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你?”何毓秀冷笑:“你如果不签,我还要打你。”
“……”
其实真的跟金煦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讨不到便宜。虽然他长期在外出差跑项目,但到底只能算是文职,可金煦的生活就比他丰富多了,在何毓秀加班加点的时候,他在好好睡觉,在何毓秀满世界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他在游泳、健身、偶尔还会出去赛车。
但他知道金煦不会等到他动手。
不是因为自己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而是金煦不喜欢情绪化的人。
只要自己表现出随时可能会发疯的样子,金煦就会主动远离。
在他的认知里面,所有情绪不稳定的人统统都是怪物。
他不擅长吵架,也不喜欢处理冲突,对于他来说,各自放过是最节省彼此时间的做法。
所以何毓秀只要想放话威胁,他就会判定面前的人是个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沟通的蠢货,然后毫不犹豫地拉开距离。
对方果然在辞职信上签了字。
他重新合上笔帽,目光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毓秀。
没有纠缠追问辞职的缘由,也没有了解他接下来打算的意思。
就像他在公司里面随随便便辞退普通员工的时候一模一样。
何毓秀一把抓过辞职信,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没有过多停留,便径直去车库开了一辆跑车,风驰电掣地停在了一家酒吧的门前。
天色已晚,装修怀旧的酒吧里面流淌着动人的钢琴声,年轻的店主正坐在角落的手工台上仔仔细细地装修着自己的核桃小屋。
何毓秀一冲进去就道:“宋即安!快点,给我刷卡,刷一百瓶Richard!!”
宋即安吓了一跳:“你舍得喝Richard?等等,我哪来一百瓶Richard给你?!你当我这是搞批发的呢?!”
“那就别的,快点,给我刷点钱出来,金煦马上就要冻结我的卡了!”
不远处的调酒师惊讶地朝这边看,宋即安拿起卡片来,被他推着往收银台走,面色古怪:“金煦为什么要冻你的卡?”
“我跟他提辞职,还说要打他。”
“……”宋即安一边加快动作,一边止不住惊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平时在他跟前装得跟孙子一样,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是愤怒,是死亡,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恭喜,我们的豪门社畜终于觉醒了。”宋即安用力划了一下卡,很快朝他看了过来,道:“支付失败,已经被锁了。”
“……”何毓秀安静了一下,一下子恢复了往日活人微死的状态,静静坐在了一旁的卡座上。宋即安拿了杯橙汁端过去,道:“别跟我说你就这一张卡。”
“这是家族信托的黑金卡。”何毓秀道:“我没在别的银行办过卡。”
“……真拿你这种老钱家族没办法。”宋即安吐槽了一句,有点同情,又依旧感觉自己在做梦:“金煦真的会把你逐出家门吗?”
“我要是百分百确定这一点,就不说打他了。”何毓秀趴在桌子上,浓睫微垂:“他果然不是人。”
“怎么突然就……”
“太冲动了。”何毓秀道:“我应该先搞点钱出来再跟他闹翻的……安安……”
“咳咳咳。”宋即安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太好了。”何毓秀拿出手机收款码:“V我十万表表心意。”
“……”宋即安白了他一眼,一边拿出手机接济他,一边道:“这事儿你爸妈知道不?他们能眼睁睁看着金煦把你逐出家门?”
宋即安跟何毓秀是在小学的时候认识的,宋即安小时候也是老实小孩,跟何毓秀很合得来。去过金家几回,从何若仪那里,他知道金家的父母其实更宠爱何毓秀。
其实要是他是爹妈,肯定也更喜欢何毓秀,金煦一直对社交很无感,对父母也一样,听说他五岁之前都没有叫过爸妈,可以说,金家父母绝大部分的育儿乐趣,都是从何毓秀身上体验到的。
所以即便金煦永远都不接受何毓秀,宋即安也相信金家的父母不会舍得让他流落街头。
“他们还在邮轮上,信号不好,我没给他们打过电话。”
“你这次住院的事儿也没说?”
“不知道。”何毓秀喝了一口橙汁,看着宋即安道:“晚上去通宵。”
“通宵?!”宋即安再次被他吓到:“是你还是我?”
“我们。”
“一个过劳昏迷刚出院的你,还有一个将近三十不惑的我……”
何毓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宋即安还欲再劝:“你前两天从金曜被抬进抢救室的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要是今天晚上再从网吧抬过去……脸还要不要了?”
他不劝何毓秀可能还没下定决心,听他这么一说,何毓秀直接起身离开了座位。
“我宁肯自己的墓志铭是‘中年叛逆,晚年作死’,也好过‘牛马一生,未得善终’。“
南堤一号,金煦坐在小圆桌前,足足安静了三十多分钟。
“Core。”他开口,手机立刻轻轻响了一下,一个稍显机械感的声音道:“我在。”
“何毓秀辞职了。”
屏幕上面的图标变幻着,它足足处理了快一分钟,才道:“天呐,这真的是一件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感觉,但没关系,下一个更好。”
金煦再次安静了几秒:“什么?”
“根据既定匹配机制来看,何毓秀突如其来的辞职行为将致使匹配分数下降至百分之五十三点八(临近崩溃),继续投入将增大耗损,预期回报趋近于不稳定,建议及时更换匹配对象,以便控制风险,避免进一步损失。”
金煦的脸色出现变化:“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鉴于之前1987次采样中含工作交集超过1343次,解除工作绑定相当于合作崩塌,综合统计加上酌情减量,故得出以上分数。”PPC道:“但没关系,我可以立刻制定一个新的匹配计划,您只要给我一个新的样本,其余一切都交给我,我一定会确保您在明年春天如期结婚。”
“你的记忆库是完整的吗?”
“正在检测……检测完成:您当前为‘Private Perception Core’系统的原始输入者,权限等级最高,记忆库容量已开放至最大限额,数据完整性可确认为 100%。”
“那你就应该记得我和他之间并不是普通的劳务关系,即便他从金曜辞职,也终将还是要回到这个家。”金煦的声音比方才冰冷了许多,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把所有记忆纳入考量,重新计算。”
手机上的图标再次变幻,郊外的服务器被遏制了算法,只寥寥亮起几盏小灯。很快,PPC再次回复:“当前权限不足,申请更多拟态模块调度权,以方便做更多情绪分析。提示:根据系统协议,启用高级算法前须预估资源成本。是否开始?”
“开始。”
齿轮的图标不断整合,几息之后,PPC给出答复:“当前启用该模块预计将调动三级备用算力与情感运算链,单次成本为8769.34元。提示:普通终端用户单次调用成本约为0.08至0.5元,企业用户为10至30元。如非必要,不建议因非工作事项触发。”
“只用基础拟态链,别启用高频反馈,不需要太多交互,能分析就行。”他的语气明显变得愈发不耐:“这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只是一次普通的辞职,匹配度怎么可能下降这么多?”
服务器再次克制地亮起了几排小灯,金煦则从桌前离开,推开玻璃门,暑热尚未退去,楼下的管家和园丁正在一起打理花园,他低头去看,道:“何毓秀去哪了?”
郑伯言抬头,道:“说是去找宋少爷,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个电话问问。”
接到电话的时候,何毓秀正和宋即安在一起吃晚饭,宋即安还在嘟囔熬夜伤身,但同时也窝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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