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出声的是陌生男人,对着展西臣说话都很冲,看出来是真的火大了:“你真没事?”

“教练,我真没事。”

闻言,桌下的官黎和商莞对视了一眼。

这才多久啊,教练居然都到了。

“展西臣,你真的没事?要是不确定你就说,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次出声的是三班体育老师。

他话音刚落,就听展西臣的教练冷哼了一声。

展西臣语气无奈:“老师,那是实心球,不是气球,砸没砸到我能没感觉?真擦着我的衣服过去的,没碰到我身体。”

“那你……”三班老师停顿了下,默默看了看眼神吃人的教练,才又继续问:“那你当时怎么一脸痛苦的样子?”

展西臣沉默几秒,回了四个字:“她撞得吧。”

“谁?那个女同学?”

展西臣视线下垂,轻嗯了一声。

“……”

空气陷入安静。

有惊无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两个老师也安心了,让他自行休息,说完将一脸不爽的教练带去了校长办公室。

几人走出门还不忘窃窃私语。

“你们班那个女孩是铁头吧?”

“你有病吧?脑袋又不是棉花做的,肯定有分量啊!”

“……”

声音逐渐远去,官黎从桌下爬出来。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目光幽幽看向展西臣。

接收到她的情绪,展西臣移开了视线。

商莞蜷缩在里面更难受,一出来就哼唧道:“妈呀难受死我了!那里面怎么那么挤啊?我都快散架了!”

官黎没说话,安静地帮她拍身上的灰。

窸窣声中,展西臣冷淡开了口:“我没被砸到,你们回班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天哪!他是冰块吧?怎么这么难接近啊!”商莞一言难尽地感慨了句。

官黎将视线从展西臣消失的方向收回来,下意识问:“你接近他干什么?”

“出去说。”

两人从医务室出来,慢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路过操场,商莞停下来,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个事要给你说。”

官黎深吸一口气:“我也是。”

“咱俩一起说。”商莞比着手指倒计时,“三、二、一!”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道:“我妈跟展西臣的妈妈是发小!”

“展西臣跟我表白了!”

话落的瞬间,两人均瞪大了眼睛。

显然商莞的激动更为夸张:“我去!你说什么?展西臣跟你表白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过程是什么样的?如!实!招!来!!”

“……”

官黎将过程全盘托出,包括帮他录采访、借他的校服、医院陪护全都细细说了一遍。

她说得很平静,但商莞好似听了一部爱情广播剧,一脸的眉飞色舞。

直到说起表白,商莞兴奋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官黎耸耸肩,“就没有然后,我拒绝他了。”

“你为什么拒绝他?你一点都不喜欢他吗?”商莞非常不理解。

官黎没办法跟她解释自己未来会和沈延壹在一起,所以只是嗯了一声。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让我缓缓!”

好久后,商莞冷静下来,从吃瓜角度转换到官黎的角度后,她眉宇间的激动转变成怅然,轻声说:“幸好你不喜欢他。”

“啊?怎么突然这么说?”

商莞难得认真起来:“官黎,运动员的家人是很痛苦的,女朋友可能也一样。”

“我妈和展西臣的妈妈是发小,但她们上了高中后就分开了,后面连联系方式都没了。直到上个月两人才联系上,聊了一段时间后,我妈邀请阮阿姨和她老公来做客。前天他们刚从南伊市过来看儿子,顺道来了我家,我才知道原来展西臣就是阮阿姨的儿子。”

展西臣的妈妈叫阮临月,爸爸叫展嵘。

阮临月很漂亮,展西臣的五官多随了她。

她很温柔,商莞很喜欢她,挽着阮临月的胳膊吐槽说展西臣的性格怎么一点都不像她。

结果下一秒,阮临月的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

商莞吓坏了,展嵘熟练地给她擦着眼泪,转头后心疼的眼神变得歉意,对商莞解释:“没事的没事的,她就是想孩子了。”

阮临月深呼吸了下,极力忍住泪意,“不好意思啊莞莞,阿姨没有吓着你吧?”

在商莞母亲赵闻溪的安抚下,阮临月敞开了心扉,说出了自己的痛苦。

她和展嵘彼此是初恋,两人家世相仿,一路走到结婚都极为顺利。婚后有了展西臣,小家庭更幸福圆满了,直到展西臣被省队选中去打羽毛球,一切都变了。

开始阮临月想着适当的体育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加上展西臣是真的喜欢羽毛球,就没有反对什么,同意他去了省队。

结果展西臣大放异彩,很快进了国家队。

旁人都觉得羡慕,贺喜的人一波接着一波,阮临月却越来越不开心。

常年见不到儿子,恐怕没有几个母亲能受得了。

更别提高强度的训练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让阮临月一想起来就如同心如刀割。

明明是为了让展西臣更健康才选了羽毛球,最后小小年纪却承受起了病痛的折磨,肩部拉伤是常事,膝盖也出现大量积液……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作为母亲,她怎么能释怀?

阮临月感受不到金牌的耀眼,她只看得见展西臣吃的苦。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总也没有尽头。

阮临月开始被焦虑折磨,想劝展西臣退役,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是个理智的妈妈,知道爱是尊重和支持,而不是控制和绑架。

理智和清醒换来的只有自己成倍的痛苦。

实在忍受不住时,阮临月会向身边的亲人朋友诉说痛苦。其实也减轻不了什么,但她太焦虑了,总要做点什么。

可是渐渐的,大家居然都劝她生二胎。

这是让阮临月最为崩溃的一点。

其实站在亲朋好友的角度也没错,他们是为了她的状态考虑才这么建议的,只是这个建议对阮临月的伤害是巨大的。

对于展西臣,她开始的爱的确源于血缘,可后来,是他活生生的人格加剧和完善了这份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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