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院墙外,有打更人敲着梆子的声音穿过院墙,姜柔止的院子侍卫层层把守,夜深了,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密了些,姜柔止竖起耳朵,仿佛听见管事的让他们撤下,只留下几个侍卫夜里当值。
把她当贼一样防着吗?越想越不快,姜柔止打开窗户透气,外头的池子里月光倒映,斑驳的光影照在她的身上,她此刻烦闷不安,又无可奈何。
突然她感觉院子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动,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一身玄色长袍,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他身姿挺拔修长,月光洒在他身上,俊容朦朦胧胧,岩岩若孤松之独立,①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姜柔止怔了怔。
等等,她是在做梦吗?吴王殿下怎会出现在她院子里?她不敢相信看到的画面,眨眨眼,发现这身影不但没有消失,身影却朝她走来,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王爷?”她甚是诧异。
“外头的海棠花开了,我顺路给你折了几枝。”吴王将手中盛放着的海棠递给姜柔止。
这花开得正是热闹,外头春色正浓吧,姜柔止接过海棠,神色却未缓和:“这海棠无香,折了放在屋内也无乐趣。”
“海棠的香气自有蝴蝶相识。”他静静地看着姜柔止,满眼的柔情。
“自然,就像兰姑娘和王爷,兰姑娘是不是王爷的蝴蝶呢?”姜柔止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酸味都溢出来了。
吴王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起了波澜,他唇角抑不住扬起,“你听说赐婚的事了?”
“这天大的好事,自然是传遍建康城。”姜柔止板着脸。
“你真这么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看着她不高兴的样子,吴王心中甚是高兴。
“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吗?王爷和兰姑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小女子还要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恭贺王爷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姜柔止咬着后槽牙,她不知自己这样酸溜溜的让吴王心情更愉悦了。
吴王笑了,他五官生得极好,往日总是温和疏离,难得笑得如此灿烂,姜柔止不禁看呆了。
“你笑什么?”姜柔止不爽。
“你这份恭喜我收下了。”不过那个人只能是她姜柔止,吴王眉眼含笑。
姜柔止蹙起眉头,她握紧拳头,越想越气,急忙将手中的海棠扔出去,拉着窗户想关上,不想看到吴王那惹人厌的笑脸。
然而吴王早已经预判了姜柔止的动作,眼疾手快地拉住窗户,姜柔止用力扯也扯不过,气得她拍了一下吴王的手,温润细腻的触感让吴王有些恍惚,他不由得松开了窗户,姜柔止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生气了?”隔着窗户传来吴王声音。
“王爷深夜来此,不合规矩,还请王爷自行离开。”她背对着窗户,脸上气得微微发红。
吴王长身玉立,看着窗户出神。
姜柔止心情复杂,她把吴王赶走心里又不快,听着外头似乎没有动静了,她悄悄打开窗户,看到吴王还站在窗户外面,她吓得倒抽一口气,“你怎么还没走?”
“你真的想让我走?”他清冷的眼底浮动着柔情。
姜柔止深呼吸一口气,“王爷,夜闯闺阁本就不妥,何况你我都有婚约在身,王爷本就不该来此,若是让人知道了,我死无葬身之地。”
“姜柔止,我只想问你,你有得选,还会选宗湛吗?”吴王黑色的眸子似乎有魔力,让姜柔止无法躲避。
“我不知道······”姜柔止想到皇上赐婚于他,内心又没底,就算不想选宗湛,那吴王又会是她可以选的吗?
“算了,是我一厢情愿,只是姜姑娘许诺送我的画并未实现,这海棠开得正好,姜姑娘不妨为我画一幅海棠吧。”吴王把地上那枝海棠捡起,小心翼翼地拍了并不存在的灰尘,视若珍宝。
姜柔止看着那枝海棠,开得正是灿烂,她想起吴郡的棠园,园子里栽种了许多海棠树,看得出他很喜欢海棠花。
姜柔止将海棠放在案上,铺开宣纸,微风拂过,院里的花瓣簌簌落地,也落在了吴王的肩上,姜柔止伸出手,花瓣跃上她的指尖,吴王轻柔地握住跌入手心的花瓣,不舍松开。
姜柔止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笔落在纸上,点点胭脂红晕开,海棠霎时在纸上盛开,苍劲地用笔落下,海棠的枝干力透纸背,风顺势带了几片花瓣落在画上。
一幅海棠花作便完成了。
“听闻王爷书法登峰造极,烦请王爷为这画作题字。”她恭敬地递过笔,她有私心,她想和他一起完成这幅画。
吴王眸光加深,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提笔落下。
“无人会得东风意,春色都将付海棠。”②
“王爷师承褚河南,用笔端庄秀丽且刚柔并济。”姜柔止神色黯然地看着那画作上落下的字。
“此画便送给我了。”他默默地卷起画作。
“王爷,那我们之间算还清了吗?”姜柔止平淡的语调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吴王捏紧画作,不愿再说任何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言川默默地跟在吴王身后,看着自己主子这样失魂落魄的,于心不忍,缓缓说道:“王爷,姜姑娘对您是真的。”
“你说什么?”吴王瞳孔微微收缩。
“那日护送姜姑娘回建康,便听见了姜姑娘和长韵姑娘提及此事,姜姑娘确实对王爷有情意,只是姜姑娘毕竟有婚约在身,还是太子殿下,她能有什么办法?”言川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她今日说的话······”吴王有些错愕。
“王爷,您这都传开了,皇上要赐婚,姜姑娘能说什么好话,都是些醋话,王爷若是当真了,岂不辜负了姜姑娘?”言川不解,平日自家王爷聪慧过人,怎么在情字一事上就如此糊涂。
吴王白了言川一眼,内心却忍不住窃喜。
言川撇撇嘴,自家的王爷博览群书、满腹经纶、才高八斗、聪明绝顶,怎么这会子像个傻子一样,果然是旁观者清。
姜柔止病了。
几日不进水米,整个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太医开了几剂药,吃下去都不见好转。
“姑娘,太医说是急火攻心,过思气结,气机不畅而不思饮食,姑娘还是放宽心些,这身子才能好。”南书端着药进来。
姜柔止迷迷糊糊地躺着,听到喝药就立马翻过身不想搭理人
乳母贴心地拉好被子,心疼得很:“姑娘身子要紧。”
“我不想喝 ,让我死了吧。”姜柔止赌气一般,拉被子盖住头。
“姑娘!您在胡说什么?”乳母和南书都吓了一跳。
姜太傅从外院进来,刚好听见姜柔止的话,他急得不知所措。
“哎呀······你这是要气死我!”
“主君······您喝点茶,消消气。”南书赶紧给姜太傅倒茶。
乳母愁眉苦脸地看着这父女俩,两人都是犟驴脾气。
“这水米不进,药也不肯喝!这是何苦和我置气!”姜太傅拂袖坐下。
“爹爹不答应女儿不议亲,女儿只能这般不孝!”姜柔止虽然病着,但一点也不肯妥协。
姜太傅气得握紧拳头,“柔儿······”
“大不了女儿就去陪娘亲,她一个人在那边孤苦无依,女儿在这世上也过得不开心,不如我早日去了······”
姜太傅又气又伤心,他捂着心脏,听着女儿说着去世十几年的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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