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抚掌感慨:“厉害!”
如此绝境,她能当机立断,果决到这个程度,真正是非一般的能人。
“这人真的是心腹大患。”关怀素皱眉,咬牙低声说,“如今,我真正只忌惮她一人。”
“确实厉害,这种时候,她自戕明志,庞家若没有别的证据,只怕危险。”柳叶也十分震撼又感慨地说,“大娘子以死明志,她们就变成猜测亲人的阴暗小人了!”
关怀素点头,咬牙轻声说:“跟庞家大姨母说一声,就说,此事干系到她亲弟弟,既然已经露头,就不可放弃,叫她自己想清楚。”
看柳叶点头,关怀素又轻声说:“大娘子撞柱,这几个月管不得家里的事情,跟宁小娘说,让她这两天把账本给老爷看看,该说的说清楚,此时正好是卸了大娘子臂膀的好时候。”
孙萍此人智计过人,必须趁她此时削减她的势力,否则日后只怕更多麻烦。
关怀素这边在安排,另一边,命运的齿轮也在悄无声息地转动。
丽娘正在偷听父母在屋里说话。
“人家女儿把你女儿当大傻子,如今丽娘的夫家都没了,你还帮着孙萍遮掩她陷害表姐妹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在乎丽娘!”钱夫人的声音到最后带了哽咽。
钱大人头都被吵得晕乎了,连忙告饶,说:“我的夫人,我这不正是在为咱们丽娘报仇吗?!”
钱夫人狐疑地停住,钱大人才找到机会,立刻说:“我把这事儿压下,是卖李珺面子,可这事儿压不住的,你信不信晚上就会有御史递折**劾他?事情到我这里就解决了,那才是帮他真正遮掩,就要捅到圣人面前去,把这事儿闹大才好!”
“真的?”钱夫人闻言,立刻问。
见钱大人点头,她才擦着眼泪说:“那就好,孙萍那个**养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撺掇我们丽娘给她出头,之前差点弄得大哥儿和大姐儿与她离心,偏丽娘又是个憨的,竟不记事儿,上回又被小贱种几句话挑拨,去良娣面前胡咧咧,得亏胡妈妈机灵,否则只怕还要出大丑……”
钱大人闻言,也是心疼这个继妻和幺女,只能叹了口气,轻声安慰,说:“无事的无事的,丽娘性子天真单纯,日后我给她在老家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一世护着她、不叫她吃亏就是了。”
“她连亲兄弟也没有,日后还不知道靠谁了……”钱夫人闻言,想到自个儿嫁过来做填房十几年也没给丽娘生个兄弟姐妹,叫她一个憨傻的天天被人欺负,登时更是自责,泪流不止。
丽娘听得眼泪长流,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不敢惊动父母。
她这时候看起来,已经全无之前的娇蛮可爱,眼下都是乌青,脸颊已经瘦的微微凹下去。
自流云台寺回来之后,丽娘的人生就天翻地覆。
那日流云台寺,她回来的时候还生气,说:“淑妹妹说了的,太子良娣虽尊贵,但是我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淑妹妹还是她嫂子呢,何至于如此小心翼翼?”
结果回家之后,从来对她千娇百宠的阿娘扇了她一巴掌,气得当晚就躺下了。
丽娘还不服气,结果没几天,已经有默契的未婚夫家里就来人了,她欢喜地出去见未来婆婆,听到往日对她都疼爱有加的未来婆婆叹了口气,对哭泣的母亲说:“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丽娘这脾气不适合待在京师,他日只怕还有大祸,你若是有办法,早点把她送回老家吧。”
而后是母亲大哭的声音,说:“我知道,我们一起长大的交情,我不怪你,早知道如今,我就不该让她和李婉淑来往,她也不想想,**都是她给李婉淑出头,**被撺掇,出事之后,哪一回那李婉淑替她说话了?不说别的,她是良娣未来嫂嫂,那日她只要站出来打个圆场,良娣肯定也就顺便把此事过了。”
那夫人也叹气,说:“是啊,良娣性子温厚,那日也不是故意要惩罚丽娘,实在是那日若是叫丽娘凑过去,日后谁还把良娣当回事?她呀,做了人家的棋子还不知道。”
又问:“还没想明白呢?”
丽娘就听到母亲哭着说:“可不是,我真是想不明白,那李婉淑给她灌**汤了不成?那么多人品好的,偏就找了那么条阴毒的蛇一起玩!”
后面母亲和手帕交说了什么,丽娘听到退婚事情定下来,商议到什么时候退回双方庚帖……她就再听不进去了。
她浑浑噩噩地带着丫鬟一路往屋里走,脑子里就一直响着那句“她是良娣未来嫂嫂,良娣也不是真心要罚丽娘,她打个圆场又不会有任何损失,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丽娘出丑?”
