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帐中,一盏灯也悠悠得燃着。不似中原地区入了春,风也柔了下来,此处的风还是呼啸着。中原的花还未开来此,地上还有最后一场未化完的雪。护送郝北泷的一行人回了军中。
郝风威望向魏定道:“她去梧州路上可有些怨言?”
魏定向郝风威行礼:“回元帅,郝将军一路并无怨言。只是舟车劳顿,在梧州水土不服,病了些日子。其他日子倒是神采奕奕。”
郝风威微皱着眉头,神色露出些许担忧:“路途是遥远了些,有些水土不服也不算稀奇。”
郝北还见郝风威面露担忧之色,便继续说道:“不过有幸遇见甄大龙甄二虎两位兄弟护送赴任的此期状元,还有同行着许春林的妹妹许秋水许医师。经过许医师诊治,又送了几贴滋补的药方,到也无碍。”
郝风威略带惊讶看向郝北环:“到是有听许夫长提过几回,这倒是可巧碰上了。”
郝北还道:“确实是巧,还有那位童子科上等的女子也这在一行人中,北泷与她相谈甚欢。”
郝风威点头道:“既她已到梧州,你们也都回来了,我也心安了。你们都先回去吧,魏定留下,我还有些事要问你。”
郝北还等人向郝风威行礼告退后,郝风威看向魏定:“你出去一番成长了许多,不似以前骄躁了。”
魏定答道:“到过的地方广阔了,见到的人多了,心就沉下了来了。”
郝风威道:“那既如此,我也可交托你一些事了。”
魏定向郝风威道:“定不负元帅所托。”
郝风威道:“现今虽是安定了,可总有些流寇侵犯民众,你近些日子先去探查一番,找出窝点在何处。有几处匪山。”
魏定眼神坚定,语气凌厉答道:“是,定不辱使命。”
郝风威赞许得看着魏定说道:“那今日你便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领队人马,前去巡视。”
魏定答道:“属下告退。”
父母之爱子则计之深远,对儿女如此,家国亦是。郝风威心中感慨万分,他不敢确信这三十年是否不会有大变故,也不敢确认他们心中所想是否能支撑他们这些人同舟共济,但如今既已迈出了第一步,那便只能博了。
郝北泷大婚之时,梧州城内大小各街道都被打扫一净。整个梧州城的屋子的屋檐下都被挂上了红灯笼,安王为与名同乐,城中主道请好些艺人表演节目。
酉时过半,送亲的队伍由驿站出发。一路皆有安王府中人燃放爆竹。待到戌时,送亲的队伍进入城中,便由爆竹又变为烟花,一路相迎,一时梧州城内夜如白昼。
待到安王府前,安王迎亲将郝北泷抱出轿子。
安王在郝北泷耳边轻声说道:“多年未见,只听得你的骁勇,无缘见你身着戎装。但老天对我不薄,能让你为我穿此嫁衣,我也此生无憾了。”
郝北泷轻声嗯了一声,她想起她与安王小时候还在京师之时。安王不得喜爱,又生得瘦弱,总被其他皇子欺负。如今却是健壮了不少,今日听轿子外的阵仗,想比在此已是颇有势力了。
行过礼后,郝北泷被送往房间。见安王还未来此,随行的婢女也都被安王府中的婢女一句“既远道而来,先同我们在门外吃些酒席。在待王爷回来进行仪式。”打发了出去。
便将盖头取下。环顾四周见书柜中央摆上了一把长剑。觉得无趣便取下观赏了一番,剑鞘为上等紫光檀,上装红铜浮雕,镶嵌红玛瑙用作点缀。出面如霜,刃露寒光,刀身用红绳缠绕。
郝北泷轻弹了一下剑身,声如龙鸣,应是名家打造。双面开刃,使剑之人必是一等的高手。见屋中既无人,便挥剑舞了起来。
郝北泷舞的正兴之时,听见屋外传来仆人们的通告:“王爷到!”
她便将长剑放于原处,又将盖头带上。
听门开后的脚步声,应是进来了二十来位丫鬟。
“新郎揭盖头,夫妻和顺到白头。”
安王接过婢女呈上的玉如意将郝北泷的盖头挑了起来,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郝北泷望向安王,一双痴情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五官又有几分凌厉,但那咧着嘴的笑,笑出来的几分傻气又将此完美中和。她心中本有几分惆怅,见安王此番摸样,心中一下痛快不少。
安王笑盈盈的望着郝北泷说道:“让娘子见笑了,娘子不必拘束,你若觉得好笑便笑吧。”
“喝过交杯酒,今生今世长相守。”
安王端起两杯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郝北泷。
两人喝了合卺酒后,一旁的婢女又呈上来一碗汤圆。安王拿起自己吃了一口。
婢女惊讶道:“王爷,此是给王妃吃的。”
安王笑道:“不必了,王妃远道而来,有些水土不服,需要调养些日子,吃不得这半生不熟的东西。后续的仪式都撤了吧。”
“是,王爷。”
待各婢女都走了后,安王说道:“你我虽多年未见,但算是故交,就不必生分了吧。”
郝北泷不悦得说道:“你想做何?”
安王低头笑了一声:“你可怕疼?”
郝北泷哼了一声:“我乃定北巾帼将军。这个不是什么公主王爷的花名,是我实打实的军功换来的。你可知你问的是什么?”
安王走向书柜,将柜子上的长剑拿了下来,又指了指床上的白布:“你刚拿过此刀了,应是知道这是一把双刃剑了,你当心些。弄几滴血到上面,莫划深了。”
郝北泷接过刀:“为何不是你来?”
安王到:“其一是我怕疼,其二我这王爷不过一个花名,你可是实打实的定北巾帼将军。”
郝北泷从安王手中躲过剑来,又将其反手按于床上,王爷惊呼:“你这是做甚?”
郝北泷右手拿剑抵住安王的后背,左手在安王双手手掌上仔细摸了一番。冷笑一声说道:“你在玩什么花样?你再是花言巧语,你手上的茧也骗不了人。”
安王笑道:“将军好武义,我不过是觉得故友相见不必动手。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便来就好。”
郝北泷哼了一声后才将剑拿起,安王站起身后,整理了一番衣物,从郝北泷手中接过剑,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道,在床上白巾上沾了些血迹:“王府中人多眼杂,避免些麻烦罢了。你我既是故友,即使多年不见,你也不必如此生分。”
郝北泷并未答话。
安王拿着剑走向了书柜,取了手帕,将剑仔细擦拭一番后才放回原处。而后又去敲了敲窗,窗外站着两人,拿着好些吃食。安王唤道:“你快些来搭把手。”
郝北泷与安王一同将吃食拿了进来。
安王说道:“你今日也累了一天,想必是饿了,吃些东西吧。多年未见了,也不知你爱吃什么,就随意准备了些。都是些当地特色,白斩鸭,龙虎凤烩,鱼骨汤,荔浦芋头扣肉,清炒贡菜。你都试试。”
郝北泷说道:“你怎如此好心?”
安王笑道:“郝将军不必多疑,你我既然成婚了。我必是要对你好些的,当然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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