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失踪的、遇害的、一块块的（二……
喉咙有点干涩，火辣辣的，陈澄挣扎着起身迫切想要用什么东西来缓解。
“……水…水……”声音很低。
耳边传来有人快步走来发出塔塔的声音。
冰凉的什么物碰到陈澄的嘴唇上，她下意识的张嘴，喂水的人小心，动作很熟练，将她的大部分身子的重量倚靠在对方身上，让她撑起的同时不至于太过难受，没多久温热的水就从嘴里进到喉咙管温润着一切。
“好些了吗。”来人说。
陈澄推了推她的手，闷闷地点头。
“嗯。”
要是别人一觉醒来后，突如其来的来到陌生的地方一定会很震惊不知所措以为被人绑架或是断片失去记忆，更有甚者会脑袋大开的幻想是不是自己穿越。
可陈澄不会，在过去这是她的日常。
一觉醒来，救护车，医院，陌生的天花板。
除了家，她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
陈澄甚至想的是，或许活不过成年，她就一天会在睡梦中去世了。
听起来，还真是……幸福啊我。
竟然能直接skip地球online的大部分流程，直达结局通关，gameover！
但她抬眼看着姑姑眼下的青黑，陈澄又有点郁闷，觉得最好不要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长辈没有说话，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她移着椅子就坐在陈澄的面前。
“我是成年人，”说着姑姑又停顿了，忍不住上前抱紧这世上留存她唯一的血脉羁绊，她此刻强颜欢笑的眼神让陈澄心里闷闷的，“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澄感到疑惑，眼神看向姑姑是充满信赖的。
“最近又发生什么事吗”，“有点害怕”
这双明亮璀璨的眼睛是在真实的感觉到不解。
于是姑姑没有在继续问下去，反而将话题引到别处，像是刚刚话都是她无意中说出来的，没有什么更深沉的含义。
“我只是认为每个人的精力都是不一样的。”
或许小澄就是被之前的案件吓到了，姑姑心道。
只是她性格内敛坚韧一向喜欢压在心里不说出，而忧思太多对正常人最多只会精力不济，可对陈澄就会造成一场犹如换季般的发烧。
需要休息，需要放松。
需要好好养护身体。
“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每天都待在学校里，”姑姑轻轻抚摸着陈澄的头：“你不是参加了高联吗，按去年的成绩来看的话，最少你都能得到个一等奖不是吗。”
不用参加高考，去走保送的这条路会更好。
更不需要像个被捆绑的木乃伊一样，整天十四个小时全都待在学校，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什么教育部规定高中生每天在校学习时间不得超过八小时，成年人倒是负起责任全都给我做到啊！
不够还不够，姑姑心疼的摸了摸对方的小脸蛋，好好养的肉又掉了。
陈澄静静的看着姑姑宛若珍惜绝世至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她忍不住歪了歪头，姑姑也忍不住跟着朝向她的方向。
左歪，向左移。
右歪，向右移。
“姑姑姑姑！”陈澄弯了弯眉眼，整个人猛扑进她的怀里摇晃，捂着嘴笑得叽叽咕咕。
吓得陈薇花容失色，使劲扶住自家小侄女，让她注意好好坐好！现在还在输液不要乱动！
真是的一天天是要吓死她吗，她还是个病号不要这么动来动去有这么旺盛的精力。
看着对方兴致勃勃的张着嘴，像是嗷嗷待哺的幼崽，陈薇无奈的叉起切好的苹果亲手送进她的口中。
“姑姑姑姑！”陈澄张着嘴，继续“啊”了一声。
“叫什么叫，你以为你是小鸡吗，‘咕咕咕咕’的叫，”陈薇装作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你长大了，有手有脚的不是小孩子，自己动手。”
“哦。”陈澄眼珠子骨碌骨碌乱看，就是不看自家长辈。
一看侄女这样子就是没把话听进去，明明小时候挺乖巧的啊，陈薇在心里感慨着，看着对方这副环着手嚣张的将头拧动一边时，她眼里的光颤了颤，还是柔和了下来。
“你呀，要我怎么说，”陈薇双指微弯，敲了敲对方的头：“多少还是顾及自己的身体，不要乱参与到其他人的因果里。”
“我才没有！”陈澄理不直气也壮的大声道。
没有个鬼，陈薇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真以为她的助理什么都没说啊，什么主动去跟嫌疑人交谈让监护人不要在旁边待着，什么不听话好奇想要参与这个案件。
还真以为自己是侦探啊。
况且哪个侦探像她，走一步喘三步，怕不是凶手过来几巴掌就把她拍扁了，就像拍死个蟑螂。
“……”
陈澄嘟着嘴不高兴道：“我才不是蟑螂。”
这时，陈薇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心理话说出来了。
还有，这是重点吗。
“好吧，那我就算是蟑螂，也会是最可爱、最美丽、最独一无二的！”陈澄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姑姑！你也一定会认出我的吧。”
“不，”陈薇冷漠无情道：“如果是蟑螂，我会用拖鞋直接打飞。”
她也如愿看到陈澄瞪圆她的杏眸，毛都炸了起来。
嗯，确实挺可爱的。
姑姑感觉到垂在身旁的手有点痒痒的。
“以后不准这么鲁莽了听到没，”说起这次案件陈薇像是想到了什么，指腹轻按眉心，嘴角绷紧：“现在看来刘景辰那一家全都不是好东西，当时就该离他们远点。”
啊。
怎么话题突然转到这了，而且这语气感觉很不对劲。
