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进来,孔妈妈一看就说:“这盒子瞧着是老夫人日常惯用的。”

老夫人年迈,自然也有些关节疼痛的**病,素来变天就要用些止疼的药膏。

郎中接过去一看,也说:“这是我给老夫人开的药膏,阴天骨头疼了涂的。”

“这里头可有乌头?”李珺问。

郎中点头,说:“有,且是上个月新制的,用的是三十年的老药材,原本是想着老夫人年纪大了,用年份大些的药效强劲,才能压得住疼。可若是误服,又与药冲撞,就成了剧毒了……”

李珺眼里浮起水雾,哽咽地说:“您的意思是,家母、家母可能便是吃了这个药膏……”

郎中轻叹一声,颔首说:“府上的膏药都是我调制,唯有老夫人和崔小娘房里上个月送了这新制的壮骨膏,其他的都是普通的,毒性不会如此剧烈。”

崔小娘猛地被点到,立刻捏着帕子说:“我常年右腿膝盖容易痛,老夫人心疼我,配药的时候便给了我一份,我变天的时候总离不开,这那盒会子应还在屋里。”

李珺闻言,想到当年崔妙人救自己的画面,脸色一柔,轻声说:“妙人,我都知道,这事儿与你无干。”

孙大娘子垂眸,像是个木头人一般,并不说话。

李珺问完,心中已经有数,沉声说:“这药膏放在进门的多宝柜上,应是下毒完之后就顺手放在门口了,若是母亲不是当场发作,行凶之人离开,下人收拾放回去,此事岂不是就成了迷案?”

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李珺转头,看着关怀素。

“父亲,如此一来,可以洗刷我的嫌疑!”关怀素立刻开口说,“我对老夫人的屋子里完全不了解,根本不可能知道药膏放在哪里,我又如何在那么短的时机里找到药膏并且下毒呢?”

“你说得对。”李珺沉默了一下,点头说,“你先起来……”

“我有证据,证明大姑娘有嫌疑!”却听到孙萍突然开口。

关怀素一愣,对上孙萍笃定的面容,她就知道不好,登时心里一沉。

“你说!”李珺立刻沉声说。

下人又把关怀素按了一下,让她重重跪在地上,疼得关怀素咬紧牙关,才压住了扭曲的表情。

“夫君,老夫人院子里两个妈妈的女儿连续出嫁,你可还记得此事?”孙大娘子一开口,孔妈妈的脸色登时一白。

关怀素心中也是一紧!

糟糕了!这是关怀素心中唯一的念头——她猛地意识到了,孙萍要说什么。

果然孙萍说:“我当日只觉得此事是好事,想着都是伺候老夫人好些年的老人了,家里的女儿出嫁,到底要做些体面。于是我便叫扶芳去赏赐,却那么巧,两次来接亲的农人里,居然有同样的面孔。”

孙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当时扶芳跟我说起的时候,我心里奇怪,这孔妈妈和王妈妈是怎地找了一家人结亲不成?于是想着弄清楚怎么回事,便叫人去查查,却没想到,最后查出来,这二人嫁去的地方,都是大姑娘的产业。”

老夫人身边老人的女儿,嫁到关怀素的产业,这代表了什么,李珺当然知道。

李珺,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

“不止如此,王妈妈老糊涂被接走,宝丫接回去之后,人又清楚了,而青黛的嫁妆里,还有许多是大姑娘赏赐给孔妈妈的东西,光是头面四套,银子百两。”孙大娘子看着李珺,说,“不但如此,我打听到了,大姑娘不知为何,还赏了青黛五十亩好田。”

这些钱财,加起来都够官宦人家发嫁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了!

说的不好听些,若是原来的李婉玉出嫁,只怕嫁妆也只会比这个多一倍,如此体面,已经不是普通关系能说得通的了。

“孔妈妈,你伺候老夫人多年,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何会收大姑娘这么多钱财,你和王妈妈都替她做了什么事情?”李珺压住滔天愤怒,哑声问孔妈妈。

孔妈妈早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发抖说:“我、我没有,我没有……”

关怀素见孔妈妈这样,怕她吓得糊涂,立刻高声说:“我是给了孔妈妈赏赐,但是我本来是想叫孔妈妈替我在祖母面前说说好话而已!孔妈妈还能帮我做什么?她照顾祖母多年,不说感情,她难道没事会做杀头的事情?”

