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们来洛水县,寻找康和医馆的原因。只为救床榻上,那位陷入沉睡的少女。

“还请姑娘,倾力相救。”秦芷昕起身,向她俯首。

商夜年蹙眉,想制止她,不料裴烟落扶住她的脑袋,有那么一刻的震惊或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原样。

“不必,能救便救,医者本分。”她不需要这些礼节,很繁琐,还给人一种心理压力。

裴烟落瞧了眼胡糊,“都记好了吗?”

胡糊:“记好了。”

他将纸张交予她手中,裴烟落瞧了眼,点头让他放好。她走到榻旁,伸手去触商时序的手心,才碰上皮肤,她双瞳睁大,毫无温度,可说是冰凉得冻手,大热天的太不正常了。如若不是少女还有鼻息,她真就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裴烟落手指搭上她的脉,垂眸不语。撑起她的眼皮,观察她瞳孔的变化。奇怪,都是正常的。

她记得在考研之前,爷爷和她说过极阴之体,这一类人大多是十四五岁的女子,随着生长发育的需求,脏腑所需的物质愈发多。供不应求,而且此时也是正值青春期,郁证便变得常见。阳气的缺失,又郁结于心,内寒凝滞,就易导致昏睡、精神不济等病症。但是因为当时未出现穿越这种奇葩的事,裴烟落就当爷爷跟她讲了个故事,也没才在意,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倒好,穿越碰上了,类似的症状也碰上了。她记得爷爷说过救治之法,只不过她转头,就忘了......也不知道系统给的百宝箱里,有没有爷爷说的那种办法。

裴烟落只能试着布针,就这么睡了十多天,肌肉也会萎缩,刺激刺激神经也是好的。等她将银针取出,用布袋将针放好,重新给商时序盖好被子。

“平日里,她可有什么烦心事?”裴烟落用手背碰她的额头,还有一点温热。心底的石头落下一寸,起码身体其他部位还是有温度的,这便是有希望。

“并无。阿序是我们之中,笑得最多的。”秦芷昕回道。

裴烟落看了她一眼,从腰间斜挂的口袋里拿出药罐,倒了颗药丸在手心,给她喂下。

“师妹,你给她吃的什么?”

“啊?”裴烟落还以为讨厌鬼会第一个问她,没想到是自己的师兄,她解释,“救命的药丸。”

......

他能不知道吗?

“呵。”又是那记熟悉的嘲笑。

裴烟落突然手痒,放针的布袋还未收好,她现在想拿出来扎他。

她扭头瞪商夜年,不怒反笑,“笑得真难听。”

屋内几人笑出声。商夜年黑沉着脸,手背青筋显露,每次碰上她,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会医又如何,可惜是个耳聋。”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傻子!”任她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下去了。

裴烟落不伺候了,向前推开他,拿起桌上的药箱往门外走。留胡糊一人愣在原地。走出门外,背脊一凉,裴烟落打了个喷嚏,一定是有人在骂她!

她往后瞧去,果不其然,少年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勾着笑,眼尾轻佻。

看诊的钱还没收。

她又折回,朝他伸出手心,“给钱!”

商夜年垂眸,她的手心红润透白,纹理也规整。他撇开眼,从腰间拿出银子给她。

胡糊看着她手心的碎银,眸子放光,不由的惊呼:“给得也太多了吧。”

裴烟落还不太熟悉古代的银钱换算,听胡糊这么说,那便是他们给多了,想将碎银还回去,又被言衍之打断。

“不多,日后舍妹的病情,也得麻烦姑娘了。”他说得倒是恭敬。

这是要包下她,谁答应了?

“拜托了,姑娘。”秦芷昕也向前求她。

你们哪来的自信?她都没有。既然如此,裴烟落望向那第三个人,眼底清澈。

商夜年被她盯着,脸上划过不自然,不情愿附和:“嗯。”

见他别扭的样子,裴烟落忍不住扬唇,她收好诊金,道谢:“记下了,迷糊师兄,回医馆了。”

“好。”

胡糊跟上她,又接过她递回的药箱,苦涩地笑了笑。

无事,有钱的东家最大。

待他们走后,商夜年倾身将商时序额前碎发拨开,少年身上已没了刚刚的傲气,染上了几分哀绪。

平日里最懂得抚慰的秦芷昕,此刻也不知如何开口。阿序是阿年做重要的家人。

“一切都会好的。”

