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将手里东西放下。

“姑娘,姑娘...”

“大人!”

“嗯……”

白洎殷整个人被火烤得昏昏沉沉,感觉头顶有谁在叫她,勉强应了一声,强行挣开眼皮子。

玉珏一低头,便见白洎殷饧涩着一双眼睛看她。

她心疼得厉害,“您病了,奴婢去给您叫大夫。”

白洎殷伸出一截手臂牵她衣角,“别去。”

“大人。”玉珏心一沉,见白洎殷要费力解释,连连点头,“奴婢省得,奴婢不叫人。”

暄清疫病四起,眼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白洎殷作为祭司,若是生病的事传了出去,人心惶惶不说,恐怕有人借机生事,闹出大乱子。

白洎殷勉强露出笑来,费力道:“睡一觉...就好了...”

玉珏知道白洎殷是不想让她忧心,可烧成这样,又岂会是歇息一下就能好的。可她只得点头,“您渴不渴?奴婢给您倒水?”

白洎殷眨了一下眼睛。

玉珏微微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倒了。怎知等她再端着茶盏回来,却见白洎殷闭着眼,哪里还有意识?

她一摸白洎殷额头,只觉得更是滚烫。

她心里有一团火烧着,心底后悔当时没和琉书学些望闻问切的门道。

又想起这几日疫病横行,白洎殷前几日为了研药一事,还亲自去染疫堆里给人诊脉。

姑娘如今这样,怕是染了病了。

这事万万拖不得!可如今她能去找谁?裘竹远在皇城。

她定了定神,去取了帕子来沾了冷水,敷在白洎殷额上。

眨眼天色昏沉下来,白洎殷中间迷迷糊糊醒了两次,但时间不长,又昏昏睡过去。

玉珏记得中间有一次,白洎殷发烫的手指轻轻抓着她,“玉珏,我难受。”

白洎殷看着她,枕边还存着湿意,她也不知自己这一回怎么这般没骨气。

玉珏见到白洎殷这副样子,心底酸涩的厉害,“姑娘就是发烧了,睡一觉等烧退了就好了。”

白洎殷看着她,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她移过目光定定看了眼头顶的纱帐,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支着床起身。

她骨头烧得发软,浑身提不起劲,玉珏明白白洎殷是有事要交代,连忙伸手将人扶住,又抽出引枕垫在白洎殷背后。

白洎殷视线有些模糊,“我柜子...第三层放着一叠书...下面压着一张药方,你把它拿给子昭,他会知道这么做...”

玉珏目光一怔,未能反应这个“子昭”是谁,却听那头低低传来声音。

“玉珏...我想回家...”

白洎殷似乎又睡着了。

玉珏跪在白洎殷床边守着,晚间枕着手臂,迷迷糊糊之际,耳边飘来声音。

“玉珏...我好怕...我后悔了......”

“我想回家......”

玉珏浑身一阵,猛得惊醒。她去探白洎殷额头,火炉似的,湿帕子被蒸干了一半

她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害怕。

脑中一道白光劈过,玉珏浑身一颤,不顾双腿发麻,跌跌撞撞朝柜子跑去。

她抖着手照着白洎殷说的位置,将那张染了墨迹的白宣取出,待扫过内容确定无误后,小心翼翼将东西收进袖子里,深吸了一口气,奔入夜色中。

那守宅的管家半夜听到有人扣门,那声音扣得急,起码连扣五下,待顿了一瞬复又响起,竟是一声比一声大。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扣门的人无理闹事,那便是有要紧事了。

这声音感染力极强。他一把年纪打着灯笼,眼下也被催命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往大门赶。

门被打开,他眯了眯眼,微微伸长脖子,便见外面站着一个年轻女子,神色焦急不似作伪,瞧着不像是来闹事的。

找错地方了?

管家将手扶在门上,“你是?”

“我是喻宁宫祭司身边的婢女,有要紧事求见你们主子。”

那管家警心重,却见玉珏不像坏人,沉吟了片刻,“姑娘稍等,容我通禀一声。”

管家提着灯一路小跑到顾扶砚门外,额头上已起了一层汗,待见房内灯亮着,松了一口气。

“殿下,外头有个姑娘自称是喻宁宫祭司身边的人,说是有急事前来求见。”

那管家一口气还没喘到底,一道冷风拂面,顾扶砚已站在面前。

“喻宁宫的人,紫衣服的?”

夜色昏沉,那管家上了年纪,一时也没注意,回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顾扶砚目光一寒,已大步朝外走去。

他太了解白洎殷了,出了昨夜的事,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绝无可能来找他。

管家有些僵硬地抬起脖子,这才发觉后背上的汗已经冷了,寒气渗到一把老骨头里。

玉珏在外面站着,抓着灯笼竿的指节都泛着苍白。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道路尽头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朝这边大步走来。

“说事。”

她反应过来,顾不得礼节,飞快道:“姑娘昨天夜里起了一场高热,烧到现在也没退,姑娘不让奴婢去叫人,如果再这样烧下去...”

凶多吉少。

她话未说完,玄色的衣袍自面前掠过,“带路。”

不消片刻,一辆马车披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喻宁宫后面。

星河渡梦,车驰马骤。

死寂的房内,石壁两侧几盏油灯静静燃烧着。黄滚滚的油被燃尽了,烧在芯子上的火光偶尔挣扎着蹦哒两下,烛光一颤一颤,映在泛黄的画像上。

下一瞬,画像上的女子不知何时从画中走了出来,女子身上白色的衣裙也被染成了藕荷色,再往上,便见一双目光复杂地看着地面上的人。

裘竹张了张口,粗哑的喉咙里只挤出几声呻吟,那股猩甜顺着嘴角涌出。

“纤云...”

白洎殷目光微怔,裘竹这是走马灯,把自己认成谁了?

她还未反应,只见地上一只布满虬枝的手朝自己挣扎地伸来。

白洎殷眼底闪过一抹恶寒,朝后退了两步,从袖中拔出匕首。

裘竹浑浊的眼珠被那寒光照得似有一瞬清明,他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容里里透着几分绝望,“你不是她。”

他这样的人,也会绝望吗?

白洎殷忽然想到画上的女子。她心跳还未平息,面色因紧张而苍白。她深吸一口气,拿着匕首走近。

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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