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松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嘀咕声,心下微动,继续往殿里走去,许念到得更早,她站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对方。
许念听着身后人群的骚动,缓慢回身,与姜雪松对视一眼再转回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知道,裴鸣说过,可以留下姜雪松一条命,这也算是全一场他们师兄妹之间的情谊。
姜雪松站定,脑子里不断想着可能发生的事,谁想对她动手?
“顺国公到!”太监的叫喊打断她的思路。
姜雪松身子侧转,往后退了半步给他让开些位置,裴鸣今日是坐着轿撵进来的,四个太监走得稳稳当当,把人放在了大殿最前面,路过姜雪松的时候,裴鸣低低斜了她一眼。
姜雪松跟着他的轿撵转身,盯着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孱弱,可精气神却是足的,尤其是刚才那一眼,叫人不多想都难。
姜雪松收回目光,心道,裴鸣这是又得到李乐安的亲近了。
大殿上的人基本都到齐了,李书德这个时候才缓步走过来,他前一段时日听说姜雪松暗中投到李书衍的门下,心中打定主意要惩治一番。
等冷静下来给道止送去消息,道止叫他小心,不要中了别人的挑拨,李书德反应过来就去查自己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发现那太监家新换了房宅,名下还多了不少的田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其中有鬼。
李书德虽然气愤,倒也没有轻举妄动,他既不信任眼线,也不愿与姜雪松多谈,就这么一直晾着。
姜雪松侧头与他对视一眼,李书德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佯装无事发生地往前走去。
刚好这一眼被裴鸣看见,他心中冷笑,今日过后,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陛下驾到!”
太监的声音提醒着殿内众人,大家赶紧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裴鸣就这么坐着,拿出手帕擦擦嘴角,坦然得像是在自家花园一样。
“众爱卿平身。”李乐安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他终于可以把兵权拿回来了,再也没有人能轻视自己。
李乐安眼睛扫过堂下众人,最终把视线落在姜雪松身上,好一个太白院长,倒还真帮上自己的忙了。
“陛下,臣有事要奏。”站在后排的山羊胡官员上前一步,声音尖利但带着几分沉重。
“准奏。”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奏折递上去,铿锵有力地说道:“臣要弹劾大理寺少卿姜雪松,贪黩营私,罪迹昭彰,罔顾法纪,实为罪大恶极之辈。”
“罪一,受贿徇私,此次姜雪松作为荆州赈抚使,荆州大小官员皆需上供炭银,否则便用先斩后奏之权威胁。”
“罪二,奢靡僭越,荒唐无度,听闻荆州百姓食不果腹,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公然豢养男宠,日日饮酒设宴,荒谬至极。”
殿内不少官员竖着耳朵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听到她贪污还没多大的反应,可男宠两个字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连李书德都忍不住侧目,姜雪松表面斯斯文文,竟然还豢养男宠,人不可貌相啊。
姜雪松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叹息一声,心道:你们听我解释。
“罪三,贪敛民财,姜雪松在荆州不过月余,竟从各家手里收敛了四万两银子,其心可诛。”
那官员说完话跪了下去,脑袋磕在地上,梆梆作响:“陛下,有这等蛀虫蚕食百姓,是大周的不幸,还请陛下明察,将这恶贼绳之以法,还荆州百姓一个公道。”
说完又使劲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时已泪流满面,俨然一副为民请命的委屈模样。
姜雪松听完他的指控,快步上前走到他身边,弯身对着李乐安摇摇一拜,扫了他一眼,开口道:“陛下是贤明之君,断不会被你几句虚言迷惑。”
姜雪松先是对着李乐安恭维一句,再是为自己辩解:“陛下,微臣此行前往荆州是为解决灾荒,在微臣回京时,所有灾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鲜少有人饿死,臣不知这等栽赃从何而来。”
“哼,狡辩之言,何患无辞?”跪在地上的官员伸直了背脊,气势上丝毫不输。
“这位大人,空口白牙,实在难叫人信服。”姜雪松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回击着他刚才所列的罪证。
“此行荆州,微臣只面见过荆州刺史,及其子麻河县令,其余官员一概没有见过,不知道大人这句大小官员皆需上供是从哪里得来的,若是真有这等事,大人不妨列明了本官在何时何地,收取何人钱财,所收数目多少。”
“二说本官奢靡僭越,本官出行荆州与羽林卫一同出发,路上吃的最多的就是大饼米汤,如果这也算是奢靡,那本官无话可说。日日设宴饮酒更是可笑,本官在荆州忙着赈灾,忙着剿匪,随行羽林卫皆可替我作证。”
“最后那四万两银子,本官在回京述职时便已写好折子递交陛下,荆州灾民过多,粮食不够吃,所以才在本地富户手里筹集善款,用来购买粮食,单据本官还留着,大人要查,请便。”
姜雪松一条条地反驳过去,不过也有好事者,抓着包养男宠的事情不放。
“诶,不对,不是还包养了男宠吗?”
“……”姜雪松抿着嘴巴,脑子空白了一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好。
“咳咳,那是犬子。”宁国公突兀地一声,随后大殿里陷入一阵沉默。
“他是带着粮食去荆州救济百姓的,跟在姜大人身边,男宠的事情想来是个误会。”宁国公声音越说越虚,连他自己都觉着丢脸。
他们不知道实情,这口黑锅只能叫韦敏琅先背着了。
“巧舌如簧,早就料到你会如此辩解,”那跪在地上的大人先是剜了一眼她,随后对着李乐安拱手道:“陛下,微臣有人证,正是刚才她口中的麻河县令,此刻正侯在殿外,是真是假,陛下传进来问一下便知。”
李乐安有些焦躁地看了一眼那官员,这差事办得太差劲,转而对着身旁的太监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赵释藩换上新做好的官服,战战兢兢地立在大殿外,他只穿着单衣,眼下数九寒冬,手脚早就被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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