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发烧

105.

因为想要见到的心情堪称是归心似箭，秦润窈没有上楼换身更为厚实的衣服，单薄的羽绒服有顶宽宽松松的帽子，走两步就得拽一下，前面半颗脑袋暴露在寒风刺骨里冻得脑仁都在疼，前一天和庄知礼放下豪言壮语说绝对不会生病的，第二天就惨遭回旋镖扎了个透心凉。

“烧成这样还笑，是烧傻了？”庄知礼端着入口正好的温水和退烧药进到她的卧室，就见靠坐在床头上的秦润窈满脸通红朝着他笑的春花烂漫，和遇到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样。

脑袋烧的头痛欲裂，秦润窈昏昏沉沉的脑海可条理清晰着，她看到了庄知礼左手上私下里没有摘下的戒指笑意更深，一张嘴，嗓子宛如年久失修的生锈齿轮，哑的不像话，“我就是想笑，看到你就想笑。”

“我长得很可笑？”庄知礼坐到床边左手递给她两片白色的退烧药片，秦润窈轻轻摇了下头，她伸手拿过来药片一次性塞进嘴里，嘴角的笑意从始至终都没有落下来过，聚焦不明的眼神扎根在庄知礼的脸上，含糊不清地说：“没有，很漂亮。”

若要是以前听到类似于轻浮不堪的话，庄知礼只会风轻云淡地明褒暗贬回去，他和秦润窈的关系一夜之间天翻地覆，隐隐松动的底线只会更加后退一步，他递过去水杯，岂料秦润窈滚烫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倏地拉近了，庄知礼一手撑在柔软的床铺上，垂眼看着她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温水，手指微微动了动。

“这下是喝饱了。”秦润窈的嗓子好了一点，然而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庄知礼，手上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头昏脑涨的状态让眼前罩了层朦朦胧胧的滤镜，总是觉得庄知礼答应的太快好不真实，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我能亲你吗？”

换手拿着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庄知礼声色不动地动作一滞，回过头来对她说：“你这么问的话那就是不可以。”

“也是，我还发着烧呢，不能传染给你。”秦润窈兀自嘟嘟囔囔了一句，她杂乱无章的脑海里想不到往他嘴上亲，低下头重新像是昨晚一样将柔软灼热的唇瓣印在了庄知礼的指节上，确认眼前照顾她的人是庄知礼后抬起头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庄知礼抽出手理了理她有些发潮的头发，“睡吧，等你醒来再量一量体温。”

“好。”秦润窈躺好了，庄知礼给她细心地掖好被角，临走前弯下腰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脸颊，甘甜的荔枝味信息素掠过秦润窈的鼻尖，她的嘴角勾起乐不可支的弧度，两个人都没说话，她独自掀起了一肚子甜蜜的惊涛骇浪，静静地眯着一条缝瞧着庄知礼的背影离开卧室。

突然觉得，发烧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

106.

周四早上十点半开完对新一年鼓舞士气的简短会议，按照原川游戏历来的传统自上而下统一发了包装精致的新年福利，会议中途许多中层看到了庄知礼左手上多出来不加掩饰的戒指，订婚的消息瞬间犹如附上了双高空翱翔的超声波大翅膀，和福利一起低空飘过每个人的耳边，无声无息地掀起了场好奇的轩然大波。

前几天在家里的时候，秦润窈就和庄知礼说过要不然在公司里别戴戒指了，如果订婚的消息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上，那他怀孕的事情也不会瞒着多久的，庄知礼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

回到副总裁办公室，跟着进来的张子番难得抓心挠肝的纳罕起来，她的性格不是特别外向的人，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事情都会守口如瓶的憋在肚子里，身边的朋友寥寥无几，她知道上班时间八卦领导实在是不应该，但是在秦润窈面前不用顾忌太多，她低声问道：“庄总这是订婚了吧？发展这么迅速啊。”

在此之前的订婚传闻有虚无实的散播了这么久，秦润窈怎么想都不会往自己身上联系，只可能是另一位几乎和庄知礼绑定的女alpha，她故意装傻充愣地问：“什么发展迅速？他和谁发展迅速？”

“和胡在啊，之前不是抱着玫瑰花过来找庄总了吗？看着外形挺配的，就是嫁过去可能不好受了。”张子番真情实感地惋惜起来，前段时间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有人甚至悲观的想到原川游戏落到胡家人的手底下，那是个豺狼虎豹窝，内部管理混乱到好几波人自立为王，每天都有明争暗斗，他们在原川游戏待久了要是蓦地掉到勾心斗角的环境里，不出三天就能崩溃。

如此推算一下，庄知礼的境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呵，胡在算个屁。

秦润窈心里长出另一个满是不屑的小人，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她刚刚把金疙瘩抱到手里，此刻正是龇牙咧嘴的护食期，她翘起二郎腿，随便理了下耳边的卷发，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张子番骤然听到她的问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间她隐隐察觉到了里面非同寻常的攀比意味，不过她唯唯诺诺的脑容量里不包括往深处去想的内存，当真开始多方对比思考起来，然后认真地回答：“还是你更顺眼点，那个胡在看起来面相不太好，有点像阴险狡诈的毒蛇。”

秦润窈一听，不屑小人顿时爆成了朵朵灿烂的烟花，面上不动声色地朝她招招手，“我知道了。你过来，把这几份文件送到山神去，我和项目经理打过招呼了。”

“好。”张子番带着桌子上一厚叠文件出去了，秦润窈从黑屏的电脑屏幕上看到眉眼舒展的笑意，她和庄知礼的工作关系是相辅相成，犹如两块连成一体的拼图，是公司决策层里绝对不能出错的部分，十二月他们两个无缘无故的冷战就让很多人以为他们的关系摇摇欲坠，即将会分成两派不同的阵营，一时间人人自危。

集体管理代表着必须从上到下都是一心，所以这也是多少公司里面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原因，情侣在一起时你侬我侬，互相能够包容理解，做什么事情好像都能达成一致，要是刻骨铭心的分手后往往是做不成朋友的，带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下恨得更加真心实意，不免会把怨恨的情感代入工作中，其余的同事莫名其妙得仰仗鼻息过活，工作氛围分崩离析就在这种关节上容易出错。

因此秦润窈和庄知礼的关系暂时不能公开，得视情况而定，否则下面的人又要军心动荡。

虽然秦润窈早有预料，不过落在头上还是有点隐隐约约的难受，她好不容易谈上的恋爱还得偷偷摸摸打地道战，实在是憋屈的要命。

107.

白天在公司里装的一本正经，回到家里秦润窈就发挥了死皮赖脸大技能，她趁着庄知礼去洗澡，偷偷溜进去把他的被子枕头全部打包到了自己的床上，等着庄知礼出来后无语凝噎地找过来，她一手撑头和条盘靓条顺的美人鱼一样横躺在床上，对着庄知礼眉开眼笑地拍了拍床，“从今往后你就过来和我睡一起，怎么样？”

“不怎么样。”庄知礼走过去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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