陈澄有点不懂姑姑说的，于是扯了扯她袖子，“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陈薇脱口而出。
“……”陈澄。
她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意思吗。
姑姑抵拳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认识这起案件凶手的父亲刘景辰，对他儿子并不是特别了解。
他毕竟是C市有名的律师，多少听到过些许耳闻。”
所以、不要用这种谴责的眼神看她了，没有哄小孩、说的都是真的！
“哎，真的吗，”黑发少女吊着小尾音，“他还是律师呢，说的我有点感兴趣。”
说完，陈澄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她笑着笑着，眼神就飘向窗外了，似乎在神游，但熟悉陈澄的人心里瞬间一紧，知道她心里一定冒着什么鬼点子憋着不说。
就像陈薇刚刚故意瞒着一样。
看着满身生刺不服管教的笨蛋侄女，陈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使劲搓了搓对方的脸蛋。
小恶魔。
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你不用私自去查了，我说，”姑姑：“刘景辰之前是我的代理律师，之前相处过一个月左右，没错我确实是认识他的。”
闻言，陈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猫闻到薄荷糖，摇啊摇着姑姑的手臂。
“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姑姑即答。
陈澄松开对方的手，脸变得臭臭的，“姑姑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哎呀哎呀。
别生气嘛。
难道不幽默吗，姑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明明之前讲冷笑话的时候，下属们都笑出了声。
生活助理还带头鼓掌，总之，那时办公室的氛围其乐融融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啊，让我想想……刘律师他表面看着挺得体的，但我觉得他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就比如让每根头发都必须按照他的要求摆放。”
重度强迫症啊，感觉像是有心理疾病，陈澄心想。
“刘律师他热衷于参加能提升或顽固地位的慈善晚宴，在和我的对话中会自然地提及自己的成就、认识的重要人物，以及非常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哪怕轻微的怠慢或忽视都可能会一直耿耿于怀。
也是我难得相处不来的人。”
自尊心很高的人，很看重社会地位以及名声。
就连姑姑这样性格很好的人都感觉到麻烦，那想必是真的很糟糕了。
陈澄明白了，也难怪姑姑在提起他时眉间闪过嫌恶的表情。
“但我从未想过他会自杀。”
风声萧萧。
投进来的日光，金灿灿的，披在人身上时就莫名显得虚幻。
病间内变得安静。
半响，陈澄轻声问道。
“为什么呢。”
“刘景辰他傲慢、虚荣、对他人缺乏真诚尊重、难以合作、在挫折面前崩溃，甚至为了维护面子不折手段，”陈薇轻轻敲着椅子上的把手，像是在沉思：“可从未人能否定他作为律师的专业能力，包括我。”
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陈澄在心里想。
“他儿子做的事确实天理不容，足以打击他精心维护的名声和社会地位，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她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剥开橘子的外壳，于是空气中立马散发出橘子的清香，陈薇掰开一半递给自己的侄女：“人是他儿子杀的，又不是他这个黑心律师做的，过段时间避避风头，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我倒是怀疑……”
陈澄道：“怀疑什么。”
姑姑语气带着淡淡的调笑，她开玩笑道：“怀疑莫不是有人威胁他自杀，不然就把他做的那些破事捅出来。
毕竟按照他爱惜名声的性格……呵。”
爱惜名声吗？真假。
陈澄撑着脸颊听着姑姑接下来继续说去。
“不过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是不可能死于自杀，还是不可能有人威胁他自杀。
陈薇斜着眼瞧着对面，小小少年满脸毫不掩饰的兴致盎然，于是她故意拖着音调故弄玄虚，在侄女睁大眼睛使劲她手臂时才缓缓道出。
“他是知名律师靠的不是营销，而是真有这样手段以及野心，”想起之前委托刘景辰作为代理律师相处一段时间后，感觉到不对劲她私下派人去调查才发现他背地里为了打赢官司做些见不的人腌臜事，这还仅是这次调查出来的：“这样一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要是真有人威胁，以他的能力和性格根本不怕把事情爆出来，短暂的名声受损而已，有何可怕的……哈，刘律师他过去的工作不就是将这东西洗白吗。”
陈澄听着都不知道姑姑后面的语气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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