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世界四
第118章世界四
【死小孩】
来自帝都的家庭,无疑就是当年捐赠会的大领导,如今国内顶尖的京市集团。
只是为什么,他们在捐赠会时从未提过收养相关的事,却在一年后忽然递交申请?
路池凝视手边钢琴,片刻,抬眸:“捐赠会过去那么久,他们怎么会忽然想收养我?
当年路池被弃养三次,第四个收养申请递交过来时,院长再三思索,还是找到了路池本人询问意见。
而路池那时早已忘记曾经那场捐赠会,忘记初次弹琴时发生的插曲,忘记那个身穿病号服的平静少年。
学业、成绩、兼职、未来......这些东西塞满了少年路池的脑海,他一心想替廖春松分担压力,想长大后养得起整个红星福利院。
于是廖春松找到他时,还没说完家庭条件,就被路池潇洒拒绝。
廖春松冷静劝他:“这家很不一样,小池,他们是真正顶尖的豪门望族,能追溯至百年以前。如果你生在这样的人家,一定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当然,现在也不晚。
“只是收养而已,你可以将他们当成需要相处的朋友,又或是资源踏板。我相信凭借你的头脑,你会彻底改变你的人生。
少年咬着甜筒,认真听她说完,思索片刻,才摇头:“就算不靠这些,我也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
“这不是靠,小池。廖春松一顿,告诉他:“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不是活在真空里。在一无所有时,抓住一切机会和资源往上爬,这是绝地翻盘的必要条件。
“小池,你过得好才最重要。
黑发少年看着她,几秒后,忽然伸手,抚平廖春松因操劳而生出的眉间褶皱。
他说:“可我不是一无所有。
“我有你,你是我的亲人。我有脑子,在H市最好的高中上学,每个学期拿最高档奖学金。我会弹钢琴,还会书法和画画,我有一颗永远学习的心。
——他不是活在真空里。
他活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给予的爱里。
少年握住廖春松的手,眼瞳在阳光中显得澄明。
“我的未来有无限可能。他弯眸,声音轻快:“院长,我要做攀登者,而非借力者。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在暗中就已经标注好价格。少年的路池深信这句话,并心存傲气与自信,不愿再经历重复的收养抛弃过程,于是对抛来的橄榄枝视而不见。
他认真宣告:“我以后也会很有钱的。院长,我可以养你们。
时间如水般流逝,当初信誓旦旦的少年,变成
如今这个从容强大的男人。而他做得比当初说的更好站得比廖春松想象的更高。
她看着路池依旧存有傲气的漂亮眉眼难免失神片刻。片刻后廖春松才回神:“当初的原因......”
她想了想
陆家显然是个错综复杂的封建大家族。即便陆总本人对这种方法不赞同但奈何家中手握大权的长辈迷信立刻让属下去查了全国符合条件的人。
廖春松在得知事情原委后也瞬间产生抗拒——虽然陆家情形复杂但路池自小聪明就算去了也不会让自己受到苛待。
可正因为他早慧敏锐廖春松反而知道前三次弃养对他造成的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舍不得让路池去那种人精堆里滚一圈。
她自己也能养活他。
于是领养之事匆匆过去陆家显然还是要脸的不至于就这么强抢小孩。
一个月后廖春松偶然在财经新闻中看见一篇报道:【京世集团太子疑似病危?据记者报道其已于凌晨搭乘飞机前往海外医院......】
陆京世病危自此远离故土。十二年后他病愈回国正式接管京世集团并以冷血作风和上位气势震慑所有员工迅速稳住了空降执行位置。
路池站在钢琴前脑中彻底对上时间线。
他想起什么忽然玩笑道:“所以当年陆家人是想找个八字合的小孩给陆京世当童养媳?”
“......”
你可真是个比喻小天才。
廖春松忍不住笑起来居然还觉得挺有道理:“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当初他们还想给我塞钱那笑容灿烂的架势比给彩礼还热情。”
路池重新罩上二手钢琴的绸布笑着和她走出教室:“那您岂不是年纪轻轻就当上祖辈了?领先同龄人二十年多好。”
他们玩笑几句一路下台阶出了宿舍旧楼。道路两旁栽种着栀子花已经六月初淡淡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清浅弥漫。
路池走到宾利前看着廖春松罕见有点犹豫的样子笑着挑眉:“院长怎么了?”
廖春松看着他半晌斟酌着问:“刚刚在香榭港你是和陆京世住在一起?”
