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if you(三)
109.if you(下)
“明月……我们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江留月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
刚经历过一场瓜分利益的巅峰对决,会议室里一片狼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或在交头接耳,或在疯狂的在电脑输入今天会议的决论。
江留月的回归日期定于10月7日,国庆节假期的最后一天,专辑的准备工作已经陆续敲定,只剩下演唱会场所、票价、赞助商等还没有落地。
众所周知,演唱会上的票是最不赚钱的东西,广告商、周边、文旅赞助才是公司盈利的大头,广告这边自不用说了,江留月回归至今,有几个品牌那是一路陪伴走过来的,不可能挤掉他们去换新牌子,周边的设计和制作被江留月指给了圈内好友,算作礼尚往来,留给公司的肥肉就剩下最后一口承办商与文旅赞助。
为了这口肉,投资人们各自为营,在会议上吵得不可开交,龚池倒是想吃大头,但利益面前,什么交情都是狗屁,江留月和公司关系不睦,明年后半年到期了是否续约尚不可知,这肉是吃一口少一口,谁也不肯后退等大饼。
此时距离彻底和公司撕破脸已经过去了快3个月的时间,KTS的诸位投资人们终于知道江留月是怎么一个难搞的铜豌豆了,龚池的态度也逐渐从阴阳怪气、漠不关心转为关心备至、做低伏小——只能说命运的确是个圆,他就像是自己发的博文里面说的‘让一切回到最初最简单的样子’那样,回到
了只能在酒店大厅找关系才能见到江留月的位置上。
江留月就是有底气公开和他叫板,KTS上市已经失败过一次,她续约的新闻不出来,还会失败第二次。
就连他觉得必然会扭转局面,让江留月知道厉害的江家人,也在收下了高额好处之后不干事,甚至
直接给他拉黑了。
至于黎雪婷,之前的‘卖惨’的确给她一定的关注度,但没有好的作品和角色,她就像是曾经的卫邛一样,很快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不氪金不塌房,内娱都快要查无此人了。
江留月的态度很微妙,她没有说不续约的事情,也没有在会议上借题发挥要龚池来个滑跪,只是就事论事的谈完了《无相》的所有工作,她只要了在整个专辑宣发和巡演期间的绝对话语权,便任由
他们厮杀了四个多小时。
会议结束照例是有聚餐的,江留月以专辑工作还没收尾没时间为由干脆的拒绝了,便没人再厚着脸皮邀请,于是听到这句喝酒的邀约的时候,江留月颇感诧异。
她“嗯?”了一声抬起头,手机上‘1个小时左右就回去’的信息还停留在输入框里没有发出去。
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更令她惊讶。
本以为是哪个投资人想趁机上眼药或拉关系,站在她面前,表情略有局促的人却是金优。
不难怪她竟然没听出是金优,这人一直以来为了彰显和她的亲密关系,向来只用韩语跟她对话,这
会儿冷不丁一句中文出来,她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
因为金优这句话,会议室里还留着的人,或多或少都投来了一些目光。
江留月扫了一眼,又看了看金优,明白了金优为什么非要用中文来那么一句话了。
他是说给这群人听的。
他是特殊的,是和其他工作人员不一样的。
江留月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过了两三秒后,她点了点头:
“定位置吧,就老地方。”
金优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江留月猜他最近的日子大约没有那么好过,毕竟从过年丑闻之后,她对金优的疏远和冷落摆在了明
面上,工作上的失误和近乎流放的边缘化,周围的人自然能得到信号。
说来也很离奇,江留月心想,韩国人大约是把‘关种’这两个字刻在了基因里,非常渴望得到众人
的拥护,成为瞩目的中心,享受和别人不一样的特权。
她并没有削减金优的收入,只是周围人态度上的变化和疏远,就让金优急了,迫不及待的试图找补
回自己的‘位置’。
金优真是个麻烦人物。
既不能处理掉,也不能真的让他手里握住权力。
江留月刚回来那两年是真的很信任他,不仅工作方面让他出面主导,就连私人生活也是金优安排
的,她的私人行程更是几乎由金优一手包办。
这个人是她抛弃韩国回到国内的梯子,他们之间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承接着她不为人知的负面
情绪。
她对原生家庭的怨恨,对YG的不满,对韩国环境的抨击,甚至对于娱乐圈一些黑暗内幕的厌恶和反
感,这些放在普通人身上的牢骚,放到艺人身上堪称不定时核弹。
去年的时候就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她曾经的经纪人南思风整容之后作为演员出道,冷不丁的
放出了一些偷拍她的生活照之类的东西,还说着她曾经被YG压迫剥削的事情。
这怎么看都是为了踩着她上位的拙劣把戏却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虽然后面南思风销声匿迹了,
江留月却因此落下了心病。
她以前从未发觉过南思风偷拍她,这证明她对这方面的防范意识很薄弱,虽然YG剥削压迫她的资
源,杨贤硕更是总PUA她,但YG公司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安全环境,现在冷不丁出了南思风,她
只觉得后脑勺都跑凉风。
南思风和她关系都不算很亲,连朋友都算不上都拍了这么多照片,那金优呢?
