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眸色冷了下来。
他本就如同霜雪凝就的身姿,此刻更添了几分寒意。那双浑身上下唯一稍有润色的眼眸,更是冷冽得仿佛淬了冰,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当他踏上二楼客房的木质地板,整个楼层的温度都骤然降低,连烛火都暗淡了几分,火苗在寒气中瑟瑟发抖。
正在酣睡中的贺究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惊醒,“哈啾”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
支棱着一头乱发,贺究抱着胳膊又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茫茫然地抬起头。
眼前是熟悉的於见猫和祎墨玑。
可场景却完全不同了。
贺究:“?”
於见猫惊喜道:“小仙君,您醒了。”
贺究敲了敲发胀的太阳穴:“呃......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酒楼呢......我这是......断片了?”
太离谱嘞。
不就是误喝了一口酒么。
竟然不省人事了。
别人好歹是一杯倒。
自己是一口倒?
那酒别是假酒吧!
虽然贺究有很多槽想吐。
但现在显然不是吐槽的好时机。
指了指房门的位置,贺究用口型无声地对於见猫和祎墨玑二人说:朝闻道?
二人同时点头。
根本不需要亲眼所见。
单凭这骤降的温度和空中弥漫的剑意,就足以证明是那个剑人回来了。
贺究继续用口型问:他在我们门口?
於见猫再次点点头,神色有些紧绷。
他在我们门口干嘛??
贺究的嘴型夸张地做着,双手疑惑地摊起比划。
这回於见猫摇了摇头。
谁也不知道朝闻道为何有自己的房间不回,要站在过道里释放冷气。
祎墨玑眨了眨深不见底的黑眸,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也用口型说:可能找你?
贺究:??
找我干嘛?
贺究苦着脸,五官几乎要皱成一团。
而祎墨玑只是露出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歪了歪头,一副“我也不清楚”的模样。
贺究没法,掀开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细缝——
果然,那道熟悉的雪白身影就立在门外。
月上西楼,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洒进来,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边,更显得刀削冷薄。
贺究:“......”
再不开门就不礼貌了。
贺究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脸上堆起假笑:“嗨,朝闻道同学,你好啊!”
声音还起猛了,拔高了几度,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嘹亮。
但比贺究声音更猛的是朝闻道抛来的剑风。
一道剑风将贺究送回了门内,同时朝闻道后退三步,与贺究保持了整条过道的距离。
被推回去的贺究满脸错愕,仰起头望向朝闻道。
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他在朝闻道眼里清楚看见了与他气质不符的饱满的情感。
这种情感,在人世间一般被称为“嫌弃”。
朝闻道嫌弃贺究身上的酒气。
贺究登时怒了,不可能再像开门时那样好言好语地说话,直接骂道:“你有病吧?站在我屋门口半天,就为了等我出来给我一剑?”
“你饮酒。”朝闻道冷声道。
贺究:“?”
误打误撞喝了口酒就昏厥到现在,贺究自己还没来得及排遣郁闷,一觉睡醒反倒先被朝闻道杀上门教训了!
贺究莫名其妙:“是,我是饮酒了,这咋了?你住海边啊?管这么宽?管天管地管人喝酒?”
朝闻道二话不说,执剑朝他劈来。
得亏贺究不止一次吃过朝闻道的亏,身体形成了条件反射,反应极快地闪到了一边,堪堪避开了剑。
待站稳后定睛一看,发现剑未出鞘,抽来的只是剑鞘。雪白的剑鞘烁光凛凛,不仔细看和剑锋无异。
虽然朝闻道用的是剑鞘,且没有夹带剑气。
但贺究还是很气。
贺究气得一声冷笑:“朝闻道!你真有病啊!说好的友善队友不许互相伤害呢?干嘛跑过来打我!”
没等贺究把话说完,屋内的於见猫已然弹出了门外。
於见猫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锋利的猫爪直取朝闻道面门。
只听“铛”一声脆响,利爪与剑鞘相击,在昏暗中迸出几点光星。
“小猫!”贺究大惊失色,一把抓回自家猫,狠狠抱住了往屋里拖。
好在朝闻道只是格挡,并没有要与於见猫交手的意思,贺究没费太大力就把猫救了回来。
挡在於见猫前面,贺究不忘阴阳怪气了一句:“哎呀,你每次见他都这么激动干嘛,他又不是过街老鼠。”
朝闻道如若未闻。
反而於见猫红着眼睛死死盯住了朝闻道,獠牙在唇间若隐若现:“他伤害过您。我记得他的味道,永远不会忘记。”
“?”贺究一愣。
啥?
於见猫却不接着往下说了,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朝闻道,警告他道:“再敢碰小仙君一根汗毛,我定向战神禀报。”
朝闻道漠然执剑,表情无一丝变化。
贺究差点裂开了。
掰着门框的手用力,贺究无语地想要呐喊。
啊啊啊这说的什么话啊!
一种打不过就要告家长的既视感!
小猫啊小猫,谁把你教的如此小学鸡!
“咳咳,小猫,先不要激动,让我们先问问朝闻道好端端地干嘛要来找茬。”贺究安抚住於见猫,并给房间里的唯一闲人祎墨玑使了个眼色,希望他不要继续看热闹了,过来参与一下。
但祎墨玑一点也没有看懂贺究的意思,困惑地一歪头,整个人长在椅子上一样,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贺究:“......”
得,除了美丽,毫无帮助。
只能自己上了。
贺究人怂气不怂,质问朝闻道:“轮到你给出解释了,你最好说清楚,为什么要来找茬!”
“你是否记得此次下凡的考核?”朝闻道不答反问,声线依旧冷冽,但剑已收回背后。
“当然记得。”贺究只是醉得断片了,又不是失忆了。
朝闻道:“事关帝星国运,你擅自饮酒作乐,可曾把国运放在心上?”
贺究:“......”
贺究这才恍然大悟。
可这也很离谱!
至于上来就刀剑相对吗?
丫又不是风纪委员!
就算是风纪委员也没这么暴力的吧!
贺究撇了撇嘴,想要解释。
正要开口,祎墨玑施施然起了身。
“朝同学,饮酒乃是误会,是否容我向你说明情况?”祎墨玑声音清润,如清泉击石,不急不缓,和朝闻道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反差。
朝闻道抬起眼皮,目光越过贺究,投向了祎墨玑。
这应该是愿意听一听解释的意思。
祎墨玑于是徐徐道来:“今日见你孤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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