路池嗯了声坦然道:“他是我男朋友准确来说算未婚夫。”
“未婚夫?”廖春松闻言立刻微微皱眉似乎在担心什么。
不等她开口。
路池将双肩包放进车里忍笑回头道:“其实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想告诉我那个偷我尸体的人就
是他,对不对?”
话音落下。
廖春松好似大吃一惊,顿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变态的癖好和性格,难道他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就有这个苗头?”
“我猜到的。”路池坦然:“您在说这句话的第一秒,我就知道是他了。”
“......”廖春松看着他平静的表情,一时陷入沉默。
她当然对陆京世偷尸体的行为感到愤怒。
愤怒之外,廖春松更觉得悚然。什么样的人会偷走另一个人的尸体?
路池生前是无可比拟的巨星,那么多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但再爱,也没人会疯到去偷他的尸体。
那是变态,是必须关进精神病院电击治疗的疯子。
廖春松的眉皱得死紧:“他甚至不叫偷,叫光明正大地抱——那天我看见监控,他在夜里戴着帽子走进来,徒手推开棺材板,然后把你抱起来亲了一下额头——小池,他不正常。”
灵堂亮着昏黄的灯,身形高大的青年跪在地上,吻住怀中男人冰冷惨白的眼睫。
那种扭曲浓烈的爱,即便透过一层镜头,也给了感情观正常的廖春松一次巨大冲击。
——她虽然前卫,但也不至于时髦到接受恋.尸.癖啊!
真正前卫的路池咳嗽一声,老实道:“我知道他不正常。您放心......我都知道的。”
作为被爱的那方,路池当然对陆京世的扭曲程度心知肚明。偷尸体算常规操作,他甚至还挺惊讶:“陆京世居然能忍七天?我还以为他当晚就会带人强闯灵堂呢。”
廖春松:“......”
急,自家乖小孩被带坏误入歧途了怎么办!
她沉默半晌,出于对路池的尊重和信任,到底没再说什么。二人说话的间隙,天边夕阳已经染红云层,瑰丽色彩将一切映照得如梦般朦胧。
廖春松想到这个同样如梦般的陌生世界,想到网络上那些金主新闻,想到昨晚路池游刃有余的访谈。
她说:“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有很多问题想问,但——”
廖春松顿了顿。
然后笑道:“但,你可是路池啊。”
他是路池,是闪闪发光的路池,是敏感早熟的路池,是游刃有余的路池。
是她从小养大、绝不认命的路池。
廖春松看着路池,忽然伸手,很轻地拍了下他的头。
夕阳勾勒出她清瘦的身形,路池注意到,她鬓边的白发比他去世前多了不止一倍,原本强势的眉眼也透出些许疲惫。他怔然一瞬,忽然发觉时间真的走得太快。
提起他的长大,第一个微笑的是妈妈。
提起他的离开,第一
个流泪的也是妈妈。
廖春松和他对视,几秒后,笑着说:“醒来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的讣告了,好不好?
死亡是人类必须学会的课题分离,她曾幻想过自己走后如何安慰命令孩子们停止悲伤。但当路池猝然离世,变成隽永微笑的黑白照,她亲手将他放在墙上,忽然毫无征兆地泪如雨下。
她必须承认自己并非永远坚强。
“......
风吹过寂静的街。
路池伸手,轻轻抱住廖春松。半晌,闭眼嗯了声;“好......妈妈。
-
路池开车回到香榭港时,天色已经接近漆黑。
结束煽情对话,廖春松重新变回潇洒女人。她走前将他的双肩包搜刮一空,拿走所有甜味零食和糖果,一副势必要吃到爽的样子。
路池要反对,她就振振有词:“这个世界一看就是假的,我吃点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醒?给我个准确时间,我好一次性放纵吃个够。
“......
不愧是你。
廖春松显然猜出世界真相,认为一切落在路池和陆京世身上。她虽然不知道之前几个世界的事,但她亲眼看见过陆京世抱着路池的尸体亲。
后者给她这位五旬老人的震撼属实太大。
廖春松真心好奇:“你们只在捐赠会见过一次,虽然说小池你确实讨人喜欢......但他也不至于疯到这程度吧?
“你和他说过话吗?
说过话吗?
路池下车,按下电梯键,平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十九岁后爆红,自此星途繁忙匆匆,几乎再也没有特意去想幼时回忆。过往时光宛如压进字典里的泛旧照片,在今天那架二手钢琴的提醒下,才终于被主人恍然抽出。
十一岁的路池带着小兽般敏锐天真的张扬。
那天傍晚,捐赠会临近结束。早就弹完钢琴的他躲在教室里吃冰淇凌,院里的其他孩子则打扮得干干净净,乖巧站在下面展示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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