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三司会审。

大堂内外,乌压压站满了人。从三品大员到九品芝麻官,凡是今天不用当值的,都挤进来看这场戏。

戏台子正中,顾云舟一袭绯色官袍,端坐主审位。

左手边,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御史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谁都知道,今天这场审判,主角只有一个。

堂下,苏长青一身囚服,笔直地跪着,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反倒有些从容。

他的对面,一个穿着孝服的年轻人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

大堂一侧,一道巨大的紫檀木屏风隔开了一片区域。

屏风后,一道模糊的倩影端坐不动,正是那位。

顾云舟知道她在看。

*可惜了,剧本拿错了。*

“砰!”

惊堂木重重落下。

哭天抢地的年轻人一个哆嗦,哭声卡在了闪子眼。

顾云舟抬起眼,目光落在那年轻人身上,声音平淡。

“状告何人,所为何事,报上名来。”

年轻人立刻来了精神,指着苏长青,声泪俱下:“小人张三,状告户部侍郎苏长青,他,他推行新政,逼死家父!求国师为小人做主啊!”

他一边喊,一边“咚咚咚”地磕头,额头一片血红。

满堂官员顿时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四起。

“啧啧,这苏侍郎看着文质彬彬,下手够狠的。”

“新政嘛,总是要流血的,就是不知这次流的是谁的血。”

顾云舟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只是看着张三,问了一个问题。

“苏侍郎逼死你父亲的文书,可有?”

张三愣住了:“这……这哪有文书?他,他是用酷吏手段,日**迫,才让我父亲不堪受辱,悬梁自尽的!”

“哦~。”顾云舟点了点头,“那就是没有直接证据咯。”

他转头看向苏长青:“苏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长青抬起头,朗声道:“回禀国师,臣奉旨清丈田亩,所有行事皆有法可依,有据可查。至于逼**命一说,纯属污蔑。”

“空口白牙,谁都会说。”顾云舟淡淡道,“把你的法和据,都呈上来吧。”

很快,两名书吏抬着几个沉重的木箱走上堂。

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卷宗账册。

顾云舟没让别人动手,亲自走下案台,随手抽出一本卷宗,展开在众人面前。

“诸位请看。”

“炎武二年冬月初三,陛下颁布新政诏书,于神京及周边三县试行田亩清丈,以新法计税,凡有隐田瞒报者,一经查出,罚三倍,官吏同罪。”

他放下第一本,又拿起第二本。

“冬月初十,户部下发《清丈田亩执行细则》,共三十六条,明确规定了清丈流程,补贴标准,以及对拒不配合者的惩处条例。

这份细则,经由三法司会签,陛下朱笔御批,在座的各位大人,应该都看过。”

他环视一周,那些原本等着看戏的官员,不少人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是苏侍郎下到清河县的所有政令,这是他与县衙交接的每一份文书,这是每一笔补贴款项的发放记录。

来,张三,你上前来。”

张三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顾云舟指着账册上的一行字,

你父亲张老员外,名下共有良田三十亩,按照新政,应得迁苗补贴白银一十五两,误工补贴白银五两,共计二十两。

这笔钱,于腊月初八由县衙发放,上面有你父亲亲手画的押,认不认得?”

张三嘴唇哆嗦着:“认……认得。可,可钱是给了,但苏长青他……”

“他做什么了?”顾云舟打断他,“是他派人打了你父亲,还是抄了你的家?”

“都,都没有……”

“那他做了什么,能把你父亲一个大活人给逼死?”

“他……他天天派人上门,说要重新丈量我家的地,说我爹有隐田!我爹一辈子老实本分,哪受得了这个污蔑,一时想不开就……”。

“哦,原来是污蔑。”

顾云舟的嘴角一翘。

他转身回到案前,重新坐下,拿起惊堂木,轻轻敲了敲。

“本官现在不问你爹是**的了。本官问你,你爹,张老员外,是不是真的老实本分。”

张三一愣,下意识点头:“当然!家父在乡里,那是有口皆碑的大善人!”

“很好。顾云舟点头,本官问你,你家三代单传,到你这辈,可有分家?”

“没有。”

“你家在神京南城有三进的大宅子,养着二十多个下人,对吗?”

“是……是又如何?这是我家几代人攒下的家业!”张三有些急了。

“你先别急。本官再问你,你每个月去醉仙楼喝花酒,随手打赏的银子,就不下百两,对吗?”

张三的脸一下白了。

大堂里,一些精于算计的户部官员,已经开始掰着指头心算了。

顾云舟的声音还在继续,

住着豪宅,养着家仆,喝着花酒。

张三,本官很好奇,就靠你爹那三十亩地的收成,是怎么撑起你家这么大的开销的?

“我……我家还有些铺子……”

“什么铺子,如此赚钱?”顾云舟追问,“在哪条街,做什么生意,每月税银几何,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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