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山行宫,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下,地上的护卫正向祁明远汇报情况。
“陛下,属下无能找不到付汐乐的位置,定是被那祁景渊藏起来拷问了。”
“废物!”祁明远转身怒骂,付汐乐被抓就意味着他的行踪暴露,很快祁景渊就知道他在这芒山藏身。
“陛下,咱们要不要专业阵地?”
“你告诉朕怎么转移!宋钰的兵都围在芒山下了!”祁明远甩袖左右踏步,他之前打听过,宋钰来芒山并非知晓他的存在,也许只有两方打起来时,他才能趁乱转移了。
可那些财宝没有几十人根本带不走,况且离了此地,又有何处适合养精蓄锐呢?
“罢了,吩咐下去守住芒山!”反正此地优势在他们,哪怕祁景渊知道了又怎么样,来一个杀一个就是!
*
白日里宋钰出去作战,穆荧没有别的事作,于是在军中研究她之前的小爱好。
因为她之前给过祁景渊图纸,所以军中早就备有了蒺藜球,面对任何战争都能轻松拿下。
可如今芒山这个地势优势太强,她还得再研究一件东西配合蒺藜球使用,打土匪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要做试验,她都在宽阔地界摆弄那一堆东西,许多材料都是托军中士兵去采买,平常也有两个士兵给她做帮手。
她伸手朝身侧人道:“拿份石黄来。”
然而等了半天,东西却没有递到她手上,正奇怪时一双冰凉的手将她握住,惊得她窜起来。
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如深渊般漆黑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吃掉一半,不等她开口便被眼前人环住腰肢,落下一个凶狠的吻。
穆荧极力想推开,却根本推不动。
她想过祁景渊来找她会是怎样的场景,是握着她的手腕愤怒质问,亦或是生气又将她绑了去,却没想到一见面就是这般炙热的一吻。
口中空气都被对方掠夺干净,她忘记了鼻子呼吸,憋得脸蛋通红。
祁景渊垂眸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这才松口,轻刮她的笔尖,没好气道:“都亲这么多回了,还不会换气。”
忽然获得新鲜空气,穆荧忙大口呼吸,然后嗔怒道:“那还不都是你亲得太突然了!”
话音一落,再看眼前人,她不急不缓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你之前说想去芒山,我便猜到了。”祁景渊一副委屈的表情,拉住她的手道:“为何不告而别,难道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嘛。”
“告诉你,你也不肯让我来啊!”穆荧瞪他一眼,要是他敢对她生气,她就像上次一样跟他吵一架。
祁景渊心虚地转眸,眼看着解药将研制出来,他自是不肯放阿荧出宫,得知阿荧偷跑出宫之时他是生气的。
如今已经将人找到,在见到阿荧那一刻他的气就消了大半了,他又不能惹阿荧生气,生怕气着阿荧就又跑了。
想到这儿,祁景渊立刻转移话题:“阿荧你这些日子可喝药了?”
“有时喝了。”她出来得急,就只带了上回剩那两碗,还都喝了,下回毒发她便只有硬抗了。
祁景渊看她躲闪的眼神就知道,她这些天没有喝药,不敢想前日毒发的时间,他的阿荧有多痛苦。
“我带了药过来,一会儿就命人去熬。”说着祁景渊往后一招呼,侍从便持药去往军营厨房。
时间渐渐来到夜晚,营中火光明亮,与山匪周旋一天的宋钰归来,今日将芒山一角炸了个大口子,成功削弱了那帮土匪的防御,相信要不了几天便能拿下芒山。
才到主营帐,便听到妹妹羞愤的声音,以及一男子的声音。
“混蛋,放开我!”
“不放,先咬一口。”
生怕妹妹被人欺负,宋钰猛地冲进营帐。
营帐内穆荧正捣鼓着手里的烟雾弹,身后是不断捣乱的某人,一直搂着她的腰不放,她着实忍不住怒斥一声。
转头立刻对上了宋钰那张震惊的面孔。
“哥哥,你回来了。”
宋钰恢复正常神态,朝穆荧点点头,又针对祁景渊阴阳道:“陛下不理朝政,来了这里作甚!”
祁景渊也不恼,贴到穆荧脸侧得意一笑:“自是来寻朕的亲亲皇后~”
“哼!”宋钰不好发作,只能干瞪眼。
因为祁景渊的到来,宋钰今夜迟迟不肯回自己营帐,只等晚膳一过,便开始对着祁景渊质问起来。
“陛下,臣的妹妹中毒之事想必你也知晓,为何不同臣说!”
“忘了。”这事儿祁景渊还真是忘了,一心扑在如何给穆荧解毒一事上,都忘了宋钰这一茬儿。
“忘了?!”宋钰没想到会是这样简单粗暴的理由,“我可是她哥哥,怎么能忘了告诉我!难道要我妹妹危在旦夕,你才想得起跟我说么,若不是妹妹这次自己出来,我竟不知她中毒!”
“没有下一次了。”这事儿的确是祁景渊的不是,他只有认下。
“但愿如此。”宋钰气愤地坐到桌边,手指在桌上一敲,又想起一事:“还有一事你也得注意!你究竟派了何人来芒山寻药,连我妹妹都不知道,还想着亲自来寻。”
宋钰没有注意到祁景渊渐黑的脸色,继续喋喋不休:“这事儿你就该记得跟我妹妹讲,免得她不知道,做出偷跑出宫的举动,太危险了。”
祁景渊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穆荧:“阿荧是来芒山寻药的?”
