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授法术
饭桌上奇奇怪怪的沟通并没有因为黎难的那句话展开，反而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待到丁阳回来，才打破场面。
岚烟终于可以不用对着几道点心费心思，她仰起脑袋，稍微关注了一下侍女们端来的菜肴。
楚承璟也从静默着喝酒的状态抽离出来，细心为她讲解放在桌面上的每一道菜。
比如，这只羊腿是哪哪进贡而来，大肃仅此一条，比如，这菜是宫里如何如何培育的，也就这个季节才能吃到两口，再比如……
他每说一句，岚烟都要怀疑一下自己这嘴巴能否承受得了这菜的价值。
怎么觉得这饭吃得她要折寿了呢？若是多吃一口，岂不是有好多人没法吃到如此美味？
岚烟抿了下筷子，木着脸看向楚承璟，诚心发问：“你不吃吗？”
楚承璟还在喝酒，淡笑道：“你们吃就好，本王还不饿。”
桌边传来一声筷子与碟碗轻交之声，声音并不大，只是在这静悄悄的地方比较清晰，是黎难那里所响。
“晏王殿下，有没有可能，岚烟姑娘不是关心你，是嫌弃你话太多了。”语气夹着丝丝凉风。
岚烟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摇头。
然而摇到一半，刚才说话那人忽然托着她的下巴一用力，捏着她的脸转向他，然后抬起筷子往来塞了一小块鱼肉。
看着她口腔再次运动起来，黎难非常满意，“小心吃。”
那摇到一半的脑袋也就忘了续上，岚烟扭回去认真吃饭去了。
楚承璟余光瞄见他们的互动，哼笑一声，叹道：“黎仙师说话一直是这般口无遮拦吗。”
“分人。”黎难直白道。
他也是只喝酒，动筷就是刚刚给岚烟来的那么一下子，楚承璟这时候才发现，于是手里酒杯转了转，说：“光说呢，黎仙师不吃吗，还是不合胃口。”
岚烟刚巧喝了口水，嘴巴闲下来，顺带就答了：“不是，他一直都是这样，应该是不喜欢吃东西。”
说罢，回看了黎难一眼，很容易就和那人停留在她脸庞的目光对上。
他点了点头，将酒杯放下，磕出一声响，道：“是啊。吃好了吗，咱们先回去？”
岚烟：“可能不行，下午还有事。”她往后靠在椅背上，让出楚承璟给黎难指了下。
后者的眼神和那人对上，非常不爽地移开，在椅子上调整了下位置，“行，那你们去忙，我就在这等着。”
岚烟想了下，看楚承璟：“那些人呢，我现在去吗？”
楚承璟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扫向她，起身：“去吧，他们就在那。”又看向黎难：“既如此，你就在这待着好了。”
再就照常给岚烟摇着扇子，将人引出前厅。
整个过程的氛围都有意无意绕在岚烟身上，她好像感觉到了那么点不对，又很快这点不对从身边消失，或再出现。
可她观这两人时，都没有初见时那般态度，笑呵呵的，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就把那些莫名的情绪全部抛在脑后，专心留在校场给那些伙计教法术。
这帮伙计们学得倒很专注，还多少有些基础，更有灵石辅助，是好教好学得多，非常顺利就到了日落十分，该是她休息的时候了。
众人和岚烟道别，她也放松下来伸懒腰，一转身，楚承璟还坐在高台上面的位置，见她往来，便向来招招手。
她以为那人是要考问她今日的教学问题，快步走去询问。
但对方却不是这么想，拍拍身边的矮凳，示意她坐来，岚烟没动，先是看了眼天色，斟酌道：“殿下，我该走了，不能再吃饭了。”
楚承璟叠着扇子，爽朗地笑了几声，不再坚持，说：“本王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他抬眸看来。
岚烟了然，大方道：“你问。”
“本王查过，暗门行踪不定，受仙家世人不解，”他将扇子叠好，又“刷”的打开，“但暗门行事却是我所欣赏的，所以想问问门主，愿不愿意为自己正名，行于光明之下。”
门主。
岚烟沉吟片刻：“我不是。”
楚承璟歪头，表情有种油然看破之感：“我也是有幸在暗门中呆过，无论是碑文，或是画像，都是见过的。”
岚烟猜想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缓缓解释：“你说这些我也知道，但暗门并不归我管，是黎难主事。”
“他你也瞧见了，性子使然，想来是不会拘泥于一处的，所以殿下这提议不用我说，都是该拒绝的。”
楚承璟不说话了，他望着岚烟，似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两人目光相交，谁都没有先移开的打算。
像是一霎，或是良久。
这座上的人才开口：“原来如此。”
他展扇搭在胸前，笑得轻松，感觉和刚才聊正事的人又不是一个模样，对她说：“本王也就是问个可能，这事不成便不成了，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岚烟自然点头：“那这会就没什么事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楚承璟微笑：“去吧。明日在你们客栈前，丁阳会去接你。”
嘱咐的话说完，岚烟就爽快告辞，小跑溜达着往记忆中的前厅拐去。
丁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凑到楚承璟跟前，小心观察了下自家主子的神情，小声询问：“殿下，那位黎仙师那般无礼，您不将他赶走吗。”
楚承璟摇着扇子站起来，“怎么赶呢，人家贵为仙师，怎么能是我说赶就能赶走的。”
“可……”
“那位都说了，若是惹他不高兴，岚烟姑娘可是就和咱们无缘了。”楚承璟迈步从桌间离开。
丁阳垂眸：“岚烟姑娘如世外之人，真想不到身边会有那样的人物，可，如今姑娘不肯让暗门归于您手，要不要属下再去劝劝？”
楚承璟倒是稀奇，眉毛扬高向后侧看：“你？这会倒是舍得张那两寸小口了？”
丁阳似有些羞赧，退后半步，弱弱道：“属下应当为殿下分忧的。”
“罢了——她既那般说，就说明此举没别的可能，”楚承璟仰头使劲给自己扇了扇风，“况且本王就是问问，最初的目的，本就是让姑娘帮别的忙。”
“不过你也提醒我了，查黎难的人回来了吗……”
月色浓重，两人足音逐渐淡下远去，而反之，则是前厅愈发响亮的步伐声。
岚烟在廊下走着，凭着印象拐进厅里，还有些惊奇这一路居然都无人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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