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女人的哭声,没有持续很久,像一盏油快烧干了的灯,忽明忽暗地,挣扎了几下就灭了。
紧接的是更令人心悸的死寂,仿佛墙那边不是关着一个活人,而是一块不会呼吸的石头。
陈墨也在黑暗里躺着。
像一块同样不会呼吸的石头,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那片由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冰冷的天花板。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像个傻瓜一样去捶墙,那没用。
只会暴露他自己,陈墨只是在听,去听墙那边所有的声音。
他听到了金属门栓被拉开时,那沉重的“咔哒”声,听到了送饭的铁盘被粗暴地,从门下方的地缝里,塞进来时,那与地面摩擦的“刺啦”声。
也听到了脚步声。
两种。
一种是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的清脆、规律的脚步声。
那是看守的日本兵。
另一种则是赤着脚在地上拖行时,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
那是那个女孩。
陈墨还听到了谈话声。
是小野寺信和另一个陈墨没听过的声音。
他们在用交谈,不是用日语而是德语。
“样本状态稳定吗?”
“很稳定生命体征正常。就是有点不太配合。”
“给她注射一点镇静剂,记住我们要的是一个活的健康容器,而不是一具尸体。”
陈墨将这一切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像一台最精密的录音机。
记录下这个罪恶的巢穴里所有的声音和节奏。
然后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着分析和建模。
陈墨睡不着只躺一两个小时,便走出休息室,他还对着门口那个面无表情的守卫,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没有立刻去实验室,而是先走到了那间特别处置室的金属大门前。
大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用防弹玻璃制成的观察窗。
从这里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里面有一个女孩,她正蜷缩在房间最远的一个角落里。
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灰色囚服,头发很长,很乱,像一堆枯萎了的水草,遮住了她大半个脸。
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她很瘦,像一根即将要被秋风吹断的芦苇。
她的面前放着一个铁盘,盘子里是一个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窝窝头,和一碗浑浊的水。
女孩没有动只是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看着墙角。
陈墨也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一个正在观察室里,观察着实验对象的研究员。
就在这时,小野寺信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顾君早上好。”他也顺着陈墨的目光,看向了玻璃窗里面。
脸上露出了一丝像是在炫耀自己新玩具般的笑容。
“怎么样?我为你准备的这份礼物还满意吗?”
“太瘦了。”陈墨摇了摇头。
语气像一个最挑剔的美食家,在评价一道不合胃口的菜。
“皮下脂肪太少,不利于观察,病毒在脂肪层里的扩散速度。”
“而且,”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过于强烈的应激反应,会影响内分泌的稳定性。从而干扰我们实验数据的准确性。”
小野寺信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陈墨,会提出这样一个从技术角度出发的专业问题。
“那……依顾君的意思?”
“换一个。”陈墨的回答,简单而又,冷酷。
“换一个更健康,更标准的容器来。”
“比如一个体格健壮的情绪稳定的男性。”
“最好是有过一定的军事训练的。那样他的身体数据会更有代表性。”
陈墨在用一种魔鬼的方式,去拯救另一个,在用一种更冷酷的恶,去置换眼前这个小女孩,那微不足道生的可能。
小野寺信看着陈墨,那张在白炽灯下认真的脸。
他沉默了。
良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顾君……是我考虑欠缺了。”
“我会让他们准备一个新的材料。”
“至于,这个……”他指了指里面那个,依旧一动不动的女孩。
“就当是给你练手用的废弃材料吧。”
“你可以用她来做一些前期的毒理测试。”
“直到她失去使用价值为止。”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仿佛他们刚才讨论的不是两条人命的交换,而只是两个实验仪器的更替。
陈墨依旧站在观察窗前。
他看着里面那个对自己的命运,还一无所知的女孩。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接下来陈墨真的开始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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