这个倾听过她无数秘密的人,陪伴在她身边将近5年的人,手里会不会有什么能一下子毁了她的东
西?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生活的环境又憋闷,好不容易碰到了个愿意倾听的人,江留月自己都不记得自
己说过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
尤其是她和权志龙分分合合那一年多,周围人一味劝和,她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诉苦吐槽的时
候,难免会情绪上头的翻过去的旧账。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现在这些都是薛定谔的把柄,没有最好,若金优心思歹毒的当时录音或者录
像,这里的暗藏的刀随便抽出一把,能把她连带着YG的那帮人都削一遍。
南思风的事儿就像是毛衣上的线头,江留月完全不能细捋细想。
“我们好像很久都没这样聊天了。”
金优喝了两杯,借着酒意,有些哀怨的说道,半真半假的抱怨:“明月,我不再是你最信任的人了
吗?”
难搞哦。
江留月浅浅的喝了一口梅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人总是要为自己年轻时莽撞的愚蠢轻率付出代价的。
她是断不能和金优翻脸的。
“别说这种话了,是我想不信任你吗?想要被信任的话,至少得有被信任的价值吧。”
江留月冷淡的开口:
“我不是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了吗?”
她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瓷杯发出清脆的哒的一声,金优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闪躲了。
她又不能对着金优示弱。
这种趋炎附势,贪图享乐的人自我意识过剩,总是喜欢给自己加一些莫须有的光环,一旦发现她示
弱,就会打蛇随棍上,反客为主的要来拿捏她。
如今金优的荣华富贵都挂在她身上,就算手里有她的把柄,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贸然拿出来自
爆。
说来可笑,这人可能比她更珍惜她现在的名声地位和财富吧。
“我会做的很好的,明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金优近乎急切的说道:“之前……之前那是……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理由……我会好好做的,明
月。”
巡演在即,金优还被排除在主线工作之外,想必是有些急躁了。
“中国这边你就不要蹚浑水了。”
江留月瞥了他一眼:“去日本吧,这次的专辑,我准备到日本开巡演,可能规模不会很大,但我想要找回来一些原来的市场……你要好好做,做得好的话,日本那边的功劳可就都是你的了。”
日本巡演是江留月之前就想的事儿,只是大环境当时不允许出国,现在整体环境宽松安全了许多,
她才又把这事儿提上了日程。
这是一块非常适合金优的饼,日本那边文娱产业成熟,巡演的事儿出张嘴就行,不用太费心,但流
程相对繁琐,关系上下疏通打理,场所洽谈等没有小半年敲定不下来,正好能让她安心在国内做好
《无相》的国内巡演和宣发。
金优吃了饼,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只是饼吃得太早,也有弊端。
“马上就要11月了,明月。”
他叹了口气,用一种悲悯的、关切的眼神看着江留月。
“……江原道那边,需不需要我去看一下?”
