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泽唯还没有等来自己多半是要走逃跑路线的周末,发生的另一件事让她不得不皱紧了眉毛。

公司的前辈森川死了。

死亡当然是沉重的,但这之中,逢泽唯莫名感到古怪。

五条会长欢迎会的那天晚上,在居酒屋里受过诅咒影响的所有人全都已经没事了,偏偏就是森川。

虽然五条悟告诉过她,那天诅咒的源头起于森川的负面情绪,但人为什么会突然死掉呢?那只咒灵不是已经被祓除了吗,灾厄理所应当也应该随之而散才对。

自任务之后,逢泽唯确实没有再回过医院查看,原本她就是被五条悟给坑进来的,既然工作任务已经结束,她本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但话又说回来了,之前五条悟答应过她的很高的任务报酬,迟迟都没有到账。

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没有彻底结束吧!?

想到这,逢泽唯觉得十分合理。

难怪她刷着自己的银行流水,却迟迟看不到进账,敢情是因为没结束?

坑人也不带这样的啊!

这种问题还是直接找五条悟本人问个清楚比较好,如果是她想多了,那还能顺便讨个债。

说干就干,逢泽唯当即给五条悟打去了电话。

可是,那个前一天还谄媚声称“小唯的电话当然秒接”的家伙又开启了失联状态,电话愣是一个都没打通。

“……”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那个混蛋……

怎么突然又不缠着她了?

别是搁这跟她玩什么欲擒故纵的小游戏,比如先失踪个几天然后在周末突然闪现,最后问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有没有被感动到这就带她去北海道。

霸总土狗剧本是这么写的吧?可别给她来真的。

逢泽唯按着自己已经开始跳的眼皮,又默默在心里编排了那个白毛好几遍。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周末出逃计划之前,把这件没解决清楚的事给处理掉。

一来是为了没有入账的钱,二来也算是给她自己心里的那点想要弄清全貌的好奇心一个交代。

当天下午,逢泽唯行动力拉满,又去了一趟医院。

据她调查所得知的信息是,森川在东京没有亲属也没有朋友,现下就连尸体都还放在太平间无人领走。

这些是森川死后大家才知道的。

毕竟平日里在工作场合光鲜亮丽的森川,张口闭口的聊天话题都是她的家庭有多幸福,她的男朋友有多爱她。

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喜欢强调什么,这句话是真的。

事到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再纠结于这些问题已经毫无意义,况且,逢泽唯在意的根本不是森川究竟有多虚伪,而是诅咒为什么会让她死掉。

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前一天晚上为了以示决心把眼镜还给五条悟的行为,再不然,她去问问知无不答的伊地知?

想到伊地知那张饱受摧残、精神力快要垮掉的面孔,逢泽唯最后还是没有忍心去打扰这位老实人。

也罢,不用那副眼镜又不是不能调查,看不见的东西就是不存在,说不定她今天就是江○川小唯,把一切都弄明白了呢?

然而接下去的进展并不顺利,给森川做完最后的哀悼,逢泽唯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好坏参半,好是说不定事情就是结束了,并没有后续,坏的就是五条悟没给她打钱。

正当逢泽唯想着要不索性忍痛舍弃这些钱去保平安时,突然身后有人叫了她。

“请问,是逢泽唯小姐吗?”

一个温润好听的声线。

逢泽唯停下脚步回头,就见一个穿着袈裟、僧侣模样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和尚?

带着疑惑,逢泽唯上下打量起了走到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模样就和他的声音一般温善,确实透着股与他装扮相符的“慈悲感”。

狭长的凤目看似亲和,却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危险。明明是没什么攻击性的斯文外表,逢泽唯愣是能感觉到一种极强的不适。

非要说出这种不适感的来由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横在男人额头上那道细长的缝线痕迹。

开颅手术的伤口也不应该是这种位置吧?

好怪。

“您是?”

“唯小姐您好,初次见面,多有失礼,我的名字是夏油杰。”

夏油杰?不认识。

上来就称呼后面的名字,老实讲,有点油。

“你好,找我有事?”

“刚才有听到您和医生谈到森川小姐。”

提及森川,逢泽唯“噢”了一声,拉长的尾音向上扬起,颇有几分得知了新线索的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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