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周原不用膳,但赵稚柔却又当着侍女的面朝着他撒娇,无奈他只好用了半碗羊汤,然而对酒却是碰也不碰。
“夫君,这可是我亲手酿制的果酒,取得不同时节的露水,加之当季的水果酿造而成,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吗?”赵稚柔将酒盏推到男人面前,娇娇柔柔地说着。
晏周并未言语,修长的指尖抚着酒盏,有些许温热,微微垂首,稠密黑浓的睫毛投下阴影,过了半晌,方才低低“嗯”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稚柔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做他想,也跟着饮了酒,然后又叽叽喳喳地同晏周说话。
“夫君,这几日我给你备了护膝,你出门要记得戴。”
“……”
“还有呀,我还熬制了川贝枇杷膏,你晚间总喜欢熬夜看书,晨间咳嗽,喝这个最好啦。”
“……”
“我同你说,我偷偷从父皇的藏书阁里顺了前朝宗南大师的孤本,你不是一直再找他吗,我让赤峰放你书桌上了。”
“不可,此乃陛下心爱之物。”
“父皇的孤本多了去了,你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
虽然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她说的,但这样安静温暖的时光不可多得,赵稚柔很是珍惜,虽说从小得皇后疼爱,但皇后娘娘并不是只属于她的。
只有晏周,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人的。
由此,满腔爱意,不由喷薄而出。
晏周喝了汤后,便觉得身子有些发热,并未多想,只道是羊汤的原因,一边听着少女说话,一边半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赵稚柔则是偷偷观察着男人,许是那酒的原因,男人原本并无血色的薄唇,如今殷红似血,双颊也泛着淡淡红晕,黑发垂落肩上,衬得原本清俊如玉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妖冶。
她不由自主,坐在男人身侧,伸出柔软的小手,抚上男人的眉心,盈盈道:“夫君,我给你揉揉头好不好?”
晏周此时只觉得浑身燥re,虽然眉目尚清明,但身子却止不住发软,对上少女清澈的目光,额头传来柔软舒服的触感,他很罕见地没有拒绝。
男人的呼吸声略显cu沉,将少女轻轻的呼吸掩盖其中,此起彼伏。
赵稚柔心痒,垂首看着男人白皙的颈间,微动的喉结,忍不住俯下身,犹如风抚松林一般,朱唇轻触。
晏周正闭着眼,察觉喉间传来的轻柔触感,正欲睁眼,便被少女的掌心覆住,“夫君,累了就睡吧。”
少女轻柔的嗓音像是能蛊惑人心一般,他竟未睁眼,被触碰的脖颈,更热了几分,他伸手,想将那抹yi样擦去。
然而下一瞬,薄唇处便传来一股浓郁的温甜,他心里大惊,下意识便想将少女推开。
然此时手上却是使不上力,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赵稚柔给他下了yao。
“公主,请自矜……唔……”晏周嗓音低沉嘶哑,沾染了几分醉意,带了几分急躁,然而越是闪躲,少女却是趁虚而入。
赵稚柔犹如干渴的鱼儿一般,灵活地钻进水里,自由自在的,毫不客气的,将男人几乎要溢出的话语,吃的干干净净。
君子守身如玉多年,今日却被少女偷了去,他一改往日风轻云淡模样,待少女松了口,伸手挡在身前,眉间如春雪消融,眸中泛着红意,半口耑着斥责道:“赵稚柔!”
他头一次叫她的名字,赵稚柔微微一笑,眸中的玩味更重,原来高岭之花,也有困惑迷离之时。
“老师,你是我夫,为何要我矜持?”赵稚柔不满抱怨,开始对男人上下其手。
他们成婚两年,从未圆房,晏周总是拿着那套她年纪小的说辞搪塞家中长辈,她原先真的当他心疼自己。
可这两年相处下来,晏周过得清心寡欲,别说男女之情了,便是平日用膳时,也是浅尝辄止,从不会过分喜爱某种食物。
她才知道,他是不喜自己。
晏周被一句“老师”惊得变了脸色,她到底从哪里学会的不符规矩的称呼?
他原想将少女一把推开,但怕手上力度将人伤到,只好暗暗运了内功,试图将药效驱散,然而这药却是霸道十足,没太大用处。
眉目倒是清明几分,他抬起清冷眸子看着少女,隐隐透着不耐,“殿下,可是给我下了药。”
赵稚柔目光也不躲闪,反而大大方方看回去,索性直接横坐在男人之上,一边替他宽衣解带,一边道:“老师既是君子,我便想看看,君子的耐性有多少?老师若能忍着,那我便不会对你做那种事。”
言罢,也不在理会,脑海里一边想着话本里描绘的场景,一边俯下身去,烛影绰绰,两人的身影交叠。
晏周便是有内力,也敌不过少女下的猛药,他这段时间是掉以轻心了,毕竟这两年以来,她知进退懂礼数,从未对他逾矩。
“殿下……先放开我。”男人嗓音低沉,染了几分微醺,明明果酒不醉人,此刻他竟觉得自己是醉了。
不然为何,看着少女白皙的颈肩,只觉得移不开眼?
“夫君,听话。”赵稚柔眉眼弯弯,故意使坏一般,取下男人腕间的佛珠手钏,绕了两圈,捆住了男人的双手。
紫檀佛珠将男人的腕间勒的泛红,青筋凸起,他明明可以挣脱,却又怕将佛珠扯断,彻底乱了心。
“赵稚柔,我说过,我没有生子的打算。”晏周声音寒冷如冰,透着十足的怒意。
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这药的后劲太强,趁着他理智尚存些许,不能让少女得逞。
“夫君,你可还记得那日你说的暖香浓腻?我换了栀子熏香,你可喜欢?”少女娇嗔,转移话题,慢悠悠解下藕粉小衣,像是故意一般,粉嫩指尖捏着,塞在男人掌中。
栀子花香在温暖的室内更浓,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包裹其中,晏周一抬眸,那日书房窗前的红梅坠坠,映入眼帘。
此时掌心传来温热,虽未触碰半分,他却觉得炽热如火,要将心底的经文全部销毁。
此刻清心寡欲的君子,见着少女胆大妄为的模样,理智一点一点粉碎。
若说还有一丝倔强,那便是多年的规矩使然,让他那颗心还守着最后的德行底线。
然而下一瞬,软香扑面而来时,纵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也无法全身而退,理智和道德被少女压制,情意浓厚,将他吞没其中。
心里熟读的佛经,此刻却是乱如麻,纠缠,解不开,道不明。
烛光摇曳间,昏黄的光芒投射在墙上的《蜂鸟惜花图》,光影晃动,整幅画突然变活了过来,将两人的身影覆在其中。
刚落过雨中的蔷薇花丛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沉甸甸,坠着粉嫩的花苞,偶有微风拂过时,荡起涟漪。
正是岁月静好时,只听得隐隐风声,一只胖嘟嘟的蜜蜂扑扇着翅膀,毫无预兆飞进花丛之中。
恰逢风起,那含苞待放的蔷薇花不偏不倚,阻挡了蜜蜂的去路。
那圆滚滚的蜜蜂原自在自得,被花苞逗弄着,寻蜜无门,像是被惹怒了,不管不顾便朝着花苞撞去。
然而那蔷薇花像是故意逗弄峰儿一般,花枝乱颤,不让它触碰分毫。
蜜蜂急得绕着蔷薇飞来飞去,趁着风来,一个蓄力,飞身而上,将粉白的花瓣撞得零散,趁着花苞静止不动时,顶着小脑袋,坚持不懈地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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