江留月的筷子停住了。
她有那么一瞬间,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有些扭曲,又有些仓皇。
“不用。”
她夹起一块寿司匆忙放到嘴里,食不知味的嚼了两下:“不用。”
原来快11月了。
江留月想。
“那不是你的错,明月。”
金优还在说话,声音里带着很重的安抚和遗憾的味道:“你不要责怪自己了,没有人会怪你的,你
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好了,谁都不想的。”
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在安慰人这方面实在没有效果。
“嗯。”
但人崩溃的时候。
就算是车轱辘话,就算是不走心的敷衍式的安慰。
也很需要。
从甘肃回来之后,江留月的大部队又赶去了两湖地区拍了其他外景,又在大兴区完成了棚拍的内
容。
她和权志龙又回到了好几个月没住的别墅,这上次回来都是春末的时候了,家里的装饰品和用品都
需要更换一番,因此权志龙成为了勤恳的田螺姑娘,在家里拆快递、打扫卫生、布置家里,换床
品、更换衣帽间里的衣物,江留月则开始了工作之前的必要社交,整日忙忙碌碌,不是开会就是在饮茶喝酒。
这时候他们就不方便形影不离了,权志龙成了留守田螺,天天盼着江留月早点回家,两个人沟通的
工具再次变成了手机上的对话框。
‘对不起,被赞助商们拉着应酬,你先休息吧。’
发出那条信息之后,江留月扣下手机,揉着额头坐在地板上发呆。
权志龙秒回了这条信息,是一个哭哭的小狗表情包。
江留月下意识的勾了勾嘴唇,想要点个拥抱的小狗表情包,结果她的手指因为弓弦而在隐约发抖,
点成了旁边的亲亲表情包。
“……啊。”
江留月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好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沟通,权志龙那边回了个大大的亲吻表情包,几乎占据了屏幕的二分之一。
阿平正好来给她送新的箭筒,瞄到了她的手机屏幕,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叹:
“你大半夜来射箭就算了,秀恩爱就过分了吧。”
江留月反扣手机,白了他一眼,撑着地站起来,从他手里夺走了箭筒反手背在了身上往射靶的地方
走去。
“那么恩爱的话,就应该在温柔乡里,为什么要在这里熬我这个孤寡老人呢?”
阿平在箭头打在靶子上的‘咚’声里唉声叹气,末了还要补一句:
“箭不对人啊!!!”
江留月今天没有戏弄他的心情,只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出箭搭在弓弦上。
她心情很烂。
饭局结束之后,金优说送她回去,车子开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她让金优掉头,让他送自己到了箭
社。
“如果你心里烦闷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金优大约是看出了什么,主动提议到:“我今天起来的很晚,现在还不困,也可以开车带你去兜兜
风。”
刚回内娱那会儿,江留月压力大到整夜失眠,怎么都睡不好的她有阵子可以在行驶的保姆车上睡着,于是金优就会整夜开车,让她能多睡一会。
他们还去夜爬,黑漆漆的山路上只有胸口挂着的夜灯在亮,向一只盘旋向上的萤火虫。
江留月的心不得安宁。
她始终被折磨着。
她问了自己,问了神佛,都没有答案。
“咚!!”
最后一支箭射中了靶心。
江留月喘息着放下手里的弓,胳膊和小臂、手指都因为过度使用而微微发抖,酸痛的火烧火燎。
她盯着那支箭,将弓直接递给了阿平,转头就走。
不必有答案。
江留月想。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就算是跑到神佛面前去问诘,都不会有答案。
那便不必有。
她只需要一个坚定地走上前的目标就可以了。
拉满弓,只看着那个靶心,就可以了。
江留月回到别墅的时候天都已经微亮了,秋日的薄雾带着湿气,她步伐平稳的穿越雾气来到了家门
口。
她换了鞋,脱下外套挂在玄关,走到前厅的时候,就看见权志龙在沙发那睡着,身上裹着毯子,那
么大个人,缩起来却很小一团。
茶几上摆着新鲜的花和水果盘,水果就算是泡了柠檬水,这会儿也完全变色氧化了。
权志龙在外面再怎么叱咤风云大红大紫,回到厨房面对五谷杂粮也向来束手束脚,唯一能做的就是
充分发挥自己的美商和‘灵机一动’的水果盘。
江留月想表达一下歉意,可真吃坏肚子也不太好,于是只能轻手轻脚的又取了一条毯子,陪着她哥
在沙发睡下。
她一躺下,一条手臂就放在了她腰上,然后是温热的胸口贴在后背,尖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按说他们这时候应该收拾一下去房间睡,而不是挤在这勉强塞下两个成年人的沙发上。
可两个人都不想动。
这样抱了一会儿之后,江留月抚摸着权志龙手臂上鼓起来的青筋,没头没脑的说:“哥,首尔这时
候开暖气了吗?”
