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怎么了?”

米赫莎看见回来的纪梧秋,吓了一跳。

拎着的小桶基本没怎么沾水,新换的袍子却半湿不干的,包括那头漂亮的银发也是上半截干、下半截湿成一绺一绺,还有些黏在脖颈与锁骨。

还能闻到一点玫瑰的香气。

仔细看那身衣袍的交领处,那里有尚未完全遮住的小半片肌肤,确实还能找到一点油润的反光……

怎么看都是洗澡中途逃回来的。

不行不行,对莱斯先生用“逃”这个词实在太冒犯了……米赫莎赶紧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乱瞥,摆出格外端正的虚心态度。

“是浴场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没错,遇事要先从莱斯先生以外的地方找原因!

“………”

纪梧秋没有回答,只是幽幽看米赫莎一眼,平静之下充满控诉。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那里根本不是正经洗澡的浴场。”

米赫莎还是没忍住惊讶:“什么?浴场都是这样的,具体哪里不正经?”

纪梧秋:“?”

米赫莎:“?”

二人对视,终于搞明白的纪梧秋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快碎了。

所以,不论是出名的还是不出名的、便宜的还是贵的,只要是浴场,都免不了看见甚至被邀请参与大银趴,是吗。

她甚至还被占便宜了!

赤丨裸丨裸的!各种意义上!

尊重当地风俗……尊重当地风俗……

纪梧秋默念了好几遍,深吸口气,平复心情。

“有没有只是单纯洗澡,就是,专门清理身体,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做的地方。”

她加重语气,特意强调后半句。

米赫莎甚至露出了迷茫的目光,好半晌都没回答。

纪梧秋:“…………”

别这样,你这反应让我有点害怕。

“啊,您是说,您不想参与那些社交?”

米赫莎恍然笑道,“拒绝就好了,只需要拒绝一位,其他人就默认您只想一个人放松,不会再来骚扰。”

“……显然,这条默认的规矩对我并不适用。”

纪梧秋虚弱回应。

光是回忆起来,都感觉自己当时差点被他们用目光吃了。

哪怕她此刻已经成功回到米赫莎的家里,依旧不时感觉后背发毛。

想了想,纪梧秋给米赫莎举例子。

“米鲁是怎么洗澡的?”

“在院子里,用木桶去附近供水点的井里打水……”

米赫莎眨了下眼,“毕竟是孩子,洗得不如浴场仔细,也没有精油泡澡、高温桑拿、专人按摩、香膏刮肤……”

“就这么办。”

纪梧秋毫不迟疑的决定了。

米赫莎的后院并不大,用暗黄色的土墙围起来,约二米高。

夯实的地面很平整,铺了层廉价的石砖,平时用来晾晒衣服、做腌菜和堆放杂物等等。

要纪梧秋在这里洗澡,米赫莎边使唤米鲁去打水,边来回走动帮忙准备用品,边格外纠结。

“这地方根本配不上您……”

“我觉得这地方挺好。”

纪梧秋格外诚恳。

尤其是不觊觎她身体的米赫莎,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这里是什么,这里就是她的安全屋!是敌人无法攻破的泉水点!

关于这件事,纪梧秋之前也问过米赫莎,换来对方忍不住抿嘴笑,指向自己右臂的那条黑色纱巾。

“我的丈夫刚去世不过半年,”她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还在守寡期呢。”

纪梧秋听得在心底连连点头。

虽然这么想有点缺德,但守寡好啊,守寡真好。

经过这么一茬,她又给正在物色的房子加上一个条件——必须有个小浴室。

什么大银趴浴场,她是坚决不敢再踏入一步了。

…………

“瑟伊苏王子殿下,布达回来了。”

奴仆恭敬伏低身体,向主人汇报。

瑟伊苏坐在殿内处理事务,冷淡应了声,“让他进来。”

身为苏丹之子,瑟伊苏并不是唯一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与其他享有继承权的王子同样,他在成年后就被自己的父亲赐予一块土地,允许他在上面修筑宫廷、管理领地的政府以及成立军队。

但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个塞尔曼国度的法律里,写有一行残酷的制度。

【弑亲法】。

【新登基的苏丹可以杀死所有兄弟,以消除任何潜在的威胁与风险】。

将这句话的意思反过来,只要除本人以外的所有兄弟都被杀死,剩下的那位不就是新登基的苏丹吗?

因此,每个王子被诞生的那刻起,连同他的母妃在内,就永远活在被死亡笼罩的沉重阴影之中——直到成为苏丹、或被送上绞刑架。

亦如瑟伊苏哪怕此刻坐在自己的宫殿内,弯刀也绝不离身。

而他本人也长期接受各种严酷教育,受伤不过家常便饭,纪梧秋那天瞥见的、盘亘于瑟伊苏那截小臂上的数道疤痕,甚至是数年前的旧伤。

如今的他变得强大,受到属下与军队的拥戴,周边的领主也选择支持他成为新任苏丹。

但这还不够。

他必须要打败其余的兄弟,真正争夺到那唯一一顶属于苏丹的黄金王冠。

——在这点上,布达拥有同样的看法。

只要是优秀的助力,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战士,他都必须为自己认定的君主收入囊中。

能在没有经过剑术训练的情况下一口气制服四位恶名在外的强盗,布达认为那位莱斯,值得被招揽。

因此,对于瑟伊苏王子吩咐他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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