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朵又是一哆嗦,原来卿卿生气的时候是这样子的。他的眉头皱起来了,鼻翼皱起来了,嘴角皱起来了,活脱脱是一个粗糙的老苦瓜,看着就命苦。

试问,是什么把卿卿这个谦谦如玉的君子变成这样?

是她是她,就是她!

青朵愧疚得稀里哗啦,她垂下头低声说道:“我错啦卿卿!我以后都不去唱快板了!”

曾正卿“哼”了一声:“你总是这样!做事之前什么都不想,劝告也不听,闯出乱子还得别人替你收场!”

这话就不对了!她怎么什么也不想?唱快板是她灵光一现的主意不假,但她可是和露浓姐、朱熠进行三方探讨,最后这个办法得到一致通过。

她刚要回嘴,转念一想,露浓姐确实因为这个主意被绑架,最后还是姐夫、卿卿、朱熠他们共同出力才解决,这么看来卿卿说的竟也不错!

青朵抬头瞄一眼他的苦瓜脸,迅速低下头,咽下反驳的话,手背在身后不吭声,左脚却忍不住在地上踢来踢去,身子跟着晃晃悠悠。

曾正卿看见她晃荡样子,就像小马驹前蹄刨地,明显不服,一股火气直奔天灵盖,就要像炮仗似的炸了,他怒道:“你不服气是不是?好,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得不对!”

“我没有不服气!”青朵脚尖蹬着地面,闷声闷气道,“你哪里会不对呢!是我不对,不对的都是我!”

曾正卿瞪着她,叫她顶得说不出话来,他教导幼弟,正己素来敬他爱他,不敢违逆;身为曾家长子,如今的家主,仆从哪敢冲撞他?他是清源书籍铺的东家,手下的掌柜伙计恭顺听令,更不会有顶撞之举;日常出入往来,众人见他衣着谈吐自有风度,也多是礼遇有加。从他出生至今,敢这样吊儿郎当跟他说话的,放眼望去,仅此面前一个!

面前这个“小祖宗”,顺她者昌,逆她者“忘”,可是连自己亲爹的话都不放在心上,相比之下,他说的话又算哪碗冰酥酪!吃下去能咂个味道都算他运气好!

曾正卿闭一闭眼,怒火几欲再次发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来,沉声道:“我曾家书铺到吴州城,不过半载光景,还未立稳根基,论实力,比不上赛林甫的守真堂和陈记,更不用说我家就不做话本生意。一切事项,我都已托付给陈记书铺,没想到叫你背后捅刀!”

“我为了满足你的心愿,成全你与露浓姑娘的友情,才出手相帮,并不愿连着自己的铺子都掺和进去,你倒好,当街一通胡言乱语,把我推了出来,相当于对着赛林甫宣战,叫我如何是好?”

啊?青朵立定身形,瞠目结舌地盯着他,原来,原来真不是卿卿签下他们!她想到那日正己的问话,不禁冒了一身冷汗,错了错了,果然是她说错了,正己当时提醒自己,自己也没当回事,要不然,当着众人面更正一次也好啊!

她不安道:“我,我真不知道,那天我听你说,还以为是,是你做的……”走上前牵住曾正卿的衣袖,歉疚道:“明天我就到街上去,告诉他们,不是你做的,是别的掌柜,是我理解错了。”

曾正卿冷笑一声甩开她:“听听你的话!朝令夕改,反复无常,谁会信你?倒像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倒……也是……青朵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办法都想不出,她急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弥补!”

“不必了。”曾正卿背过身去冷冷道:“我只想做我的生意,不想卷入他们两家的争端中,此事便如此了结,不去回应自然会成为流言蜚语,烟消云散。”

“往后你我,都不必插手此事!”

他说完抬脚欲走,却听青朵大声道:“不行!”

“如果到底为止,那其他人怎么办?”

曾正卿转身疑道:“其他人?”

“还有像露浓姐一样,被偷窃书稿的人!”青朵说着,将那日散场后,那女子向她求助的事告诉他,然后说道:“这事断不能如此了结,我已经答应要帮她讨回润笔费!”

怒火就像原上草,“青”风吹又生,曾正卿铁青着脸:“你还招了这等麻烦回家?”

“什么叫麻烦?”青朵抗议道,“我这叫帮忙!”

“哼,先是露浓,又是她,一个一个找上门来,你帮的过来吗?”

青朵一怔,她的确没想过人数的问题,可那又怎样?

“一个有一个的帮法,一群有一群的帮法,只要是想做,总会有办法的!”

“怎么帮?”曾正卿逼问道,“就凭你当街唱快板的方式?你能带给他们什么实质的帮助?”

青朵听出话中的嘲讽,愧疚渐去,心头火起,她指着曾正卿大声道:“你不要看不起我!这个办法不行,想新的办法就是了!大不了我画画赚钱,先给他们补偿,慢慢讨要!”

“我可不像你,遇到点小麻烦,就缩头躲起来,只会冲着我大喊大叫!”

曾正卿顿时面若寒冰:“你认不清自己的错误,又一味固执己见,现在还血口喷人,唐青朵,收回你的恶语,向我道歉!”

“不!”青朵憋憋嘴,梗着脖子叫道,“我没错!你不肯帮他们,就是软骨头,胆小鬼!”

他气不打一处来,斥道:“出嫁从夫,是为妻之本。你对我恶语相向,是为不敬;行为乖张,是为不顺,你哪有妻子的样子?”

“你就有做人夫君的样子啦?”青朵反唇相讥,“我要的夫君,可是得跟我一条心,你?”她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才不合格!”

“你!”

“你若怕事,就躲起来好了,本女侠答应别人,就是要帮到底,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罢,绝不会坐视不管!”青朵拍拍胸膛,冷笑道,“你放心,事是我一人做的,祸是我一人闯的,与你曾正卿无关!”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我夫妻一体,有何分别!”

“这样好了!你做的你的曾少爷,我还做回我的唐小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你!”

曾正卿胸口剧烈起伏,瞪着梗着脖子倔驴般的妻子,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怒火虽充斥胸膛,但还留着一丝理智,不能再说了,现在她连生分的话都脱口而出,再吵下去,不知道还要说出多少覆水难收的话语。

他猛地转过身,一言不发抬脚边走,甩门而出。

“咣!”

“他,他还甩脸子给我看!”青朵气得团团转,恨不得找到个东西摔一摔解气,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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