“额…这个”坏了,还没来得及统一口径,祁景渊就来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紧张下她都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古书上的偏方啦,想试试。”
她实在应付不来,只有起身把宋钰往外推,“时候不早了我都有点困了,哥哥也该回去睡觉了。”
“诶,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宋钰一个转身还想再说点什么。
谁料此刻祁景渊来了一句:“这般晚了,哥哥不睡是还想留下来,看我跟阿荧亲热么?”
“说什么呢!你小子给我等着!”这话一下戳得宋钰内心窝火,但因看着是妹夫的份上,最终只能摇头离去,终是女大不中留。
帐内一下子又归于平静,穆荧坐回祁景渊的身边,默默掏出自己的烟雾弹捣鼓。
祁景渊手背撑侧脸,望着她缓缓开口:“阿荧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么?你告诉宋钰你是来寻药的?”
“我那是怕他赶我回去,胡诌的。”这要她怎么解释,不到确认那一刻,她不会告诉祁景渊她的真实目的。
祁景渊自顾自笑了一声,阻止了她捣鼓烟雾弹的手,将她环住低声乞求道:“阿荧,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穆荧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为了自己的性命她是一定要回现代的,能不能回来却成了未知数。
她一时回答不上,祁景渊接着问:“如果一定要走,那你还会回来么。”
“会。”如果她还能回来的话。
明月高悬,月光透过窗户照至窗台,一只白鸽飞了进来。
祁景渊抓住白鸽,查看上面的字条:付汐乐死了,但留下了一个秘密。
他没有在意,烧了纸条。
外面的婢女在此时恰好端来汤药,放置桌上退了下去。
穆荧端起药正准备喝,却被一只手拦下,她疑惑地看过去,只瞧见一个木盒。
“这是做什么?”
祁景渊不紧不慢地为她解释:
“这里是新药,去余毒更快。”
说着将药盒打开,一粒圆润的黑色药丸出现在盒中。
穆荧拿出药丸细细闻了闻,药丸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香,闻不出所用何药。
既是祁景渊拿的,她也就直接服了下去,再将汤药喝下,不过一会儿熟悉的困倦感就涌了上来。
穆荧本以为又该安睡一晚了,谁料胸中猛然产生钝痛,一口腥甜从喉咙喷涌而出。
霎时唇边鲜血淋漓,像啃食生肉血管了一般。
“阿荧!”祁景渊急得不行,这药他是给鹤川和太医都看过的,都说没问题,怎么吃了还会吐血。
“好疼……”穆荧说不上哪里疼,只觉得这痛感在全是各处时隐时现,怪异极了。
不一会儿她就再也支撑不住,往地上滑落,还好祁景渊眼疾手快将她接住,抱上床榻。
穆荧手胡乱地抓挠,将本就单薄的被子直接撕裂两片,哪里都疼又哪里都按不住疼,这种怪异的感受简直叫她生不如死。
祁景渊彻底慌了,急忙传唤军医。
军医到时,整张床上一切可撕的东西,都变成了碎片,穆荧蜷缩一团手指抓在祁景渊的手臂上,指甲嵌进了肉里。
军医忙为她把脉,给她服下一瓶药水,不一会儿她抓紧的手便逐渐松开了,军医又拿出药为祁景渊处理伤口。
顾不上自己的伤,忧心地凝视床上的人:“她怎么了?”
“娘娘应当是服用了不适症的药物,引发的排斥反应,加剧了体内毒性的活力。”军医说完拿起方才装药的盒子,仔细闻了闻才道:“也许问题就出在这盒中药物里。”
“怎么会,朕给太医院的人都瞧过,皆说没问题。”哪怕太医院的人医术不精,难道鹤川神医的也不行吗。
军医见他误会,立即作出解释:“单看这药的确没问题,确有解毒之效。只是不同的毒药,遇到这解毒丸发挥的情况是不同的。用过才知,娘娘体内的毒与此药相斥。”
“她敢骗朕!”祁景渊想到临行前沈鸢儿还在信誓旦旦,这药一定能解穆荧之毒,如今看来尽是谎话!
“军医,阿荧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军医叹息道:“娘娘身体遭此一刺激,毒发的情况可能由原本的五日变为三日,生命依旧只有一个月,只是这一个月内会多受些苦。”
“朕知道了。”
军医默默退下。
不过一会儿,帐外的暗卫就将沈鸢儿带至祁景渊身前,五花大绑地禁锢在座位上。
“绑我做什么,放开我!”沈鸢儿试着挣扎几下,发现完全挣不开,只能气呼呼看向眼前的男人。
明亮的烛光下,男人锐利的眼神如刀子,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住,压迫感油然而生。
安静了好一会儿,沈鸢儿才注意一旁脸色苍白,睡在床上的穆荧。
“出什么事了吗?”沈鸢儿小心地问,生怕说得多了男人会毫不犹豫刀了她。
“阿荧吃了你研制的解药,吐血了。”
沈鸢儿没觉得那里不对:“正常啊,吐出毒素瘀血是这样的。”
“正常?”祁景渊冷呵一声,一手捋着穆荧的发丝,声音中上掩盖不住的冰凉“军医说,这药性相斥,加剧了毒性的发作时间!”
“怎么可能!”沈鸢儿仔细回忆她这些天所做,都是按照她记得的草药配置,除了那些古代实在不可能有的处方药剂。
按理说即便不成功,也不至于催发毒性啊。
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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