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桑乐再次回到D港,才发现大多数别墅还是几年前的人,知道他因为自己丈夫欠了廖翊修很多钱,不得不带着女儿还债的故事纷纷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
傅桑乐再次见到廖翊修时,他正握着枝剪修理灌木丛,碎枝叶扑簌簌掉在鞋边。
别墅里的佣人对他客气得反常,他刚没干多久,就有人递冰毛巾、送冷饮,这种待遇让傅桑乐浑身不自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不想当个白吃白住的废物,所以主动揽下了修剪绿植的活。
皮鞋踩碎石子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傅桑乐回头就看见了廖翊修。
上次因为孟逍的事被迫和这人说过几句话后,傅桑乐就再没正眼看过他。现在这混蛋阴魂不散地出现,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没好事。
剪刀“咔嚓”一声剪断横生的枝条,手起剪落,像是把它当成了某种泄愤的替代品。
廖翊修停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高档西装的布料在阳光下显得也很昂贵。
前几年傅桑乐甩掉了廖翊修的监视,其实哪里都没去,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觉得灯下黑几个字是非常有道理的,所以这几年其实一直都呆在D港。
傅桑乐在D港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可这座城市像是被廖翊修三个字烙了印。他站在便利店门口,抬头就能看见对面写字楼顶“廖氏地产”的巨型LED灯牌;坐公交回家时,车载电视里正播着廖氏集团最新收购案的财经新闻;后来他住的公寓,楼道贴了通知,整栋楼都被廖氏置业收购了,但承诺不涨租金。
傅桑乐把那张通知撕下来揉成团,纸团在掌心硌得生疼。
荔荔满可以吃辅食的年纪,傅桑乐给她喂米糊,小丫头坐在婴儿椅里不安分地扭动,他随手按开电视当背景音,勺子刚递到女儿嘴边,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突然刺进耳膜:“据知情人透露,D港廖氏继承人廖翊修与江氏集团千金婚期已定,两大集团将联手合作……”
瓷勺“当啷”砸在地下。
荔荔不满地“啊”了一声。着急地挥舞着小肉手去够,傅桑乐才回过神。
此后他就不看此类新闻,尽可能屏蔽掉生活中有关于廖翊修的一切。
他还以为他早就结婚了。
傅桑乐也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这个人。
可前段时间当廖翊修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有些人就像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
现在的廖翊修身量比从前看上去沉稳了一些,定制西装裹着精瘦的腰线,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想必脾气应该也没那么暴躁了,傅桑乐心想。
他刚准备抬脚开溜。
“谁让你做这个的?”
傅桑乐说:“没谁,可我们不是欠你很多钱吗?我得做事还债。”
廖翊修听到那个“我们”这两个词的时候,声音跟浸了三斤酸汁似的,带着怨气道:“你看男人的眼光真是呈现跌涯似下滑,那种轻而易举就抛妻弃子的A你还要跟他同甘共苦吗?你图什么?”
傅桑乐心想自己真是高估了廖翊修,几年过去了,嘴还是这么刻薄恶毒。
“……我承认我眼神一开始就不太好,可是孟逍不是那种人,他很好。”
廖翊修解读出了两个意思,傅桑乐觉得他就是一开始眼神不好不然怎么会找上他,还把孟逍和他对比,狠狠拉踩他。
廖翊修直勾勾盯着他:“不是哪种人?你以为他对你很好吗?那种胆小怕事的A,就是仗着自己年轻,甜言蜜语哄着你给他花钱,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
傅桑乐只允许他前进了几步,就开始往后退。
傅桑乐反应平淡:“哦。”
廖翊修被傅桑乐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堵得心口发闷,那股火气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他往前跨了半步,傅桑乐立刻又往后缩。
“你怕我干什么?”廖翊修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点说不清的憋闷,“这几天故意躲着我?”
这语气转得太快,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架势,现在倒透出几分委屈来。
傅桑乐听得一愣,心想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他这几天确实没踏出房门半步——可廖翊修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
不躲着他,难道还往上凑不成?
傅桑乐心想自己原本在的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好歹自在,现在被廖翊修硬生生拽回这里,难道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不过人在屋檐下,他说没。
这违心的回答让廖翊修脸色稍霁,廖翊修开口说:“你好好待在这里,要是敢跟那个Alpha跑......我真的不会放过他的。”
“......知道了。”
廖翊修似乎被他的态度刺到,想说什么又叹了一口气,临走又硬邦邦扔下一句:“缺什么就找管家。”
傅桑乐奇怪地看着廖翊修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好像脾气真的隐隐好一些,可他真的不知道廖翊修到底想做什么,也懒得猜。
廖翊修走几步停几步,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给自己喃喃地鼓劲道:“慢慢来,不要生气,不要凶,不要口不择言。”
第二天傅桑乐就接到调岗通知单,要去当廖翊修的贴身助理,这职位跳得比跨栏还离谱。
廖翊修说是为了让他尽快还债。
“时薪比园丁翻三倍,快点还清债不好吗?”
