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没轻没重的小东西,太子殿下跟前也敢胡吣!”郑经当即将其拦了下来,生怕赵元熙因此动了怒。“医官方才说了,卓姑娘热症已退,怎么就能不好了?”

那内侍当即跪地,将头叩在地砖之上,道:“奴不敢胡言,方才卓家人又入宫来请医官,说是卓姑娘的眼睛,看不见了。”

“什么?”赵元熙自圈椅上站起来,急道:“说清楚!”

赵元熙素来就有仁德之名,平素里鲜少对宫人严辞厉色,今日陡然这般说话,倒叫底下那内侍唬得不知如何做答。

郑经知他心意,当即在旁催促道:“太子殿下问话,你如实说便是。”

那内侍这才回过神来,颤抖地回道:“禀太子殿下,卓家人拿着卓副殿帅的帖子来请医官,言说卓姑娘退了热之后,眼睛就不舒服,现下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郑经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立时瞧向赵元熙。只看赵元熙蹙着眉头略略思索,当即吩咐郑经去准备,他要去卓家。

郑经忙不迭应下,当即退走出去吩咐准备了。

“阿兄你轻一点,越碰越痒了。”卓璃眼睛红肿如杏,此时根本无法睁开,眼角时不时还挂着几行泪。

卓璃实在难受,刚要抬手去揉,就叫卓恒一把握住。“医官说了,你现在不能揉眼睛。”

“可是真的很痒嘛。”卓璃扁了嘴,偏她此时双手叫卓恒握着,想要揉却不能动手,着实难受。

卓璃想要抽回手去揉眼睛,心中略一盘算,道:“阿兄,你先回去读书吧,不是说要考试吗?”

你回去了我就能揉眼睛了,这么痒还不让人揉,简直就是酷刑!

“我已让人将书卷搬过来了,你眼睛没好之前,休想逃脱出去。”卓恒调整了下姿势,单手将卓璃的双手握住,随后又执了卷书在手,这便是两不耽误了。

“阿兄真坏。”卓璃嘟囔着,只能垂了头极力忍耐着,只盼医官给的药能起效快一些,好叫她不必再受这份苦。

卓远山在屋外瞧见这番景象,亦是直接退走出去,缓步出了卓璃的院子。

卓璃落水当日,卓恒便跑来与他言说,想要娶卓璃为妻。

初初听闻此事时,惊得卓远山都没拿稳手中的茶盏。明明他是一个手握刀剑习武一个时辰都能手不抖腿不软的人,听了这话,愣是连个瓷器都捏不住了。

他问卓恒是何时动的这个心思,卓恒思了许久,只摇头说是不知道。也许是那日一觉醒来,也许是他早就动了念头却不自知。

卓远山倒是并不反对,只他觉得卓璃一心将他们视为父兄,若是陡然同她明言,只怕会吓着她。

此事,卓恒与卓远山也是想法一致。

是以,卓恒便与卓远山再次言明,待来年春闱之后,他再与卓璃提及此事。

若她愿意,那便设法除了这兄妹身份,他与她在任上成亲便是。若她不愿,他自可单独赴任,也免得卓璃与他相见再生尴尬。

卓远山点头应了,言道已递书信去越州,待明医女递回消息再谈亦不迟。左右,这卓璃都是明医女故人之女。

檐上风铃迎风打了一个转,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卓远山抬头望过去,只觉得天朗气清,这日子,当真是愈发得不错了。

观得此景,卓远山只想嘱人端来酒肉,他好吃上几盏酒舒舒心。怎耐未待他唤来人吩咐此事,倒见看门小厮急急奔来,因是脚下不稳,还在廊下摔了跤,身子滚了好几圈才又起来。

“发生何事,你慌成这样?”卓远山行过去,道:“天上又没下刀子。”

“比,家,家主,比……”那小厮急得不行,缓了半日才顺过来气。“家主,外头来了个宫里的贵人,小的们不敢怠慢,只能先将他迎到正堂。”

听闻此语,卓远山心下生疑,当即往正堂而去。他才方步入正堂,便见赵元熙负手而立,当即便下跪行礼。

“卓副殿帅不必多礼。”赵元熙亲自相扶,叫卓远山心中更生疑窦,他站直身子,先请赵元熙往主位上坐了,而后方道:“不知殿下微服来下官府上,可是有要事吩咐?”

“听闻令嫒双目有损,孤带了医师来。”赵元熙说罢,一旁站着的太医署的医师便上前一步。“他是太医署对眼疾一途最有造诣者。”

闻得此语,卓远山当即谢过,这便唤来一侍女,将这名医师先一步领去卓璃院中。

待人离去,赵元熙瞧了瞧一旁的郑经,他便立时退走到屋外,而后又与左右随侍之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走得再远上一些。

卓远山瞧他如此模样,亦知他有话要讲,这便也缄口不言,静候赵元熙发话。

赵元熙端着茶盏饮了口,道:“卓大人,孤想迎令嫒入东宫,做我的太子妃。”

眼见赵元熙已将话茬挑明了,卓远山亦无法搪塞过去,左右一思量,当即起身再次与赵元熙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关于我家小女实则还有一桩秘辛,我本打算至死不言,但殿下既有此意,那下官便不得不说了。

其实,我家璃儿并非我亲生女儿,而是昔日一位恩人所托付。”

赵元熙:“什么?”

“昔年,下官尚在越州上任,我家恒儿病重,我遍请名医无用。后来,是一位游方女医经过,经她诊治,我家恒儿才得已痊愈。

那名女医当时怀抱了一个女婴,她言这是她故人之女,若此女一直跟着她,恐有杀身之祸,想让下官收养此女。

下官的夫人本就想要个女儿,这便立时应下了。那名女婴,便是璃儿。下官这么些年对外扬言我家璃儿病弱,也是怕有人寻到璃儿的踪迹,凭白给她惹来是非。

如今殿下瞧上了她,这本是她的福分。可于身世一途,下官却是不敢欺瞒,还请殿下恕罪。”

皇家娶妻也好,纳妾也罢,出身一途总是要讲究个清白干净。于此事之上,卓远山并未扯谎,且一应事务也是有迹可寻,如今将此事提出来作为推托之词,也算是合情合理。

赵元熙听罢,倒是未往推拒婚事一道上想。他只觉得卓璃才方出生,便已无父母,还有性命之忧,当即对她又起了几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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