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兄!醒醒,出大事了!”

萧凌晏半梦半醒间似乎感觉有谁在晃他。

见他眼皮只是颤了颤,没有醒转的意思,对方声音拔高,忍不住上手推搡他:“你兄弟我乌纱都要保不住了,你居然还睡得这么香?!”

萧凌晏皱了皱眉,睡?他何时睡着的?

他猛地睁开眼,正在榻边捶足顿胸,哭天抢地的阎君立马扑了过来:“没了,都没了!吾命休矣!璃兄,不,爹,爷,往后我就是您亲孙,这事您可得帮我!”

萧凌晏满面不虞:“你抽哪门子风?”

“你看!一片空白!”阎君啪地将一本簿子摊开在他跟前,颤抖着手翻得哗哗响,“完蛋了,这下是真完蛋了……撤了我职权都还是轻的,怕是连神魂都不保……”

萧凌晏眉头皱得更紧:“一本破簿子而已,至于么?”

“破簿子?”阎君大吼:“这**的是生死簿!”

“生死簿?”萧凌晏惊诧地夺过簿子,亲自从头翻到尾,还真是,本该满满当当记满凡灵生时死辰,累世功过福孽的簿子,居然空空如也,白茫茫一片。

“先不说这个,”他环顾四周,屋里已不见萧珺,“你何时来的,可有见过他?”

他雕石雕时将玄金锁也融了进去,按说只要萧珺试图逃走或自残,锁便会禁锢他那具躯壳,没道理人能自己跑了的。

胸口剧痛已偃旗息鼓,但也绝算不上爽利,凉得彻骨,像往胸膛里搡了一捧冰,头顶龙角沉重,同他占了大半床榻的龙尾一样,不知为何暂时都收不回去。

他为何会是这副半人半龙的模样?胸口的痛为何同前世一样消失无影?他莫名不安,那人是不是又为他做了什么?若世上真的有咒,若他真的曾替他承了两回,这一回想必也……他沉下脸,他不想再受对方心不甘情不愿时施舍给他的好。

阎君大为崩溃:“你听听你说得什么话?‘先不说这个’?兄弟我命悬一线,你居然还要谈旁的?”

萧凌晏瞥他一眼:“怎么就命悬一线了,这不还活蹦乱跳的么?”

“……”阎君叹气,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在问谁,他看了看眼前人头上的角,又瞄了眼其在地上不悦甩动着的尾,实在不敢猜这两人又在玩什么新花样,他只得一五一十道:“没瞧见,来时屋里便只有你,嗯……顶着这副尊容睡得正香。”

只有我?萧凌晏神情愈发难看,我到底睡了多久?他掐指捏诀,隔空感应起那副身躯的位置。出乎意料,人还在宫里,只是离得稍远,竟是西南角上那废弃多年的挽星殿。

“走。”见他突然翻身下床,阎君一愣:“去哪儿?”

“抓人。”

阎君哭丧着脸亦步亦趋:“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别一心只玩这种他逃你追的老戏码成不成?”

萧凌晏阴恻恻瞥他一眼:“你说什么?”

阎君垂头丧气:“没什么。”

萧凌晏将手上空白簿子丢还给他:“兹事体大,但正因如此,你没必要慌。”他指指头顶,“生死簿乃天道造物,它出了岔子,上头该知道的早知道了,既然你还能好端端站这儿同我嚎,要么是上头也焦头烂额,无从下手,那你急也无用;要么是已无人能降罪于你,那你更不用急。”

阎君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静下来一想,倒真是这个理,是他关心则乱了。

他稍稍平复心情,见人胸有成竹,忙又问:“你可有什么头绪?”

“原来如此。”

阎君精神一振:“可是有线索了?”

萧凌晏冷笑:“我说他怎么能逃走的,原来是又有帮手。”他感应到一股诡异熟悉的气息,同那柄剑,那只蝴蝶如出一辙,正卷着他亲手雕刻的那具身躯朝宫外疾驰。

阎君:“……”敢情他根本没在想生死簿的事。

他早该知道的,这人眼里根本就只有他两间的那点破事,光是前世就不知为了这使唤了他多少回,隔三岔五闹一出“魂魄不见了”,或是“只剩魂魄了”,总之死了活,活了死,仗着前世他两的名字不在生死簿上便“胡作非为”。

按理说名不在簿上,死魂也不该归地府管的,但这两死后也没放过他,先来的那个霸占他的阎君殿,败光了他囤的百年陈酿,没醉倒还好,也就是闷头灌酒,一言不发,醉了可就完了,要么强押着他听他细数那谁十八般罪孽,要么搂着酒坛子时而低声咒骂时而深情,渗人得慌。他看不懂他到底是爱还是恨,这么浓烈扭曲的情意,在地府往来的亿万魂灵里,这家伙也算独一份的痴心不改。

晚来的那个好应付些,相较那理直气壮占了他宫殿的好友,这位客气得多,只求能提前转世,又以千年修为给在殿里发酒疯的人许了个好来世,父母康健,子孙绕膝,享尽荣华,高寿而终,最重要的,没机会再同他有任何瓜葛。

他不是没劝过,可谓苦口婆心:“他若非要纠缠,何人拦得住?且你犯过杀孽,若不消尽罪孽便提前转世投胎,下一世定命途多舛,短寿易折。”但这人不愧是能和这条倔龙纠缠千百年的,在不听人劝上与之如出一辙。

他收了人好处,也只得答应,说会尽力帮忙。但三桩事其实都不算成,第一桩,那人虽喝了孟婆汤,也入了轮回井,但就他所知,他其实没能成功转世投胎:他的魂魄中途被什么东西劫了去,封在一柄桃木剑中,生死簿上依旧无他名姓。

木剑处于人族皇宫,龙气缠绕,等闲鬼神轻易进不得,他得知后立马去了阎君殿,想将此事告知好友,可那成日烂醉如泥的人竟是先他一步追着那人跳了轮回井,已投胎去了,生死簿上添了他今生姓名,萧凌晏,二十一岁卒,活脱脱的短命鬼,这么一来,第二桩事,也没办成。

更巧的是他又正好投入皇家,与那人成了兄弟。第三桩事,又办砸了。

收了好处,结果一件事没办成,他到底于心不安,加之好友也在人间,多少得照看着些,于是这些年间,虽无法直接插手人间事务,他也时常关注着,结果倒好,这两仇人互称的人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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