账算得明明白白,傅桑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傅桑乐皱着眉头翻看助理的工作日程表:“那以后接送荔荔的时间......”
话还没说完,老管家已经快步上前,脸上褶子都舒展开来:“这事交给我就行。”
语气热切得活像抢到什么美差。
只要廖翊修不在家,傅桑乐才会把荔荔带出来,别墅里那帮人简直把荔荔宠上了天,厨房阿姨变着花样做卡通造型的饼干,就连总板着脸的管家,一见到荔荔就破功,小丫头奶声奶气喊声“爷爷”,管家现在在口袋不是备着糖就是玩具。
傅桑乐有一次看着管家弯腰给荔荔系鞋带,院子里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下来,老管家抬头时眼镜片上还粘着片树叶,荔荔伸手帮他摘掉,惹得管家咯咯直笑。
管家蹲着给荔荔整理蝴蝶结,突然叹了口气:“要是少爷不作妖,家里早该有这么个小娃娃满地跑了。”
这话被傅桑乐听见了,只好拜托管家廖翊修在的时候,别让孩子出来晃。
管家扶了扶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在父女俩之间转了个来回。
他想起几年前廖翊修犹如丢了魂的模样,这些年少爷表面是沉稳了,可谁知道那副人皮底下压着什么疯劲?要是天天看着傅桑乐和别人的孩子其乐融融......老管家打了个寒颤。
“没问题,我一定让先生少看见她。”
“那就太感谢了。”
廖翊修有时候站在二楼书房窗前,目光不自觉地追着花园里那个小身影,阳光把那小女孩的头发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他刚想凑近些看,老管家就捧着茶适时出现,身躯严严实实挡住了落地窗的视野。
“少爷,对了,这些需要您过目。”管家声音洪亮得刻意,平日里客请的邀请函摊开在书桌上。
等廖翊修再抬头时,花园里早就没了人影,只剩个孤零零的皮球在草坪上打转。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三四次后,廖翊修终于咂摸出点味来。
每次那孩子出现时,不是管家突然来同他讲什么事,就是家里的佣人“恰好”从中间穿过。
傅桑乐跟在廖翊修身后走进廖氏集团大楼时,明显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职员们表面上规规矩矩地喊“廖总好”,眼神却止不住往他身上瞟。
廖翊修办公室门口凭空多出张办公桌,崭新的电脑显示器旁边还摆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但是仍旧可以看出是临时搭建的。
“以后你就在这儿。”
傅桑乐盯着两张办公桌之间近得离谱的距离:“那我具体要做什么?”
廖翊修已经坐进了真皮椅里,闻言抬头瞥他一眼:“我的贴身助理,当然是二十四小时围着我待命,懂吗?”
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廖翊修说:“要是我没事吩咐你,你就看看文件,熟悉一下公司业务。”
他示意身边的助理送上文件,助理脱口而出道:“太……”
廖翊修和傅桑乐同时抬头看着他。
助理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太多文件了,傅先生你今天的任务是把这些文件分类,按照日期整理好就行。”
傅桑乐挑眉:“这么简单吗?”
助理:“毕竟老板吩……”
傅桑乐和廖翊修又同时看向他。
助理:“……毕竟您刚来第一天。”
傅桑乐:“倒也不必对我这么尊敬?”
助理又擦了擦汗:“……应该的,应该的。”
傅桑乐翻完最后一份文件时,墙上的挂钟才走过九点半,他花了半个小时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他问廖翊修自己还要做什么,廖翊修手指就敲了敲空咖啡杯:“蓝山,不加糖。”
于是傅桑乐一个上午帮廖翊修泡了六杯咖啡,捏了半个小时的肩膀。
等廖翊修第六次起身去洗手间时,傅桑乐盯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觉得这人宁可跟自己的膀胱过不去也要继续使唤他,真的有点大病。
傅桑乐突然很能理解那些买彩票改命的赌徒。
中午十二点,总裁办的餐食就准时送到了。精致的日式便当盒在茶几上摆开,连筷子都细心摆成了X型。廖翊修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办公室里早就没了傅桑乐的影子。
安保部手忙脚乱调监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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