他人知晓。”

“我知道,天生灵体修炼速度极快,所以,如果可以,可修习云崖书院的灵息术来隐藏自己的境界。”

灵息术本是修士用以收敛灵力,使其不外泄的道门心法。修习灵息术,可以使灵力在体内循环而不外溢,从而隐匿自己。

高阶的灵息术,更是具备压制境界的效果,使人无法探测到自己的真实境界。

她勾起唇角:“像你一样吗?”

楼听澜神色未变,“我没有懂你的意思。”

她心道,他这是不愿据实相告了。

从废墟遗迹中她便已然发现,他的复制体,与他所显露出的境界完全不符。

他明明只有元婴初期,但却能以一人之力,应对两名金丹修士、两名元婴修士的灵力攻击,甚至仍有余力应付花烬的天阶灵兽。

她当时一直疑惑,苦思冥想不得解,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灵息术这门云崖书院的密法。

她循着蛛丝马迹再一细想,他隐藏境界之事,似乎早有迹象。

从凡人界回来之时,他便为了进入通天塔,与楼弈称什么刚刚堪破元婴境,但在前尘镜时,他们几乎片刻不离,没道理楼听澜破境,她会一无所知。

通天塔内更是如此,他被怨气控制时,即使当时她的境界只低他一阶,但她还是被他死死压制。

她云淡风轻道:“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我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也实在不必交浅言深。”

可楼听澜却抓错了重点,反问道:“在你眼中,我们交情浅薄?”

她不解:“不是吗?”

楼听澜却又重复道:“我们是朋友。”所以不是交情浅薄。

她理所当然地应道:“对,我们仅仅是朋友而已。”所以就是交情浅薄。

楼听澜静静地看着她,问道:“那在你看来,什么关系才能算得上是深情厚谊?”

她想了想道:“大概是……父母、亲族、子女……或者是道侣什么的吧。”

楼听澜顺着她的思路。父母,他不是,亲族,他也不是,子女,他更不是。至于道侣,想到这个词,他忽地觉得心口泛起灼烧般的痛痒,道侣……更不可能。

所以,照冉青禾这么说来,他们的确是谈不上什么交情。

他突然不想与她说话了,转身带着些赌气的意味回道:“你说的对。”

对她而言,亓风、花烬、扶忌、水容儿甚至是明瑜,都是她的朋友,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只是,眼看楼听澜话头上带了点气,转身要走,她又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

“所以你不想与我当朋友,还是想要当点别的什么?”,她语气狎呢,“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身份?总不会是道侣吧?”

“嘶,毕竟,我如此容色,仙君在镜域中就对我的复制体……欲亲还休?”

楼听澜这才被她激得动了些气性:“是。”

冉青禾心头猛地一跳,直视他的双眸,又装作漫不经心地移开:“是……什么?”

“是,你容如皎月,我的确未曾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修。”楼听澜解释道。

冉青禾心跳得更加快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楼听澜又继续道:“但在镜域中,我对‘你’也并未做过逾矩之事,至于道侣,更是没有半分多余的心思,所以,你也无需为此担忧。”

他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但冉青禾嘴角的笑意却忽地僵住了,连心跳都滞了一息,愣了半晌才又扬起唇角:“我不过是与仙君玩笑罢了……”

楼听澜却近乎执拗地认真道:“我所修之道是无情道。”

这句话,既像是在重复他的想法,又像是在提醒自己一般。

*

翌日,云崖书院。

书院内的弟子极少,本就是五年仅选拔五个弟子,再加上若有弟子出师,便可直接脱离云崖书院,前往五宗任职,或留任戒律堂。

因此,空阔的讲经堂内,此刻仅有今年的新晋弟子五名。

第一堂课,《剑修基础心法》,执教长老,不巧便是那位曾将冉青禾下狱的三长老楼镇。

他虽样貌显化年轻,但言谈举止,都和个小老头一般无二。

“夫剑者,天地之正也,剑修之基,当以丹田内本命剑为要……”,楼镇在座位间来回踱步,引经据典。

冉青禾坐在靠着轩窗的位置,指尖无聊地敲着桌面,这些理论对她而言,已经是毫无用处了,她的本命剑已然消失,听这些心法理论,显然也不能让她的本命剑复现。

她不由得走神,目光飘向窗外,恰巧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静立在远处的回廊下,正与一位外宗的执教长老交谈。

楼听澜。

他似乎是有所感应,目光淡淡地扫过讲经堂的窗口。

冉青禾立即收回目光,正襟危坐,仿佛刚刚并未分出半分视线。

楼镇恰巧在这时唤道:“冉青禾。”

她姿态懒散地站起应道:“弟子在。”

他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面容严肃:“你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冉青禾身形一僵,问题,什么问题?她怎么不知道。

她低头看向前方,水容儿和明瑜也是一脸错愕。

冉青禾:……难道都没听讲不成?她又看向坐在她左侧的花烬与扶忌,二人也是微微摇头。

奇也怪也。这两人也不知,想来应当算是什么刁钻问题吧。

因此,她回答道:“回三长老,弟子愚钝,请三长老赐教。”

楼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愚钝,你愚钝就对了,我什么问题都没问,你如何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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