裴烟落一下一下抛着诊费,思绪飘的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胡糊好意提醒她看路,她也是敷衍往里走了点。

‘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腿撞上了石柱。她疼得直龇牙,弯下身撩开裙摆,膝盖磕破了,此时还有血珠往外冒。

胡糊见她毫不顾忌地掀开衣裙,立刻移开眼,挡在她身前,脸颊爬上淡红,支支吾吾道:“师妹,你,这是在外面,不可……”

“啰嗦了师兄,没看到我快疼哭了?”裴烟落忍着痛给自己消毒,见早已被自己撕毁的纱裙,心疼一瞬又撕下一块,给自己包扎上。

胡糊一听她要哭,心又开始着急,欢欢哭他能用糖葫芦哄。可裴烟落哭了,他该怎么哄,也是用糖葫芦吗?

“那……师妹吃,糖葫芦吗?”他试探性地问。

裴烟落困惑蹙眉,腿疼跟糖葫芦有什么关联?

白得到的,不吃白不吃,她应:“吃,你给我买?”

见这招有用,胡糊欣喜点头,“是,你等等我。”说着,他跑去不远处,给她买糖葫芦。

他似乎在挑选,想挑看起来最好的那一串给她。裴烟落忽然感到一丝落寞,她的哥哥也像他那般,挑最好的给她,因为他说过,她值得最好的,是家族的小骄傲。

眼眶开始发酸,胡糊是她来到这里,除阿爷阿奶外,最纵容她的人了。欢欢也是,他们兄妹俩是这洛水县中,对她而言,情谊深厚之人。

她见胡糊又挑了两串,心里感动,没想到铁木头也有开花的时候。她一拐一拐地走过去,伸手去接,并感慨劝道:“师兄,买一根就好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胡糊慷慨笑笑,将中等大小的那串给她:“慢慢吃,欢欢比你厉害,三串都能吃完。哈哈,但最近她牙疼,所以只能给她买了两串。”他呵呵笑着,没一点其他心思。

“哈哈哈。”她嘴角抽了抽。

怕她牙疼,你就应该一串都不买。是她想多了,铁憨憨醒悟不了。

裴烟落收起笑脸,不再理会他。拖着受伤的膝盖,艰难地走回家。

刚走进门,阿奶便从后院出来,瞧着她些许狼狈的样子,纱裙破损,走路半拐,心一下便紧了起来。

她赶忙上前,问:“陌陌,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哪个租铺面的缺心眼打的我孙女,阿奶去揍他。”

裴烟落听着有点好笑,不愧是武将出身,做事就是豪迈。她摇摇头,解释道:“自己磕到的,纱裙也是自己撕烂的。”

阿奶看着心疼,好好的找铺子,还让自己受伤了。

她觉得无所谓,现在都已经不痛了。她还要去百宝箱里看看,有没有医治那个少女的方法。

“阿奶,我先回屋里看书了,做好饭喊我啊。还有,让阿爷休息一下,制针之事不用太急。”裴烟落拍拍阿奶的手,又转了一圈,向她确认自己无事,这才回到房内。

“将身上那件衣裙换下来。”阿奶稍扬声调,朝着她的背影喊。

“知道了。”

阿奶瞧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陌陌自那一夜开始,似乎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吵着要吃糖葫芦的小娃娃了。现在心思也变多了,有了抱负想开药铺救治更多人,和她爹爹一样,心怀大爱。

阿奶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青色玉佩,上头隐隐若现麒麟图纹。老人脸上经受了岁月的洗礼,早已生出皱纹,她似是笑笑,只是眸中未见笑意,她抬头望向隐落的夕阳,孤寂落寞。

她的陌陌,定会皆事圆满。

裴烟落眼睛瞪大,再瞪大。百宝箱里的确有书籍记载极阴之体,可......无解救之法。她不确定地关上,顿几秒,又翻开,无用,再怎么那页只有四字。

“阴阳讲究平衡,万事万物皆有平衡。参照物的不同,平衡也不会相同。老子的《道德经》就说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四季更替,包罗万象。宇宙和人类也是一种平衡。找到了平衡所在,所有的病症便简单很多。”爷爷说得话很有深意,到了现在,裴烟落才悟出其中的道理。

裴烟落心里由衷的佩服她的爷爷,不愧是家族中最为出色的人物。那如果这么说,极阴之体便需要阳气的灌注,阳气或等于生命力。

脑子神经一颤,裴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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