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可谓是吃的鸡飞狗跳。

当然,鸡飞狗跳主要指的是东阁和北坊,这两人仿佛有拌不完的嘴,看见什么都能吵一吵,吵到不可开交时,还要请坐在对面的老郭来评评理。

西廊夹在中间,若东阁声音高了,就夹一筷子菜给她;若北坊气得急了,便给他斟一些茶水。

连祁染看了都觉得有些汗颜,更觉得坐在两人中间的西廊显得安静乖巧。

但看着看着,他心里又油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滋味。

天玑司这样的地方,又是国师下的四副官,位高权重,本以为都是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度的人,没想到其实各有各的闹腾之处。

这样的吵闹,并不令人心烦,相反,倒让他觉得充盈。

以前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人吃饭的。一个人,周边自然是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祁染有时候觉得静得心里发沉,就会拿手机放点直播之类的视频,但收效甚微。

安静的时候,就算来了些动静,也只是把那份安静衬得更孤单了而已。

说到手机,祁染不自觉挪了挪屁股,用筷子头挠了挠脸侧。

他就穿了个人过来,当时身上没揣手机。要是揣了就好了,虽然肯定没有信号,不过相机之类的说不定可以用,能拍拍照留念啥的。

碗沿轻轻一声轻响,坐在左侧的知雨夹了一筷子莼菜在他碗里,“多吃一些。”

祁染很少在饭桌上被人夹菜,局促之余又觉得熨帖,连忙道了声谢,小口小口地就饭吃。

右侧的东阁和另一端的北坊的吵嘴声霎时间静了静,半晌,北坊清了清嗓子,对知雨开口。

“大人,昨日都以为你会回来用晚膳,本留了一道西湖醋鱼。”

“嗯。”知雨优雅地接话,“然后呢?”

“大人不在,没人吃,只好倒了。”北坊答。

“噗!”

祁染实在没忍住,喷笑一声,笑完立刻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缩着脖子不敢去看身旁的知雨。

知雨倒是没说什么,“无妨,管府中银钱用度的又不是我。”

北坊一噎,啪地一下将手里小茶杯撂在桌上,把手边开饭前他一直抓着看的册子震了下去。

杯中茶水也震出大半,西廊伸脖子瞧了瞧,默默地给他续上。

祁染低头一看,瞳孔地震。

看北坊身长和知雨比也不遑多让,不开口不摆脸色的时候着实也是个样貌英俊的青年,体格瞧着比知雨要更壮实一些,还有一手好弓法,他便以为北坊必然是在司里管操兵演练的。

谁知,那册子掉在了地上,此刻大剌剌地敞开着,上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计数,分明是个账簿。

北坊颇为不快地捡起,看着祁染的眼神,“你怎的?”

祁染赶紧挪眼,不想惹到他。

东阁可没他这份体贴,直接呵呵一笑,“想必先生看你居然是个管家公,心里惊讶,碍着你的面子,不好说而已。”

祁染连忙摇头,“我只是看那天坊主弓法厉害,不小心误会了。”

那天的事他们想必是都听说了。

东阁听了这话,娇笑了一声,“三尺之内都能射偏,这算什么弓法好。先生,且看我的。”

说罢,她纤纤素指拈起一颗葵花子,捏在指尖,两根手指微微一动。

葵花子唰地一下瞬间射出,从两扇竹帘中极密的隔缝内穿过,钉在茶厅外园子的一颗树干上。

很细微的一声脆响,一只恼人的蝉啪叽一下就掉了下来。

东阁明艳一笑,“先生,我这招如何。”

祁染瞠目结舌,又不禁为自己之前武断的猜测惭愧不已,“高,实在是高。”

北坊哼了一声,不大痛快,“说那些。得亏是我射偏了,不然今日司簿也不必坐在这里了。”

咯擦一声。

知雨轻轻放下茶杯,单根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凉飕飕的,“那你歉礼备得如何了?”

北坊不哼了,抓起饭碗就是干。

祁染再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同时又有点疑惑,“银竹院之前不是一直空着吗,那天怎么那么多人?”

一直没说话的老郭忽然接话,“像之前和大人说的,虽然无人居住,但一直有时时洒扫,自然是常会有奴仆往来的。”

北坊冷不丁吭声,“老叔,你瞒着他也没用,又不是什么大事,况且都进天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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