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敕的礼物是一枚精灵骸两手攥马蹄环的钉子,马蹄环对比精灵骸半身大,可以将两边孔都给钉住。
这个环…倘若尺寸小点儿都很难实现,不知道他在购进时有没有考虑过现实,虽然放到现实也让他给实现了。
镜子里的他上手握了满团,精灵骸夹在壑中,微微颤动,犹如受难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卫娇电压着灼热的呼吸,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无声吸了吸,好险,没有丢脸。
卫娇电穿着他送的第二份礼物,法式复古睡裙和繁复的刺绣蕾丝睡袍。精灵骸晃动,她的心跟着被拽得七上八下。
韩敕站在轮椅背后,微微拢着腰与她耳鬓厮磨,一手托着半边球,从落地镜中与她对视。
卧室里昏黄的光晕着每一件物什的轮廓,在昏暗和朦胧的加持下,一切显得不那么真实,好像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跳舞,热血沸腾,卫娇电不禁亢奋。
“喜欢这份礼物吗?”他问。
卫娇电点点头,“喜欢。”
她扭过头,想要亲吻这位送她礼物的人,却被躲了一下,连下巴都没碰到。
他直起了腰。
卫娇电黯然地垂下眼睫,渴望亲热却被冷落,心里不禁酸溜溜的,好像心脏下进了火锅,又辣又烫,缩水到皱巴巴一团,再捞出来上桌,令人难堪。
下一秒,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与身后的人对视,他眼眸漆黑,深处亮着浅浅的光源,企图要把人吸进去。
“开心?”他问。
卫娇电眨了眨眼睛,掌心之下,她喉咙滚了滚动,想接吻,想被亲,想被密不透风的拥抱。
韩敕却没有给她,只是低头笑着吻了吻她的嘴角。
马蹄环晃动着,卫娇电低头看了眼,韩敕的手非常好看,手指纤长有力,漏出来的腻在指缝间,待到快要充血红肿,才被解了一边,上了爱心之箭环。
“你喜欢我吗?”卫娇电忽然傻乎乎地问。
“当然。”韩敕回答,捡起垂在她手臂的布料挂回肩颈上。
马蹄环垂在胸前,随着被抱起而晃荡。
到床边的短短一段路,她都在若有所思。
刚被放下床,她便快速钻进被子里。
“晚安。”
“用完就撒手了?”韩敕似笑非笑看她。
根本没用好吗。
“请你好好出去。”
卫娇电迅速闭上眼,作出‘我要好好休息’的姿态。
脖子被要咬了一口。卫娇电登时张大了眼睛,皮肉有点疼。
“你怎么能咬我。”她哀哀道。
韩敕在床边坐下,又舔了舔她的颈子,退开时低声道:“你是我的,咬你一口怎么了。”
话是这么说,卫娇电却也无法辩驳,大家都知道,联姻说得好听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实际她只是个附赠品。
卫娇电垂了两下眼睫,鸦羽般在眼下盖了小小的扇形阴影。
好一会儿。
“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迟疑道。
“什么?”
韩敕拿来手机,调着她房间的灯光,将日落的黄昏调到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色也被黑夜吞噬。
周遭黑黑的,月光淌进来,卫娇电犹豫再犹豫,最终还是说:“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贤妻良母来着。”
“什么?”
一模一样的两个字,读音却完全不一样,似乎骤不及防,韩敕意想不到地挑了下眉。
活了三十来年,韩敕见过有人梦想是职业,是爱好,也有人的梦想是成家,为了弥补童年,渴望有一个幸福之家,但确实没见过有女人的梦想是想成为贤妻良母,大部分都是被迫成为家庭主妇。
而当这个人与自己的妻子重合,韩敕不得不意外,也许妻子的轮廓在他这里是模糊的,但他确定自己不太想要一个梦想成为贤妻良母的妻子。
如果卫娇电是为了讨好他,出此下策,那她一定做错了选择。
“为什么?”他实在好奇,便加了个为,问她,“你自己想的,还是你外公母亲希望你这么想的?”
“我自己想的。”卫娇电老神在在道,“你不觉得有趣吗?”
“有趣在哪里?”他问。
“你想啊,贤妻良母要会什么?”她几乎张口就来,不像是随口诌的,“会做饭,要为全家做饭,抓住家人的胃,提供家的感觉;要性格好,有管控情绪的能力,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要尽孝,理解父母老人的不容易,尽孝道;要懂节约,合理管理家庭财务,不挥霍;要有情趣,给丈夫制造小浪漫;幽默,给家庭带来欢乐;持家有道,要让家人有归属感;要会打扮,注重形象管理,出去不丢人;还要会教育孩子,这简直是神一般的人设。”
不知为何,卫娇电有时说话像在反讽,可听语气神情又不像。
不过韩敕算是看出来了,她很会说话。
“你不觉得有趣吗?”她还要问。
“不。”
他捡起掉在床沿的发丝,比对一番,长度吻合,是她的,本想扔进垃圾桶,却未挪步,沉默中在指尖绕起了圈圈来,很长,绕了十几圈都没到尽头。
虽然她说是自己想的,但环境才是造就一个人最大的因素。
“不觉得有趣就算了,”她兴致跌了下去,自说自话道,“我是觉得,家里有个贤妻良母,或者,贤夫慈父,会更幸福。”
“不能有两个吗?”
“你想要两个老婆?这犯法耶。”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好不好,万物守恒,需要互补,一个家有一个类似的角色就够了。”
房间的光线暗至看不到物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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