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少年的声音清清脆脆,“它很利。”

中年人笑了,终于站起身,走到少年身边打量那刀:“平家正值用人之际,这般好刀该配良将。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藤原浩,“你想要什么?”

藤原浩猛地抬头,眼里亮得惊人:“不求金银财宝,只求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说来听听?”

“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将刀配在身上。”

“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将刀配在身上?”大汉摸了摸络腮胡,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哈哈大笑,震得正厅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你这要求,倒比要金银古怪得多!寻常武士上阵才佩刀,居家、赴宴哪有整日带着刀的道理?我平家子弟,规矩最重,总不能让他佩着刀去给天皇请安吧?”

藤原浩的脸涨得通红,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如若不愿,我自带刀另择良主。”

平氏家主眼睛微眯,言语间含带着威胁,“若我非要这把刀,你当如何?”

藤原浩猛地站起身来,将少年手中的刀夺走竖在自己腹前,“那我切腹自尽!”

他手中的晚江行久震颤不已。

大哥你等等,我不想用你来试刀啊!不就择个主嘛至于死去活来的嘛?!我愿意我愿意啊!!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少年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像敲玉磬:“父亲,我愿意。”

大汉瞪向他:“重衡!”

“孩儿佩刀赴宴,可将刀鞘缠上锦缎;面见天皇,便将刀暂交内侍保管,离身不超过三步。”

“离身不超过三步?”大汉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指在案几上咚咚敲着,“你当宫廷内侍是摆设?哪有让兵器离天皇三步之内的道理!”

平重衡却不退让,握着刀柄的手更紧了些:“那便请内侍捧着刀,站在三步外的廊下。待孩儿请安完毕,即刻取回。”

他抬眼望向父亲,眼里的执拗竟与藤原浩如出一辙,“此刀有灵,孩儿能感觉到它的心意——它怕生,离得远了会不安。”

晚江行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怕生了!我是怕这傻大个真把我往肚子上戳啊!

可刀身却很给面子地“嗡”了一声,像是在应和少年的话。

大汉盯着儿子看了半晌,又瞅瞅藤原浩那副“刀在人在”的架势,忽然嗤笑一声:“罢了!我平家的儿郎,护一把刀还护不住?就依你这法子!”

他转向藤原浩,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又藏着点赞许,“你这匠人倒是护刀如命。说吧,要多少金判?再给你块上好的玄铁,够你打十把刀了。”

藤原浩却摇了摇头,捧着素绢深深一揖:“不敢再求赏赐。只求少主日后遵守自己的诺言。”

平重衡低头看着刀身,忽然抬手解下腰间的令牌——一块成色极好的檀木,上面雕着平氏家纹。

他将令牌塞进藤原浩手里:“这个您收下,这不是酬劳,是谢礼,谢您和老匠人,为我铸了这么好的刀。藤原以后若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用这个令牌去找身着平氏家徽的武士。”

藤原浩捏着那块温凉的令牌,眼眶微热。

他转身往外走时,听见身后少年轻声说:“晚江行久,你是我的刀了。”

晚江行久被平重衡佩在腰间,走出正厅时,正撞见廊下的枫叶落了少年一肩。

“以后啊,”平重衡低头对刀笑了笑,“我读书时,你就躺在书页旁;练剑时,你就陪我劈砍风里的落叶;等我长大了,带你去看濑户内海的浪——我爹说,那里的浪比京都的枫叶还要红呢。”

晚江行久没动静,心里却松快了些。

管他什么三步之约,管他什么平家源家。

至少此刻,刀在人在,且这人眼里有光,心里有暖,倒比跟着什么“大英雄”靠谱多了。

话可能说早了。

自从跟了平重衡后,他就真的贯彻不论吃穿住行都要和晚江行久待在一起。

可是如厕就真的没必要带我了吧!!

晚江行久感觉自己被颠得快要散架时,终于听见平重衡解开腰带的窸窣声。

他绝望地想:这傻小子是真把“刀在人在”刻进骨子里了?连这种时候都舍不得把我挂在外面的挂钩上?

冰凉的刀鞘贴着少年的腰侧,晚江行久能清晰地听见周遭的动静——檐角风铃叮当作响,远处侍女们低低的说笑声,还有……平重衡那略显局促的呼吸。

少年忽然低头,对着腰间的刀小声嘀咕,“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较真了?其实我就是……就是怕把你弄丢了。”

晚江行久翻了个无声的白眼:现在知道怕了?方才把我往茅厕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刀身故意“咔”地轻响一声,像是在表达不满。

平重衡却以为它在撒娇,抬手轻轻拍了拍刀鞘:“好啦好啦,委屈你了。

等会儿回去就给你擦三遍油,用新磨的鹿皮,保证比镜子还亮。”

晚江行久:……大可不必。

正腹诽着,忽然听见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从慌张的呼喊:“少主!天皇那边遣内侍来了,说要提前见您!”

平重衡“哎呀”一声,匆忙提好裤子,手忙脚乱地系腰带时,差点把晚江行久甩到地上。

晚江行久吓得赶紧绷紧刀身——祖宗!这要是摔出个豁口,我找谁哭去!

好在平重衡反应快,一把捞住刀鞘,脸上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抱歉抱歉,差点摔着你。”

他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低声安抚,“别怕,按方才说好的,让内侍捧着你站在三步外,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平重衡乘着牛车,缓缓驶过路边低矮的房屋。

平民住的房子大多是一层,只有地位高尚的贵族才能盖两层或三层。

晚江行久放出灵识在附近晃悠一圈,见百姓虽然躲着贵族,但至少衣蔽体脚有鞋,统治者应当没有剥削到极致。

穿过一道颜色稍微华丽的拱门,跟随在一旁的侍者就停下了脚步,“请平氏少主下车步行。”

平重衡利落地下了牛车,顺手将晚江行久往腰间紧了紧,指尖触到刀鞘上微凉的锦缎时,还不忘低声叮嘱:“一会儿见了天皇,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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