“……哪有那么早。”
权志龙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问:“怎么了……冷吗?”
他拿着自己的小毯子给她盖,然后用腿夹着她的腿。
她身上是挺凉的,但也不至于到冷的程度,权志龙的手又摸了她的小肚子说:“怎么了,生理期
吗?”
江留月摇了摇头。
她声音很轻的问:“首尔今年什么时候开暖气啊,哥哥。”
“……不知道,往年的话,大概11月左右?”
权志龙回过味来了,话语脱口而出:“你想回首尔吗?”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怎样的欣喜和激动。
江留月翻了个身,让自己面向他,权志龙浅色的眸子里像是在跳动火焰,脸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喜色。
她不会随便开这种话头,权志龙心知肚明。
大约是觉得这会是个惊喜或者假期,他的心情是按捺不住的雀跃。
他是真的很想自己的故乡。
江留月想。
是啊。
那个在她看来,巴掌大的贫瘠的充满压迫的国家,是养育了权志龙精气神的故土。
关于韩国,网上多的是笑料和调侃,对于江留月来说,那个国家留下的美好记忆远不能和故乡相比。
十四五岁的江留月,如果可以回到江家,是可以毫不留情舍弃练习生的身份和那些人的。
三十岁的江留月,即便历经了12年的生活,忍受着情感的消磨与自我的沦陷,再给她回到命运岔路
口的机会,她应该也会义无反顾的踏上回到家乡的路。
她既然清楚自己会做这样的选择。
她也清楚,权志龙的选择。
“等开了暖气我们就回去吧。”
江留月轻声说。
“现在回去的话,也不会太冷吧,没有到开暖气的程度啊。”
权志龙明显有些失望,几乎是立刻说道,然后他顿了一下,有些莫名的看着她:“……可是你怎么
忽然想到回去了?”
江留月一下子就卡壳了。
她磕巴了一下,最后说了一个有些蹩脚的理由。
“因为我想吃炒年糕了。”
没头没脑的。
但权志龙却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是啊,我也想吃炒年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像不去一次首尔都有些不礼貌了。
江留月翻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单,抽出两天去首尔散散心还是没有问题的,她着手安排行程,权志龙
难掩开心的在旁边碎碎念。
既然都提到了炒年糕,话题难免就围绕美食开展,权志龙兴致勃勃提起了两个店,一个是吃脊骨汤
的,一个是吃牛肠的,说着说着,他开始摸手机找外卖。
北京再怎么人才济济,也算不到有人在早上六点要吃脊骨汤和烤牛肠,最后的折中解决方案是从便
利店买了预制年糕回来用微波炉加热。
权志龙穿着睡衣在厨房忙活,嘴里不自觉的哼着小曲,江留月坐在餐厅等,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瘦削
的背影。
厨房的灯光摇晃,权志龙穿着女款睡衣都宽松,两条腿和腰都晃荡,低头去摆盘的时候,能在服帖的布料上看到脊柱凸起的痕迹。
他重新洗了水果,切了果盘,小心翼翼的端上来,江留月扫了一眼如同轰炸现场的厨房,看见权志
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他们分吃了并不美味的年糕和水果,吃完了权志龙起身去收拾碗筷和厨房,江留月跟在他旁边打下
手。
一个向来洁癖的人当了田螺也是尽职尽责,待到一切都收拾妥当早就天光大亮,权志龙抽出纸巾擦
拭手上的水珠,看见江留月靠在岛台上望着他发呆。
他走过去亲了她一口。
“别等我啊,你这孩子,一晚上没睡觉了还那么精神?赶紧去睡觉。”
他顺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像是家长在轰赶不听话的小孩。
江留月伸手让他抱,权志龙一边说她粘人一边把她抱起来,江留月腿夹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把脸
埋在他肩膀上。
权志龙身上的气味微妙的改变了。
以前他的身上是张扬的猛烈的香水味和烟草味,走过去都是一阵香风,有时候还会呛得她倒退三
步,连带着她都被腌入味,坊间传说他们用一样的香水,其实是江留月喜欢的浅淡的花果香和草木
香被她哥用的香水给吞掉了。
现在权志龙身上的香水味变得很淡,几乎趋近于无,只剩下烟草味和很淡的暖香,这种香味似乎是
从皮肉里出来的,带一点点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暖融融的,闻着让人精神放松。
他身上锋利张扬的气质也变得温和而没有攻击性,说话的声音变小了,节奏变慢了,沉默的时间长
于了他碎碎念的时候。
“……你在想补偿我吗,塔伊?”
