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 124 章

薛序听到方慈如此说，原本便已经瘦削的不成样子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郗宁在一旁看着感觉不知道为何那一瞬薛序的脸色几乎变得灰败，似乎下一瞬便会死去一般。

但郗宁没有多问，就像今日方慈带她来这地方，她不能理解方慈为何会带她到一处看起来颇不似她以往作风的地方，但郗宁还是跟来了。

“我从前却是风流恣意，但自从修齐郡大灾过后，我的家族被被贵人抛弃。早就不似从前。”薛序的声音中透着中绝望，堪比他方才知道他的大虫是被人所害时的神情。

“修齐郡？”郗宁听到薛序提到修齐郡，心中不免愕然，而后便脱口而出。

薛序自嘲似的笑笑，“郗娘子，我当初若知道自己的要杀的是你，定然不会接那单生意。”

“我家落魄之后，我家妹子流落济慈堂，是你时常接济才能去鹊山书院读书。可我却接了那要杀恩人的单子，还害了陪我许多年的大虫。”

方慈并不听薛序悔过，只冷漠问他，“你可知指使你杀人的那人身份？”

薛序苦笑着摇头，“我并不曾看到那人的脸，只听声音知道是个不算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不似富贵人家出生。”

方慈闻言不免蹙眉，她前些日子审问那曾在庙会之上想要刺杀郗宁的老叟，得到的结论也大抵如此。

但若不知道这群人为何要杀郗宁，又为何要杀秋子安，那谜团便难以解开，大抵还会成为永安公主即位之路上的阻碍，这非方慈所愿，只是如今她所知道的还是太少。

正在方慈一筹莫展之际，郗宁忽然开口，“指使你的那人是否是京中口音？”

郗宁语罢，学着在春眠城遇到的傩戏班子班主的声音说了几句话，薛序听得仔细，听完之后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口音很像，只是我并不能确认，他当时蒙着面，我看不到人脸，只能听到声音。”薛序说完忽然陷入沉思一般说，“对了，我当时觉得那人奇怪，他说的似乎是腹语，但因为钱财着实迷人眼，我又想赶在冬日之前多挣些银钱才如此这般的。”

郗宁没有作声，方慈也沉默不语。

她们都知道民生苦，知道挣钱不易，也知道想薛序这般出生富贵，如今却沦落草莽的人是惨的。用可怜来说不妥，毕竟他们打家劫舍，但却也劫富济贫。只是杀人越货之事也做的不少，并不值得可怜罢了。

方慈沉默许久才说，“我今日托人给你准备了汤饼，你若是想吃便吃，不想吃便是饿死，从今往后我的人也不会再劝了。”

薛序愣怔一瞬，却是目光了然，“方县长，我虽常年在深山之中，但却是也听过您的贤明，如今我死不足惜，但是那害我大虫的恶人还希望您可以让他不得好死。”

方慈摇头，“在律法之外的事我做不到，但律法之内的事我会尽量。你好自为之罢。”

方慈说完带着郗宁拂袖离去。

郗宁跟在方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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