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已灭数日,梁军入宫,血染城河。

楚国的凤上携众皇女闻风而逃!

她为拖延敌军追击时间,抛夫弃子,扔下一众娇花似的后宫众君,饱受梁军摧残!

不想,梁帝陛下入宫当天。

曾被献于梁国求和的楚国至美——成颂长殿下,以美色,诱杀了先入楚宫的梁国虎贲将军王盟!

床上美人衣衫凌乱,床下女人胸插利刃,已死去多时……

“大胆!”

一声厉呵,于殿中炸响!

床上的美娇郎被声音惊醒,睁眼便见这小小的偏殿里,已经满满当当站了好几排的人。

昨夜掳走他的女人还躺在地上,心口处几乎被刀刃扎穿,死了个透凉。

一个身着染血银光铠的女人站在那人的尸首旁边,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这人,应是梁国的凤上!

她站在众人最前面,如传言中一样英武威严。

李景夜裹紧了身上的衣被。

他此时衣衫不全,形容狼狈,根本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起行礼。

他对眼前的一切手足无措,只能僵在原地,无力垂头。

墨发垂下,掩住了他惊世的美貌,只露出一节皎美又脆弱的脖颈。

这些人之所以都在这,是因为本该出楚宫迎御驾的王盟将军,没有按时出现。

她的尸体被早上巡查的属下发现,惊慌上报,说将军诡异地死在了勤政殿的偏殿里。

于是梁帝进宫,直奔勤政殿偏殿。

身后连带着一众准备入宫朝贺的众大臣,一齐挤满了这里。

床上,是活着的,楚国求和时,被定为梁帝侧君的楚国长殿下。

床下,是死掉的,梁国声名狼藉,却权势滔天的勋贵将军。

气氛凝滞,雅雀无声。

“呵!孤让王盟进宫守城,她就是这么给孤守的?”

梁帝卉炽点了个负责这里的领头,让她说说现在的情况。

那个领头哆哆嗦嗦地跪下,道:“回陛下,王将军……”

她看了一眼大臣中王家世族站着的方向,吞吞吐吐。

“唔!”

卉炽拔刀,一刀砍了领头,血点溅到她脸上,道:“分不清主子的人,无用。”

她不在乎的抹掉脸上的血迹,用脚踹开了领头尸体,用刀尖指了另外一个人说。

“回陛下!”

那人急急下跪,目不斜视,颤声道:“王将军昨晚带人……杀了几个陛下麾下的赤炎军士兵,抢走了楚国送给陛下的成颂长殿下,然后把我们都轰出去了。”

“之后……这偏殿里只剩王将军和殿下。属下们等在外面守门,未曾、未曾发现异动!直到早上……一直没等到王将军出来,才发现王将军已经……”

“回陛下!赤炎军昨日,确实被王将军故意刁难,支出去了大部分人手。”

守在宫中的赤炎军利落下跪,补充说明,“留下保护成颂殿下的将士悉数被杀!楚宫中,战俘皆被收押,能自由出入楚宫的人,全都出自王将军麾下。”

众人听的清楚。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死的根本不会是王盟,反而应该是床上那个,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的楚国至美。

如日中天的王盟将军,就这样离奇地死了,生前还犯下了冒犯陛下后宫的大罪。

可能给陛下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还坐在床上。

墨发遮住他大半张脸,只能隐约窥出一两点姿色不凡。

这场面荒唐又尴尬,殿内一时之间针落可闻,没人敢上前进言。

“死的还挺彻底。”

屋里气氛紧张,只有那位凤上不甚在意地踢了踢已经死透的王盟。

她随性蹲下,就那样大喇喇地坐在了王盟的尸身上。

只见年轻的陛下散漫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血污的靴底蹭在王盟散开的衣服上,戏谑地看着楚国的长皇子。

这位凤上眼眸漆黑,姿态慵懒。

她像只俯卧下来休息的狮子,正在打量眼前的猎物,是否有让她多玩一会儿的价值。

“被欺负了?”

卉炽抽出腰间冷白的佩刀,漫不经心地用它挑开李景夜身上裹紧的衣被。

嗤拉……嗤拉……

被窄刀挑过的布料一触刀锋即断,破绢声不觉于耳。

“……”

李景夜浑身僵硬,但也只能任她检查。

这屋里满满当当十几人,无一不是梁国的高门猛将,栋梁之材。

虽然这些女人都站在凤上身后不敢抬头,但李景夜还是感觉到了梁帝对他那故意的、莫大的羞辱!

他能感觉到森冷的刀背擦过自己的皮肤,大腿上的布料被划破,露出了一片带着红紫指印的皮肤。

卉炽的视线扫过那片青紫,又扭头打量了一下身下坐着的尸体。

她像个窥破了好玩秘密的孩童一样,发出夸张又惊讶的“哇噢!”声,引来身后诸臣一阵阵低语。

只是,与脸上尽显惊讶的表情,截然不同。

这位凤上周身的骇人气息,在兴味中,愈发浓烈。

似是终于玩够了。

她站起来,浓重的阴影投在李景夜的身上,混杂着铺面而来的血腥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景夜对眼前乖戾的凤上,愈发恐惧。

他冷颤着瑟缩,因为身上衣裳多处被划烂,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下意识想伸手遮住暴露在外的肌肤。

但,窄刀强硬地压上他的手背!

他倏然停住动作,只能被迫接受这无声的威胁……

李景夜想逃,他挣扎着起身后退,直至后背贴上床边冰冷的围墙,他才惊觉,已退无可退!

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刻进骨髓的廉耻心,他未敢将对方挑开的部位,再用衣料藏起……

一个刚灭国的皇子,不过是新帝的囊中物、阶下囚,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权利!

他硬逼着自己抬眸正视对方,颤颤巍巍地维持自己那已经破碎的皇室尊严。

卉炽挑眉,审视着他的脸蛋、他的身体……最后定睛在他眉间,那颗褪色的朱砂痣上。

当世男子的守贞砂会点两颗,其中一颗点在额头正中。

红色变淡,是刚为人夫的征兆。

她顿时失去了兴趣,挥手对身后招呼:“孤不喜欢破鞋,身子脏了那便无用,杀了喂狗,也不失为他一个好归宿。”

女人身后众臣子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听见有人动身上前的脚步声,李景夜放弃了辩解。

自古男儿的名声比命重,他今日受够了屈辱,又耻于将自己守贞砂的秘密当众说出,已经做好人头落地的准备。

“……”

似乎是有人叹了口气。

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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