收回前言。
并没有变得温和。
江留月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正看到权志龙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双臂呈现一个抱胸一手拿手机
一手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防御姿势。
他应该尽量压制了情绪,但这话语里还是带着质问的口吻。
“……什么?”
江留月怔了一下。
“去韩国。”
权志龙硬邦邦的说道:“你是在补偿我吗?”
他说完这句话,手指将手机调转了页面放到江留月面前,江留月定睛一看,却是她和金优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和离开饭店,并乘坐同一辆车离开的新闻。
“你不是说跟赞助商一起吃饭去了吗?这男的什么时候成赞助商了?”
权志龙脸色很不好看,声音难免阴沉:
“塔伊……你骗我?”
江留月抿着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当时只是想找个理由叫停权志龙的关心和回家的通知
罢了,权志龙日子过得不知道今夕何夕,过阵子也就忘了这事儿,哪能知道昨天还被拍了照片呢?
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想着照片是谁拍的,金优是经纪人,一起吃饭乘车理所当然,除了会给业内一
些金优依然是自己人的信号弹之外,没有什么舆论价值,而且工作室那边没有接到这种照片价格洽谈——一般来说,拍到了艺人照片,狗仔们会优先将照片拿去和艺人那边进行交易。
“所以,去韩国是你的补偿吗?”
权志龙有些破防,他的声音立刻高了好几度:“还是说,这不是补偿,你又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那
了?!”
“塔伊,你又要丢掉我?!”
“没有的事……”江留月见他越说越离谱,急忙解释道:“没有这回事,你为什么那么想我,
这……这是因为……我想让你不要担心我,早点休息,而且金优是我的经纪人,我们一起吃饭纯粹
就是在聊工作,工作的事情我还要跟你一件件的交代吗?”
权志龙不作声了,他抿着嘴盯着江留月,显然对这些话很不满意。
“对不起。”
江留月见他眼圈都有些发红,立刻妥协道歉:“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谎,哥哥,对不起,原谅我吧。”
她凑上去抓着权志龙的手,硬是将他的手从抱胸的防御姿势扯开,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别生气,
我以后不会了。”
江留月见他不说话,又凑上去想要亲他一口。
权志龙一个倒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死盯着她,过了几秒之后,他竭力保持着冷静的说道:“我不
是让你早点开了这个人,和他保持距离吗?”
“啊……这个……嗯……”
江留月有些头疼。
权志龙的确说过金优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早点开了这个人,她只以为对方是在嫉妒心作祟,再加上她不能开掉金优的理由又不能跟她哥细说,她就打了个哈哈。
“反正有很多考虑在里面……不过我把他发配到日本去了!他近期之内都不会到你跟前来烦人了,
我保证!”
江留月信誓旦旦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指头,见权志龙还是冷着脸,又厚着脸皮挤出笑容:“好了,哥
哥,不要生气了,我真的一晚上没合眼,我好困啊,让我睡吧。”
她一边说,一边拖着权志龙往床上挪,还做作的打了两个哈欠。
权志龙任凭她拽着往床边挪,坐在了床上也不说话,江留月都钻进了被子躺下,见他冷冰冰的坐在
那生闷气,又只能认命的爬起来哄人。
可惜任凭她说得口干舌燥,对天发誓的手指头都要抽筋,权志龙都不为所动。
江留月也累了,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真的就是工作!而且……我,我就是顺口说了个理由,骗你是我不对,但我又不是要出轨,你干嘛那么小心眼!”
她这句话一出,权志龙霍然回头瞪着她:“我什么时候说你出轨了——我说金优是个狗杂种,让你
离他远点,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这种人你为什么要和他单独吃饭见面,万一有了危险怎么办,
你想过我吗?!”
“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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