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火烧云像是冬日壁炉里的煤炭,燎得人眼晕眩,将这些蜿蜒的小巷照得清明如画。

这个小巷里的房子都是一些自建房,头顶是各种横七竖八的电缆线,但家家户户此刻都是灯火通明。巷子里的环境明灭难辨,但巷子里的氛围正得发邪。

这里林妍轲知道,是市一中的学习楼,里面全是市一中的学生和家长在租住。

但林妍轲没想到的是,周叙祇带她回家,回的是这个家。

周叙祇租的是一个两室,大门也换了指纹密码锁。林妍轲当时心想这人还真是讲究,一个人租两室,临时住的学习房还专门换个锁。

周叙祇:“房子没怎么收拾,刚租的,我先给你录个指纹。”

林妍轲在锁上录完了指纹,趁着周叙祇在捣鼓手机的空档,她环顾四周,室内的家具确实简洁,两个卧室的门都没关,站在玄关处就能一览无余,主卧就一张床,次卧拿来当书房了,住在这里确实方便,上下学五分钟就行,通勤时间大大减少,对于他们这种火箭班的尖子生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张床啊……”林妍轲下意识嘀咕了一句。

周叙祇把手机锁屏揣进了裤子口袋里,听闻,掀了掀眼皮子没好气道:“一张床还不够你睡的?”

“?”

不是,你,我……

林妍轲干瞪眼,指了指周叙祇,又看了看自己。

周叙祇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出来,看样子都是全新的,尾巴上的标签都没剪,身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剪刀,他直接使劲儿拔断了,他把拖鞋递给林妍轲,有点无奈说:

“今晚你先睡这里,我等会回去一趟,你妈估计晚上要问你去哪儿了。”

林妍轲心里一咯噔,拖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她问你也不用给她说真话,你可以说我去同学家住了。”

“你怎么想的?”

周叙祇把手里林妍轲的书包往沙发上一丢,人也没进去,就这样靠在鞋柜上,似是疲得不行:“你妈哪儿那么好糊弄,不把你同学住址问出来,你信不信第二天她直接找到你班主任那里去?”

“那我也不能说我住在你这里吧……”

林妍轲的声音逐渐变小。

“你在怕什么?”周叙祇挑了下眉。

“就……”

林妍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就是觉得这可能……不太好?

周叙祇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林妍轲眉头皱了又皱,嘴巴抿了又张开,像是很难为情似的,他也没为难她:“行了,回去我跟你妈说就行。”

林妍轲:“哦。”

“对了,”周叙祇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你有什么需要我回家给你带过来的吗?这里都是我的东西,你要是能用得上就直接用,不用打招呼,洗手台柜子里有没开封的洗漱用品,其余没有的你就叫闪送。”

他觉得应该有些女孩子的东西,他这里是没有的。

林妍轲点点头,她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缺啥,她房间里其实也干净得很,书课本之类的绝大部分全部放在学校了,剩下的也就是衣服了。

衣服……

她总不能说,你帮我带两件换洗的内衣内裤吧……

亲哥都不带这样的,毕竟男女有别。

所以话到最后,林妍轲皱了皱眉,硬憋了一句:“你帮我带两双袜子过来吧。”

周叙祇怔然笑了:“你袜子平时放哪儿的?”

“就放在衣柜……”

林妍轲及时闭嘴,她的袜子和内衣裤分别用透明盒子收纳放在衣柜的抽屉里了,周叙祇打开抽屉肯定也能看见一些私密的东西。

“算了,没啥,我自己叫个闪送直接买新的。”林妍轲放弃了。

“那你先进去吧,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周叙祇从始至终都没换鞋进门,只是站在玄关处,就这样看着林妍轲,貌似也没有立马走的意思。

林妍轲也看着周叙祇,空间安静了一瞬,两人貌似都有点尴尬,同步撇开头。

林妍轲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你鞋带散了。”

她看着周叙祇低头,再弯腰蹲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就这样流畅地打了个蝴蝶结。就这么一会儿,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没人开灯,室内已经快看不清了,一切都被氤氲上了朦胧的色彩。