这话看似在分辨,但是关怀素也是在提醒孔妈妈——若是把装鬼吓唬老夫人、与自己的一些合谋说出来,只怕当场也是个死!

孔妈妈当然明白,浑身一哆嗦,立刻磕头说:“冤枉啊,老婆子确实贪心,收了大姑娘的钱财,但是老婆子伺候老夫人一辈子,处处指望老夫人,怎敢害人啊!”

说到这里,孔妈妈指天发毒誓,说:“若是我偷了药膏害老夫人,老天爷马上降下雷给我劈死!”

“口说无凭,但是你收的钱财是实打实的,大姑娘喂了药、老夫人就**而死,这些事情也是实打实的!”孙大娘子立刻冷声说。

“你说的是,给我打!”李珺闻言,神色一厉,立刻冷声吩咐。

下人们立刻冲上来,抓着孔妈妈就开始打板子。

孔妈妈疼的熬不住,哭天喊地,可是也知道若是把扮鬼把老夫人吓病的事情说了,只怕死的更快,而且女儿青黛只怕也没日子过了,只能鬼哭狼嚎,却不敢多话。

关怀素见她知道轻重,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孔妈妈被打得奄奄一息,被丢在了关怀素面前,关怀素便看到李珺冷冷地看着她说:“你到底是我的女儿,若是现在承认,我便把你送回肇州老家,不再提起此事。可你若再不承认,我便要上家法了!”

关怀素闻言,心中冷笑,若是承认,毒杀血亲,还是长辈,是直接能被杖毙的!她若是不懂,真的答应下来,李珺日后一辈子如何对她,要她生或死,都只需要一句话而已!

那种日子,就算是不死,也与死没有任何区别。

且李珺如此三番两次怀疑她,所谓送她回老家,绝对也只是随口哄骗。

关怀素至此,愈发戒备此人。

关怀素抬头看着李珺,沉声问:“父亲,这屋里谁不比我嫌疑大?大娘子和婉淑隔两三日就会进来拜见老夫人,崔小娘更是日日前来伺候,若是说谁知道老夫人屋里的摆设、谁与老夫人屋里伺候的人熟悉,她们谁不比我更清楚?父亲为何只盯着我审问?”

“你还是不知悔改!”李珺勃然大怒,立刻说,“上家法!”

孙大娘子一使眼色,屋里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拿起棍子,朝着关怀素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棍子!

关怀素疼得当即摔在地上!

“姑娘!姑娘!”柳叶登时急了,一下子就要扑过来替关怀素挡住,却被关怀素一把压在身下!

关怀素只感觉到那婆子一点也没收手,竟是要把她活活打死一般,二十棍子下去,关怀素呕出一口血来,神志都迷糊了。

她迷茫之中,只听李珺在问:“你承不承认是你杀了祖母?”

关怀素气喘吁吁,低声说话。

李珺听不到,露出疑惑之色。

李福蹲下身,问:“大姑娘,您想说什么?”

关怀素小声在李福耳边说了一句话,而后晕了过去。

“她说什么?”李珺看着她晕过去,问李福。

李福张口结舌,不敢说。

“快说!”李珺厉声催促。

“大姑娘说,说……”李福犹豫一下,咬牙闭着眼睛说,“大姑娘说,大人您是因为她不肯找陆大儒替两个弟弟疏通,所以挟私报复吗?”

李珺的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

“把大姑娘拖去柴房关着!她屋里伺候的人和她有关系的人都关着,不许走漏一丝风声!去把王妈妈和宝丫也带回来,审问清楚!”李珺厉声吩咐,盯着李福说,“你看好了,此事你亲自去办!”

李福吓得一身冷汗,立刻点头,连忙带着人出去了。

“老爷,我有事与您说。”看李珺脸色不好看,孙大娘子知道机会来了,立刻开口说。

“先把母亲的葬礼安排好。”李珺没有心情,便哑声说,他想安静地陪着母亲坐一会儿。

“事关大姑娘身世,还请老爷先听我细说。”孙大娘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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