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长阳长公主去护国寺烧香,无悔大师将她请了过去,告知她二公子一月内会有一劫难,轻则流放,重则处斩,须得有一大喜事化解。

长阳长公主心中忧虑,大喜事,无非就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云珩顽劣,幼时体弱,她和长阳侯便不曾严加管教,是以云珩如今文武皆不像样。

思来想去,最快能做到的大喜事,便是给他定门亲事,纵使他今年不过十六岁。

回府之后,她立刻和宫嬷嬷商议相看哪家的姑娘。

长阳长公主想着,给他寻个年长几岁的知书达礼的端庄贵女,也好时时规劝于他。

左瞧右瞧,都觉得丞相府的嫡长女宋晚不错,只是可惜她早早就定下了娃娃亲。而长子云珏娶的是国子监祭酒的长女,不好再亲上加亲。

其他适龄的女子中,抛开朝堂党派之争,门当户对的,能定的也就只剩下丞相嫡次女宋妙筠。

事不宜迟,她亲自上门给云珩提亲,第二日对方便答应下来,第三日便定了亲事。

本以为这一劫难就算是过了,谁知道三日前云珩突然被下了大狱,她到处周旋不得,没想到两日后云珩就被判了流放岭南。

她心如刀绞之际,突然得了一封信,那信上说丹奴的尸体有问题,让她想办法重新验尸,便可救下云珩。

既然有机会,不管真假,她自然要试一试。

她瞒着家人,当夜进了宫,在乾清殿门前跪了一夜,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撞了柱子,这才换来一次机会,也终于救下了云珩。

只是没想到,父皇又叫云珩去查这个案子,那云珩的这次劫难,到底是过了没过?

宫嬷嬷也拿不准主意,事关二公子安危,她也不敢胡说,只道:“不若老奴明日再上护国寺去问一问无悔大师?”

长阳长公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应下。

宫嬷嬷扶着她去贵妃榻上靠着,蓦地,想起来一件事。

她踟躇片刻,目光落在长公主额头的伤口上,到底没有说出来。

翌日一早,宋晚就通过地道,从贺家到了五柳巷的小院。

不多时,千寻便牵了马车来接人。

千寻直接赶着马车进了纠察司,停在西南角的一排厢房门前。

宋晚下了车,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儿从厢房中传来,想来这里便是停尸处了。

“阮娘子,进去吧,我们公子在里面等你。”

宋晚挑眉。

日前她去给丹奴设饰的时候,也是如此听说的。

里面却并没有人等着她。

她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缓步上前。

推开门,果然见云珩等在里面,和他一起的,还有贺九台。

宋晚:“……”

舅母说二舅舅早早去任上了,原来是来了这里。

两人蒙着面巾,站的离尸体远远的,看起来很是拘谨。

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齐齐看过来。

宋晚给他们二人见了礼,便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云珩看向贺九台:“叔父,您来问话?”

“圣上让你挑大梁,自然是你来问话。”贺九台笑呵呵的捋捋胡子,往后站了一步。

“阮……”

“阮娘子不如先戴上面巾吧,这尸体腐坏的厉害,别熏着了。”

贺九台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粉色的面巾递给宋晚,完全没有注意到被打断话的云珩已经黑了脸。

宋晚朝他道了谢,乖顺的接过来。

云珩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阮娘子来……”

“阮娘子含片生姜吧,这味儿忒熏人!”贺九台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碟生姜片来递给宋晚。

宋晚:“……”

云珩恼了:“贺家叔父,要不然还是您来问话吧!”

“啊?我呀?这不好吧?”贺九台笑呵呵的看向宋晚。

云珩正想回一句“知道不好还不赶紧闭嘴!”,就听贺九台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那就我来吧!”

云珩:“???”

贺九台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问道:“阮娘子,你那日给丹奴设饰,可是发现了什么?”

宋晚看了一眼吃瘪的云珩,忍住笑意,乖顺的回答:“那日设饰,因着不知苏掌柜放在停尸房中的生姜片放置了多久,是以民妇并未用。因此,也叫民妇发现丹奴身上有极浓的茜草味道。”

贺九台佯装不知此事,诧异道:“那茜草汁可是掩盖伤痕的?既然如此,大理寺的仵作应当知晓,为何隐瞒不报?”

宋晚不由得看向云珩。

他今日身着红色圆领袍,头戴红色抹额,一头乌发用上好的羊脂玉发冠束起,唇红齿白,端的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勋贵公子。

他面容极为俊朗,眼神纯粹,一派天真,无端叫人觉得有些心酸。

他没做错什么,不过是生在帝王家,便成了权利的牺牲品罢了。

好在,好在……

云珩想到周围将这一浅显的证据压下不报,脸色发沉。

或许,丹奴身上的伤痕,就是周围叫人给盖上的呢?

周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怎么就笃定此事不会暴露的?

这件事昨日云珩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利害牵扯,不若等长兄下了值,向他请教一番吧?

云珩打算好了,看向宋晚:“你接着说。”

宋晚看了贺九台一眼,继续说道:“经过昨日翻看手册,民妇发现,丹奴脖子上的致命伤乃是死后所为,真正导致她死亡的,另有原因。”

“那看来你学的不错,过来重新验尸,找找她的真正死因吧。”

云珩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满身的戾气遮掩不住。

宋晚犹豫一瞬,问道:“可否给我看看纠察司复查的报告?”

“不用。”

云珩沉着脸,“我花了百两金请你来,不是让你照抄别人的。”

贺九台给宋晚使了个眼色,宋晚眉头一皱。

二舅舅的意思是,纠察司也没查到丹奴的死因?

这不可能吧?她都查到了的!

宋晚的气息也凝重起来。

他们到底在保护谁?

她再没有说话,默默的掏出手套戴上,掀开敛尸布,将丹奴身上的衣服和发饰全部摘下,往尸体前站好,说道:“请二位记录我所说的话。”

云珩挑眉,正想叫千寻帮忙,就见贺九台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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