“别动。”

像是命令,又像是渴求。

林妍轲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很干,舌根也很干,她就这样盯着周叙祇的头顶,还有他后颈的棘突,明明天气渐冷,不少人已经穿上了薄绒,但他依旧只是一件内搭加一件连帽卫衣,因为他躬身弯腰低头的原因,里面的白色内搭露了出来。

这件衣服林妍轲见过,吴迟胭曾经要她帮忙把脏衣篮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她亲自拿起揉搓过这件衣服,布料是纯棉的柔软,领口紧致,一看就没穿多久,不像是洗多了的那种松软,但被他穿过了之后,就会有那股独特的味道。

林妍轲知道的,是青柠罗勒叶的沐浴露味道。

她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沐浴露,里面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她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隐私。

这是她法律上的哥哥,今天她的哥哥把她带回了他自己的小家,就像是她被他拉着进入了他的房间,进入了他私密的被窝,进入了那个不可名状的隐私地带。

她感觉她现在像是彼得潘里的小仙女,煽动着透明的小翅膀,只想一头钻进茂密柔软的树林,溺死在里面。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她咽了咽口水,叫他别动。

周叙祇也真的没动了。

任由她的手,插.入他的蓬松的发顶,像是小丑鱼钻入了海葵,又像是在抚摸猫咪的软毛。

但周叙祇的本能反应让他抬头,他的额角擦到了她的指尖。

林妍轲的思绪被拉回,她眨了眨眼睛,把手缩了回来,摊手给他展示。

“你头上有根羽绒,是不是在哪儿蹭到的?”

屋内都没有风,但那根羽绒也被微弱的气流给带动飘起来,仿佛微不足道,都不用风吹就能散掉。

正如周叙祇没有回应林妍轲的这个举动,林妍轲也只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周叙祇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书包,看了眼林妍轲,就径直出门了,屋内陷入真正的安静。

林妍轲简单逛了下这个房子之后,便进了浴室准备洗澡,果真如周叙祇说的那样,有全新的一套洗漱用品,还有他常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她开了上面的塑料封膜,这里没有护发素和精油之类的,但林妍轲也没那么矫情,什么时候过什么日子,只是她在洗澡的时候,多挤了两泵沐浴露。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或许在更远的之前。

她很喜欢这股青柠罗勒的味道,甚至可以说是贪恋。

在这个空旷的出租屋里,她甚至能听见隔壁炒菜锅铲擦过锅底的声音。林妍轲站在热气贲张的浴室里,但她觉得好冷,她像是变态一样,疯狂按压沐浴露的泵头。

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疼,但除了脸,哪儿都冷,直到这股青柠罗勒的味道被水流冲散,氤氲至整个浴室,林妍轲停止了动作,她蹲下,看着自己的脚趾,看着眼前的地板,无声地流泪。

地板上早已摆好了一双棉拖,鞋尖的鞋带又散了,周叙祇这次没管了,他站在玄关处,随意蹬掉了鞋子,换上拖鞋,直接走到客厅沙发那里坐下。

周风正和吴迟胭早已坐在了沙发上等着了,周叙祇在来之前看到手机里的几个未接来电就知道回家会是这样的场景。

“轲轲呢?”终究是吴迟胭先开了口。

“您还记得就好。”

周叙祇的声音清冷紧劲,但他鲜少这么刺。

周风正放下手机,打断:“你在说什么呢?”

周叙祇懒得跟他们废话:“你们俩在一起的事情说实话属实不光彩,现在又让人把姓氏给改了,是巴不得全校的人都知道你们结婚了?”

周风正面上挂不住:“周叙祇,我以前怎么教你的?”

“你教过我吗?”周叙祇嗤笑了一声,“高三都快过去一半了,你们俩能别在这里整幺蛾子了吗?”

吴迟胭出来打圆场:“我和你爸爸也不是说整幺蛾子故意怎样,刚才饭局上不也是想着跟轲轲商量一下吗?要不是轲轲那家伙说话那么冲……”

“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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