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对她说话。

陆清微几步跑到近前。方才那点微末的相似之感果然不见了。

清微说:“师兄自然很厉害,但刚刚的交手,我一点也没瞧见……”

这不是假话。不只是她,在场中人也都没看出其中门道。

宁不移解释:“那是云霄玄浪诀中的一门迷惑对手的神通,你若是想看,以后师兄多给你演示几遍。”

清微仰头看他,问道:“师兄,那你日后可以和我交手切磋吗?”

她心里那点儿好胜之心又被激了起来:师兄这么厉害,她也想比一比。

宁不移极轻地叹了一声:“不能,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清微,我不想和你刀剑相向。”

无关实力高低,也不是觉得她胜不过自己。

他只是仅仅想到她握着剑对着自己的场景,就觉得心口发疼。

锋刃太薄,盛不下她看他的目光。

清微只是一时兴起,见宁不移这样说,她也就没再坚持了。

宁不移轻轻咳了几声。

清微赶紧问:“是不是刚刚交手时候受了伤?”

他摇了摇头。

清微跺脚:“定是那卢浪出手不知轻重!师兄,快跟我去看看。”

师兄一向身子不好,也不知赢得是否艰难,有没有留下暗伤。

她捉着宁不移的手,驭起长天剑。剑光一裹,携两人出了盘蛇岩。

甫一落地,清微就带着他急匆匆地直奔丹华宫的大门。

时秋正在低头研药,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头都不抬:“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清微心急,就要开口争辩。宁不移反握着她的手,力道稍重了两分,示意她等等。

他说道:“我的伤并无大碍,也不急在这一刻。”

清微也知道医修研药的时候最不喜欢被打扰。无法,她又拉着师兄乖乖出去等。

两个人并排站在丹室外面。有杂役弟子路过,偶尔会好奇看两眼。

清微的目光坦坦荡荡,由得人来人往将自己打量个来回:“师兄,我们现在这样,好像在被师尊罚站哦。”

宁不移:……

见师兄不说话,清微好奇转头看他:“你难道没被师尊罚站过吗?”

她生着一双黑溜溜的杏眼,那湿漉漉的目光让宁不移心头一软:“没有。”

清微惊讶:“一次都没有?”

她被晏平生罚的次数不算少:有时候是因为像那次打架一样行事莽撞,有时候是不小心弄坏东西。

晏平生虽然不会打板子或者训斥她,却会让她抄剑经心诀。

最皮的那年,清微抄遍了玄宗的剑经,也写秃了三支毛笔。

宁不移仍握着清微的手,慢慢摩挲:“若是我不听话,师尊只会让我吃苦药丸子,黄连味的。”

清微睁大眼睛:“他有那么坏!”

他笑了笑,没说话。

时秋推门出来,扫了几眼这对师兄妹:“还要不要看病了?”

清微赶忙将宁不移推进屋,三人面对面坐好。

时秋是丹华宫的医修,上次清微为了解宁不移的情况,就是找的这位。

也是时秋告诉了她,宁不移可能有分离焦虑。

时秋搭脉沉吟。清微问他:“怎么样?我师兄有事吗?”

对方又换了一只手重新诊过,神情凝重:“还好你们来得快,再晚一些……”

清微的心扑通扑通跳。

时秋慢条斯理:“再晚一些,宁道友的伤就要好了。”

他指了指宁不移指尖那道几不可见的破皮伤痕。

清微:……

时秋看着清微:“怎么我觉得,有分离焦虑的人应该是陆道友你才对?”

宁不移启唇,清冷嗓音流泻而出:“分离焦虑?”

清微才不想让师兄知道,自己有偷偷私下问过时秋,觉得他有些黏人这件事。

她晃着手,挡住时秋的脸:“不许说不许说!”

对方伸手:“好啊,先把诊金交了。”

清微心痛地把灵石给他:刚到手三天的份例,转眼就消失了一部分。这笔钱能不能让卢浪报销?

时秋虽说得极轻巧,清微仍有些不放心:“我师兄早年灵脉受损,也无碍吗?”

时秋垂着头慢慢想了一会儿,才认真解释:“宁道友的灵脉虽比寻常修士虚浮些许,却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我听闻晏真人早年曾为他搜集了不少难得灵药,胥华宫亦有所供奉,想来应是已经无碍了吧?”

宁不移接到:“家师的确为我奔走操劳、尽心调养,只是剑修最看重根骨灵脉,调养好后也不能再习剑了。”

清微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情况。

师兄他,很痛吧?

走出丹华宫,清微准备与宁不移一起回去。今日斗法耗费心神,想必师兄也需要回去调息一番。

取出长天剑,她却发现剑柄上绑的流苏穗子不见了,所以看起来空荡荡的。

宁不移见状,问:“清微,剑穗丢了?”

她点点头:应该是方才剑遁太急的缘故,也不知丢在半路的何处。

宁不移掏出一条穗子给她看:“是不是与这个样式相同?”

他掌心里安静垂着一条墨蓝编穗,白玉珠点缀其中,十分精致好看——有些眼熟。

清微想了起来:这是她送给师兄的见面礼啊。

她那时候刚入浮珑山几个月,却还没有见过那位据说久居侧峰的师兄。若水殿里只有她和师尊两人。

晏平生也不怎么向她提起。

有一天,她练完基础功,试探地问晏平生:“师尊,我要不要……给师兄准备见面礼?”

宁不移给她的那份见面礼,是让师尊转交的一瓶清宁丹,啃起来像糖豆子。

清微吃人嘴短,打算回礼。

晏平生看着经卷,目光并未移开:“随你高兴就好。”这就是同意了。

清微跃跃欲试:她还没给别人送过东西呢。师尊也从不要她送什么,浮珑山又没有旁人。

她决定好好准备。

几天后,清微把准备的礼物放在一个锦盒里,拜托晏平生转交。盒子是她特意选的,花纹精致又大方。

晏平生收下东西,失笑:“清微眼里,为师便是专门替人送东西的?”

她傻眼了:不行吗?

被徒弟眼巴巴这样瞅着,晏平生面不改色:“我也要一模一样的。”

就是这句话,让清微又熬了几个晚上。

可是,上次的漂亮盒子没有第二个了。清微为难了许久,这才挑了一个蓝白配色的锦盒。

次日,晏平生打开盒子,却并没有立刻点评。

清微忐忑看他:“师尊,我做的剑穗不好么?”

师尊是九州之内第一剑修,师兄想必剑术也不差。她送这样的礼物,应该是投其所好才对?

而且,她给晏平生的那一条,明明比给师兄的还要好看。

晏平生收起锦盒:“为师很喜欢。”清微这才放心了。

后来她才知道,师兄几年以前就再不能拿剑了。她送宁不移那样一件礼物,他怎么会不伤心难过呢?

后来,宁不移对她的的态度从来淡淡的,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九年来,清微和师兄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百句。

看着宁不移掌心之物,清微一时有些意外:“师兄,你竟然还留着这个呀。”

宁不移温和看她:“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好好收着。”

不止如此,他每晚睡前都要看的。

他问:“我给清微做条一模一样的,明天就可以给你系上了。”

清微觉得不好意思:“哪里劳烦师兄,我随便买一条吧。”

宁不移认真地回答她说:“外面的东西,怎么比得上亲手编的精致。师妹送的礼物,我一直很喜欢。何况,清微的手是用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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