钱丽娘突然猛地打了个激灵,她突然问身边丫鬟:“小玉,你说,那日淑妹妹就在旁边,为何不肯替我说一句话?”
小玉眼泪一下子下来了,说:“姑娘,三姑娘每日做人瞧着和气,说话都斯斯文文地,可是您自从八岁和她一起玩,您没发现就再没别的姑娘搭理您了吗?”
丽娘突然回忆起来,呐呐地说:“是啊,一开始,我的朋友很多的。便是婉玉姐姐、婉玉姐姐……”
她说到这里,突然从尘封的脑海里回忆起一桩往事。
那时她跌在地上哭,也是孩童的李婉玉把她扶起来,给她一点点擦干净手里的泥巴,又笑着说:“不哭不哭,妹妹这么漂亮,哭了就不好看了哦。”
那时候,钱丽娘就觉得,这个姐姐真好看,真温柔。
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是了,是婉淑看到她和李婉玉姐姐在一起,便过来可怜兮兮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大姐姐玩?”
丽娘问为什么。
婉淑说:“大姐姐每次在家里都摆嫡长姐的威风,连我娘都要让着她,我怕她。”
当时丽娘一下子就觉得与婉淑亲近起来——因为她娘也是继室,她知道继室有多难做。
所以她跟着婉淑一起,不知为何就愈发仇视李婉玉,甚至连家里大哥和大姐姐也仇视。
而实际上,这次她闹出事,大哥只叹了口气,跟父亲说,给她寻摸一下昔日同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好歹不叫她随便嫁个人。
大姐姐在备嫁,见到她如此,嘴巴上骂她不争气是个蠢货,私下里却听大姐姐说,好歹要给李婉淑这个**找点麻烦。
……
其实她家里人都对她很好,是她蠢,竟连娘的话都不听,一味地相信所谓的好朋友。
岂不知婉淑不是挚友,是毒蛇。
她大好人生,竟叫婉淑撺掇着,此后竟是回京也不能,一辈子说不得连母亲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钱丽娘眼泪一串串地落下来,她不敢置信,憋了好久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而后她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但是丽娘也不是个软性子,她敢**给李婉淑出头,便是因为她性子刚烈不怕事。
哭完,丽娘擦干净眼泪,在屋里咬牙,轻声恨声说:“李婉淑害我至此,我决计不会让她好过!”
说完,丽娘在屋里踱步,只问身边丫头:“小玉,李婉淑有什么把柄可以让我用?”
小玉苦着脸,轻声念叨说:“姑娘,她一直防着咱们呢,哪有什么把柄?”
丽娘苦思冥想,半晌也想不到,登时愤恨起来,拍桌怒声说:“难道便叫她害了我还安然无恙不成?”
小玉想了一下,眼睛一亮,说:“姑娘,婉淑她那娘如今刚撞柱明志呢!她那娘不是好东西,赵家难道不膈应?”
“你的意思是啥?”丽娘没听懂,茫然地问。
“姑娘,咱们没事去散播婉淑和她娘的坏话去,把她和她娘当初怎么欺负婉玉姐姐的事情都说出去!”小玉想了半天,也只想到这个办法,她说,“总归不能叫她李婉淑过得舒服!”
“你说得对!”丽娘也觉得目前只能如此,便点点头,答应下来,说,“再说点婉玉姐姐的好话,最好叫李婉淑也别嫁赵家,这门好婚事落到婉玉姐姐身上才好!”
说完,丽娘便下定决心,马上就出门开始与诸位姐妹说话。
只是她没想到,她素日脾气差,被李婉淑带着得罪不少人,说话根本没人听。
如此几次,丽娘愈发深恨李婉淑,发觉这计策无用之后,她一咬牙,偷偷去父亲的书房,干脆看起来了庞家状告孙萍的状纸。
而后一路摸索着,丽娘干脆翻起陈年卷轴来,一路寻找关于孙萍只鳞片爪的消息。
没想到找着找着,还真叫孙丽娘找到了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去,叫人把这个送去庞家!”孙丽娘眼睛发亮,把抄下来的卷轴塞给丫鬟,说,“务必亲手交给庞大娘子!”
关怀素还不知道京师角落的风云涌动,她正去姨母家。
一到地方,就发现崭新的大门开着,门前挂着县主府的匾额,关怀素被开着正门迎进去,绕过前厅就觉得眼前一阵开阔。
进门发现众人正喜气洋洋,家中一股子兴旺昂扬之气,一扫李家的沉闷压抑。
“哎呀,竟是屋子建好了!”关怀素登时大喜。
“给大姑娘请安!”关怀素进门来,丫鬟婆子都纷纷请安,眉眼含笑。
关怀素被引着进了正院屋里,才进门突然就听到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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