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美人凤眸半阖,将那冷如冰霜的琉璃眼珠遮去了一半,带着漠然的凉。

裴安臣眼角的红泛滥成片,像血月升于夜海,在那翻江倒海的墨色上染出一片让人生惧的赤。

捏着她下巴的指节轻颤,他游走在暴怒的边缘,桃花眸里卷起铺天盖地的狂风,似是要将宋时微撕碎。

盯着她一盏茶的功夫,他不由哂笑一声,垂眸掩住泼墨般的怒,捏着她下巴的手狠狠一甩,“好!很好!宋时微,你好得很!”

被藏着怒意的劲力一甩,宋时微身子一歪,像一只被狂风翻卷的蝶,凌乱地伏倒在地。

一股浅浅的惊惧油然而生。

这下算是彻底惹恼裴安臣了么?

若真是如此……他还会不会帮宋家?

窗外,风声乍响,大片落花席卷入室,漫天碎粉裹住幽暗的灯烛,焚出令人心惊的暗香。

明暗交接的一瞬,瑶珠的声音忽然响起,“皇后娘娘!梁王殿下!陛下正往凤栖阁走呢。”

宋时微瞳孔一震,起身走到窗边。居高临下望过去,裴玄正领着一众内侍走到栖凤阁入口。

她扭头看向裴安臣,“陛下已经入阁了,你快走吧!”

美人落了满身暗粉,惊惧中带着凄糜的泪,幽幽灯光落在她湿濡的眼里,华光明灭,像夜半成精的花妖,只是看你一眼,便能吸魂摄魄,魅惑众生。

一眼凄糜,由怒生妒。

走到窗边,裴安臣狠狠阖上了窗,将她抵在窗上,眸色沉得可怕,“若想救宋家,以后不许侍寝!能做到?”

裴玄已踏上楼梯,耳边传来‘咚咚’登楼之声,一下一下踏着宋时微的心跳。

她胡乱地点着头,“我只能保证今晚不侍寝,可我终究是裴玄的皇后,总不能一直避着他。”

“能推便推!”裴安臣眼里带着澄明的锋锐,“很快,你便不用对他虚与委蛇了。”

宋时微一怔。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蓦的,她想起裴安臣在夜宴上曾对裴玄说,两个月之内,便会向他求纳妃的恩旨。

难道……

门外,宝玑和瑶珠的声音传来,“奴婢参见陛下!”

裴玄问道:“皇后在里面?”

敲门的声音响起,‘咚’,‘咚咚’,‘咚咚咚’……一声,两声,三声,逐渐急促,夹杂着宝玑的呼唤,宋时微不由冷汗淋漓。

裴安臣掐着她的腰肢,手掌的力道逐渐收紧,似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欲催促裴安臣离开,可他们和裴玄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任何声音都可能被裴玄听了去,她不敢说话,只得任由裴安臣紧紧贴着她,眼神示意他赶紧走。

似是知道门是反锁的,外面的人一时半会进不来,裴安臣放肆地环着她的腰,欣赏着她惊慌失措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唇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

宋时微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得寸进尺。

皇帝隔在门外久了,龙颜不悦,质问瑶珠,“皇后在里面做什么!”

怒视转为企怜,宋时微放软了眼神,示意裴安臣不要再戏弄她。

无视她的哀求,他挂上一脸流氓样子,低头埋在她颈侧,用唇挑开她的衣领,在那片柔软的雪缎上轻嗅梭巡着。

炽热的呼吸扫着柔嫩的肌肤,她痒得难受,不由发出一声克制的闷哼。

这个无赖!

真当她什么都做不得!?

宋时微一咬牙,右脚踩上了裴安臣的脚面,狠狠碾了一下。

她虽然柔弱,可脚上穿着木屐,冷硬的凸起踩在血肉之上,总是疼的。

裴安臣吃痛,轻哼一声。

像是报复似的,他声音刚落,便在她的雪肩上狠狠拧了一口。

宋时微疼得紧,伸手去砸他的肩,却被他一手握住了小臂,重新抵在了木窗上。

似是越吻越兴奋,他的唇舌粗暴地蹂躏着她的肌肤,细腻又灼热,像细小的火舌撩拨着柔软的绸,一点一点,火光漫延开来,炽热颤动。

等在门外的帝王逐渐暴躁,勒令道:“将门破开!”

终是停止了肆意的欺凌,裴安臣凑在她耳根,用几乎细弱无闻的声音道:“若不想被皇兄发现这些吻痕,就不要侍寝!”

又来!

上次在梅坞时,他为了阻止她侍寝,也是这个招数。

这个疯子!

不等宋时微回应,他转身走向对面的窗,像乘风而去的轻薄的叶,轻盈敏捷地滑了出去。

帝王的耐心已磋磨到了极致。

宋时微整理好衣衫,刚刚打开房门,裴玄便铁青着一张脸捉住了她的手。

神色慌张地看向裴玄,宋时微唤了声,“陛下?”

“皇后在做什么,为何迟迟不开门?”说话时,裴玄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向室内,仿佛在寻找什么。

被对方攥得吃痛,宋时微拧了拧眉,暗道不妙。

裴玄本就将疑心起到了她和裴安臣身上,眼下他们同时离席,怕是又激起了裴玄的疑心。

宋时微扶额,眉心微蹙,“臣妾方才吃肉吃得发腻,贪饮了几杯葡萄浆酪,方才酒意涌上来,不小心睡了过去……”

裴玄‘哦?’了一声,低头去看宋时微的脸,只见她双颊微红,眸中挂着朦胧雾气,倒像是有些醉了。

松开她的手腕,裴玄大跨步走进内室,一边踱步一边四处乱瞟。

宋时微跟在他身后,屏气凝神地随着裴玄的视线打量。

方才她开门开得急,并未仔细整理内室,也不知有没有留下裴安臣的蛛丝马迹。

好在裴玄绕了一圈儿,并未发现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

他凌厉的目光放软了不少,走近宋时微,一把揽住她的腰,语气温和下来,“皇后说回来更衣,却迟迟不回宴席,朕有些放心不下,才亲自来瞧瞧。”

见裴玄疑心消解,宋时微松了口气,对他投去一个娇柔的眼神,轻轻一笑,“谢陛下体恤。”

她刚刚放松下来,裴玄却蹙起了眉,忽然俯身凑到她颈间轻嗅。

想到肩头刚被裴安臣灼吻,她以为裴玄发现了吻痕,忙拢了拢微敞的衣领,掩住不可告人的禁忌之色。

用羞妳掩盖慌乱,宋时微将裴玄的头推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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