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陆丘镇这处地方,称为“镇”,都算是抬举它了,放眼望去,就像平坦的大地,脱了毛后长出了一些脓包。镇上没有绿植,也没什么别的色彩,黄土墙,黄土地,黄土门……住的也是清一色的土房子。这些房子一看就是用御土术简单凝结的建筑,大部分“小土包”,连个正经屋顶都没有。
镇上没有传送石,也没有仙盟的人驻守。位于城镇中心的驿站,是这处少有的木质结构房屋,两栋楼夹着一个院,围城一个方块。前院挂着灰旗的,是一栋酒楼,后院则是能停放马车的客楼。即使到了晚上,院里的篝火也亮的通明,喝酒的喝酒,下棋的下棋。
位于院中间的,是几位穿着粗布衫的赌鬼,正把玩着手里的骨骰,醉醺醺的调侃。
“五弟,听说你那儿今天可是断了一条线儿,咋个回事儿?”
被称为五弟的黑皮青年,正忙着数银两,数完了才抽空撇了一眼说这闲话的老头。
“聊这他妈的干嘛,不都是常有的事儿,倒霉催的,不知道被哪儿的疯子魔修给盯上了……”
“沈家现在抓魔修上了头,巡检司一天到晚,看见他妈的魔修,比看见银两还稀罕。”
那老头闷了口酒,摆摆手。
“谁关心那个了。我是问你,你管着的人嘴严不?你都知道巡检司管魔修管的严了,你的人被魔修盯上,保不齐巡检司就该盯上你咯……”
“到时候别连累我们这些弟兄们了。”
“赵家的爷孙都在这儿呢,那赵婆娘能说啥。”老五哼笑。“再者说,我他妈的那也是受害者,魔修那群疯子,谁知道后面会在哪发癫?说起来,那狗屁的巡检司真不中用,还让那魔修给跑了……”
“听镇上的人说,昨夜儿青云宗被魔修端了个底朝天儿,可有的沈家忙的了。”
骨骰在木桌上翻滚几圈,停在了令老头喜笑颜开的数字上。在周围人一片嘘声中,老头呲着一口黄牙,装模作样的叹气总结。
“诶,这他妈的世道可真不太平……”
……
谢长友有些郁闷。
原本他下山,是想回谢家求助,毕竟自家长辈们或多或少都与云霆真人有过接触,或许会有什么线索。然而还没等他离开青云镇,就听说青云镇遭受魔修袭击的消息。
青云宗刚遇难,青云镇紧接着就遇袭,很难不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于是谢长友返回来,跟同巡检司官兵一起,寻找魔修的踪迹。
“我看清楚了,就是这个人!”
那巡检司的官兵,手持一幅显像符嚷嚷。符上是巡检司特有的悬赏标志。谢长友凑近一看,便脱口而出。
“怪了,你们这符有问题吧,这上面显的不是魔修,是我们青云宗的弟子啊?”
“我昨晚还同她在一起,对付青云宗内的魔修,你们一定是哪搞错了。”
谢长友穿着青云宗的弟子服,语气笃定。几位官兵只是持悬赏令办事的,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当真犹豫的又仔细看了一眼悬赏令。
“没错啊……我看到的魔修就是长这样,就是衣服和发型不太一样……”
“那肯定是魔修易容成了我师妹的模样,我师妹为人正直,不可能是魔修的。你们悬赏令一点都不严谨,这要是传出去,日后我师妹可怎么做人……”
谢长友身姿挺拔,粗眉横成一条直线,在一堆罗裙中央四处打量。衣铺内倒了四个人,除了一个昏迷的女修士,剩下三个凡人,皆受灵力所伤,其中一个扮相成熟的大姐,更是被剑给捅了个对穿。谢长友赶忙上前探了一下,好在那大姐命大,出血多了些,人还算是活着。
“不仅对凡人下手,竟然还用迷魂香这种卑劣手段,这魔修真是心狠手辣!”
“大姐放心,我作为青云宗大弟子,定不会放过那魔修!”
这大姐眼神迷离,嘴唇泛白,浑身上下被血浸透,冷得打哆嗦,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一翻身仍在涌血,谢长友便顺手从地上捡了一块布,企图替大姐简单包扎。也就在这时,谢长友终于发现。
手上这块布如此眼熟,这不就是师妹昨日穿的衣服吗……
“去西边了……她去西边了……”大姐声音微弱,几乎又要昏迷过去,一手扯住谢长友的衣裳。“我的孩子还在那,我的孩子还在陆丘镇上……少爷,你快去追她,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
谢长友正要问个清楚,那大姐却猛地瞪大眼,冲着官兵手上的通缉令大声嚷嚷。
“就是这个!就是她!她往陆丘镇去了。”
几个官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谢长友起身利索的接过官兵手上那张显像符。
“交给我吧,你们先安置伤者,我去把那个魔修捉拿回来。”
于是,抱着证明师妹清白的想法,谢长友脚不停歇,一路向西找到了陆丘镇。
天色还未完全亮起,陆丘镇中心却亮如白昼。滚滚浓烟将驿站上飘摇的灰旗吞噬,在场的修士们纷纷凝结法术,保命逃窜。然而那火焰像是有生命似的四处蔓延……
“……火云功法。”
通过火焰上传来的灵力,不难判断是魔修释放的法术。然而不知为何,谢长友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规模的法术,显然是筑基期的威力,目前仅发现火属性法术的攻击痕迹,院里倒着被剑刺杀的修士,同时前院后院都遭受了攻击……
没有目的,无差别的伤害人,这沾染心魔后的癫狂状态。
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酒香味。附近没有河流,又偏偏仅有这处是木质结构,不靠法术很难灭火。谢长友不敢再多想,抓紧时间去救人。
楼里堆积着一些修士们的尸体,血流成河,显然是死后才经历的火灾,安静的转化为灰烬。院里几乎没有活人了,唯独院内几个嘶吼的灵马,因为被禁锢在附近火海,几乎都要被烤焦了。那几匹马靠运转灵力苟延残喘,以至于谢长友用神识排查时,差点忽略了车边围绕的灵力留存。
有心魔的气息。
“谁躲在那!”
谢长友持剑施法,地上的土骤然升起,隔绝开火焰,也将马车边的人裹了进去。几匹马昏的昏,死的死,此时被土掩埋在地,发出阵阵呻吟。谢长友小心翼翼靠近查看,被土墙困住的总共有两人。
那是两个浑身带伤,衣衫被灼烧的破破烂烂的散修,一男一女,手上带着破碎的锁灵拷,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在仔细探查,两个散修修为薄弱,却并无沾染心魔的痕迹。
“你……你不是同他们一伙的?”那散修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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