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众人回头看上首的那人。
只见她拨了拨耳饰,神情自若坐在龙椅上。
“左相,左相……”
一人拦住左相,让他往后看。
左相满是不耐烦,徐徐转过来,见她端坐龙椅上,顿时怒不可遏。
“你给本相下来!”他指着她,大喝道。
芙蓉丝毫没有胆怯,眼神里捎带着些许蔑视,居高临下看着他。
左相喘着粗气,折返上前,誓要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还未走近,便被谢澜一个闪现,拦在他身前。
“她不能坐,难道你就能坐?”谢澜反问他,“一个位子而已,陛下坐得,你坐得,她为何又坐不得?”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些距离。
毕竟谢澜是武将,万一没个轻重,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左相,冷静,冷静。”
“谢侯爷,您也冷静冷静。”
被拉开的左相,颤抖着手一直指着她:“反了!”
看完热闹,芙蓉风轻云淡道:“诸位来得早,想必还没吃早食吧。”
也不等众人应答,芙蓉说着便让人吩咐御厨房,将准备好的食案和早食端来。
宫人鱼贯而入,整齐摆放好食案,一碟腌菜头,一碗白粥以及一个炸糕。
丽娘将一份一模一样的吃食端来,放置在她面前的预案上。
芙蓉轻笑,同谢澜说道:“谢侯爷辛苦,先带着大家去吃早食吧。”
谢澜抱拳,“嗯”了一声,挥手示意禁卫军推出殿外。一步一人,把金銮殿外边围得水泄不通。
朝臣窃窃私语,开始抗议。
“这哪是赐食,分明是圈禁我们,逼我们拿钱……”户部侍郎小声发着牢骚。
“唉,不可妄自揣度圣意。”一人打断他的话,“吾等只需耐心等一等便是,她总不会一直将我们扣押在此,耽误了大事,她难辞其咎。”
“也对。”
与其干站着,还不如坐下来较为舒坦。
不多时,站着的众人陆续坐下,有的已经动了筷子。
芙蓉若无其事的先吃起来。
下首的一部分人也先后动起筷子,唯独左相以及近身的几位大臣纹丝不动,闭目养神。
眼见时机正好,芙蓉给丽娘递来一个眼色。
丽娘会意,领着宫女出来。
“时辰到,撤食。”
话音刚落,宫女们手脚麻利地将吃食收走。
吃完的,没吃的,刚吃两口的,一概全部撤走。
芙蓉捏着帕子抿了抿嘴角:“父皇也到了吃药的时候,暂时失陪了。”
临走前,芙蓉还不忘嘱咐一遍:“多预备些茶水,可别怠慢了诸位大人。”
“是。”
回到勤政殿,赵栩刚好醒来,喝了些粥,又饮了汤药。还未看两本奏折,便又睡下。
谢澜安排好巡视的人员,赶来勤政殿同她商量后续事情。
“陛下知道了吗?可有怪罪公主?”
芙蓉淡淡摇头:“我让张御医在父皇的汤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让他好好休息两日,暂时不会知晓此事。”
“可……”谢澜担忧道,“一直跟他们这么耗着,只怕会耽误事。”
芙蓉握拳抵住下颌,想了想:“那些人当中,可有与侯爷相识之人,能说得上话的或者知些底细的人?”
谢澜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忽然道:“倒有一人,我虽与他不相熟,但偶尔会见面,唠叨上两句。”
“哦?是谁?”
“京兆府尹。”谢澜不假思索道,“公主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与这些文邹邹的说不上几句话。只有这京兆府尹李大人,平日里巡视街况时,打过几个照面。”
芙蓉接着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澜稍微捋了捋思绪:“去年由陛下从下边破格提拔来的,什么样的人倒不是很清楚,总体来说还算正直,事事亲力亲为。”
“家境如何?”
“勉勉强强吧。”谢澜将自己知道的如实相告,“父亲早亡,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和两个儿子,以及临盆在即的妻子”
芙蓉笃定道:“就他了。”
“好,我立即去办。”
“等等。”芙蓉叫住他,“不着急的话,明晚再动手。”
谢澜了然点点头:“好。”
安排好棘手的事情,芙蓉回殿中看了会奏折。
午时一刻,方才又回到金銮殿。
“哎呀,我来晚了。”芙蓉扶着脑袋,歉声道,“我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险先误了诸位用午膳。”
说着,便转头吩咐丽娘:“赶紧传膳,可别叫各位大人饿着。”
丽娘捂嘴偷笑,跑去御膳房传话。
午膳很快便送上来,只有一碗米饭,一盘黄豆青菜,还有一个鸡蛋。
“就吃这些吗?”
有了早上的经验,众人不得不暂时妥协留下用膳。
只是眼前这份膳食,着实过于寒酸,实在难以入口。
“怎么连一点荤腥都不见……”
芙蓉趁机道:“诸位忘了吗?眼下还是太子丧期,不宜杀生屠宰,更何况还要节衣缩食,为北境厮杀的将士积攒粮草。”
不说话的人已经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还是赶紧吃吧,待会都撤了,就只能饿肚子了。”
经过谢澜的提醒,芙蓉多留意了京兆府尹一眼。
吃早饭时,他一声不吭第一个先吃,午膳亦是如此。
有了早上的经验,不肯吃的人也纷纷动起了筷子。
只有左相和那几个老顽固不为所动。
芙蓉慢悠悠地吃完,照例让人撤走餐食。
“那么就晚膳再见了。”
芙蓉去了一趟佛堂,又去坤宁宫见了皇后。
皇后至今还未知晓徐国公出事的事情,就连徐家的干人等也一并被看押起来。
黄内侍一边领着她进去,一边嘱咐道:“皇后娘娘身子刚好些,还请公主先不要将徐家的事情说漏嘴,娘娘现下还经不起这波打击。”
“我知道了。”
芙蓉当然此时告知于她。
她要等皇后完全清醒过来,再给她致命一击,让她再次体验身不如死的感觉。
这般说了,她轻而易举的死了,简直太便宜她了。
徐皇后曾经如墨的发髻,一夜之间白了一半,瘦骨嶙峋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攥着被子,呓语不断。
又一年仲春,阳光和煦,微风徐徐。
那一年也是这样好阳光,皇后笑洋洋地将她从冷宫接出来。
恢复身份,锦衣玉食,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短暂。
离她惨死异乡不过半年光景。
匆匆一眼,她便从坤宁宫出来。
这个恶心的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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