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颗糖还没吃下去,不然绝对会噎住。

楼衔月一脸惊恐,“公开?”

她手指抖了一下,圆溜溜的硬糖没接住,往下一坠,掉在了扶手箱里,滚了好几下。

商时序颔首,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日的晚餐:“公开。”

她噎住,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搜肠刮肚的:“我们才刚在一起,而且又是同一个公司的……”给了很多项前提,她声音小小,“我觉得,是不是不着急,不然多不好啊。”

商时序眯起眼睛:“我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这个词,明明是放在她身上会更为恰当吧?

楼衔月小动物直觉,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她抿着嘴,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去哪?是不是该开车了,好晚了……”

没人回答,她眼睛转了转,抱着空空如也的胃,偏过头去,“好饿。”

商时序好整以暇看她表演。

“都过了饭点,但是要等你开会,等了很久,又不能玩手机。”楼衔月越说越起劲,就是眼睛不够配合,哈欠都打不出来,没法挤出眼泪佯装可怜。

他更不配合,明明都有笑意了,还是不说话。

她被他打败,去抓他袖口:“真的饿了!”她强调,“等下就咕噜咕噜响了。”

商时序总算启动了车,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重新捡起那颗糖递过去:“饿了还不吃。”

糖纸很新,葡萄味的,楼衔月脑袋忽然灵光起来:“这不会是专门买的吧?”

他不像是喜欢吃糖的人,还放在伸手可拿的柜子里。

商时序踩了油门,没说话,但眼神就像是在说“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也不说话了,舌尖抵住了糖球,咕噜咕噜在嘴里咬着。可她的表情,实在是高兴得太显而易见了。

深城的晚高峰没有过,一条大路上四五个红绿灯能卡半小时。

楼衔月无聊到去看他的车机显示屏,一个一个应用点开,歌单匮乏到全都是软件自带的。里面她第一次来听的那首有个红心标记,应该是他后来点上的。

“你平常开车都不听东西的吗?”她不可思议。

“你指听什么?”

“音乐、或者听书?”反正她自己上下班途中,经常会塞着耳机。

商时序点了两下,车内音质极佳的环绕音响开始播放财经新闻,女主持声色悦耳,说到一半,居然还连线了港城的专家。

楼衔月:“……”她的沉默是金,“你自己说的,路上不加班。”

“这是打发时间。”他纠正她。

她觉得他们之间对于“打发时间”的定义可能有些偏差,听不到五分钟,楼衔月摇着头飞速调了另一个电台,好歹是在金曲联播。

“看不出来。”她撑着下巴,像在闲谈,“商总的业余生活应该更丰富多彩才对。”

“点解?”他这个词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字正腔圆的发音。

“因为你明明每天下班都会去泡吧。”楼衔月言之凿凿。

“这样的人,应该有数十辆豪车换着开,车里面各种摆件香薰,冰柜里白酒洋酒都有,放的音乐是赛博朋克金属乐,一脚油门能上两百码。”

商时序瞥她,很无语的一眼:“这不是丰富多彩,是违反交规。”

“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都这么写。”她嘟囔着。

不过想想也是,就深城这路,再高级的车都只能乖乖被堵在路中间,看着小电动从窗外呼啸而过。

楼衔月并不气馁,继续追问,“那你是不是有很多车?”

“如果算上之前买的,是的。”商时序很严谨。

“之前买的,什么时候?”

“成年后。”

“成年,那不是还在读高中,这就能买车了……”她吸一口气,“买来做什么的,日常上下学?”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飙车。”

楼衔月愣了一下:“飙车。”她复读了这个词,像是在思考这个词语的真正威力一样,然后轰炸降临,她睁大了眼睛,“你真的会飙车?”

“是很丰富多彩。”商时序转脸看向她,若有似无地笑着,“你说对了,我都干过。”

“都干过的意思是……你会换着开豪车?”

“市面上经典的跑车,坏一辆我开一辆。”

“你还会在车里放很多酒?”

“烈酒会比较多,现在想想,有点危险。”

何止是危险,万一撞到什么地方,那就是奔着整辆车带着人一块毁尸灭迹去的。

“……那歌呢?重金属摇滚?”

商时序沉吟了一下:“这个不会,我欣赏不来。”

他说完,以为楼衔月会关注些别的,但不料她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问:“发生了什么?”

他怔住。

“为什么是成年后?而不是高中毕业后?”她眸光纯粹。

大多数人的改变会发生在重要节点后,例如毕业、工作、退休。但是成年,这个时间点很特殊,一般只会是放纵者拿来推卸责任的借口。

“因为叛逆?”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循规蹈矩十八年,想尝试下不一样的。”

但她没信,揪着他的措辞,摇着头,是一针见血,“你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的,会特地选在成年——”

楼衔月停顿片刻,虽不确定,但还是开口,“你是不是早有计划?你是想证明什么吗?”

想证明什么?

很陌生的提问。

大多数人,即使是父母、兄长,都是带着规劝、不赞同和愤怒。

他们说的最多的是,“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是我们哪里做不对让你这样报复?”,又或者是指责、痛骂,“你这样下去迟早成废人”,像他正在自甘堕落。

没有人想一想,他是不是有所打算,又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过了多年,商时序回想起那段时间,已经学会用不同的眼光看待,笑谈一句年少轻狂。

论做法,他确实过于自以为是,带着我行我素的通病。但是那会儿的他骄傲狂妄,自认为自己值得被信任,所以不愿意主动坦诚自己的动机,而是试图让家人去迁就、了解和接纳他。

更进一步的,他是在等待着有人看穿。

但很可惜,他的不同寻常只会被当成别人茶余饭后评头论足的笑料,他不在意,只是有一点意兴阑珊。

但这一点等待、意兴阑珊,却在今日被人点破。

商时序又想吻她,这种感觉太奇妙。只可惜现在不是红绿灯,他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抚一抚她的脸颊。

“你好聪明。”他夸夸她,“没有人这么问过我。”

他的态度给了楼衔月一点信心,那颗糖已经只剩一个指甲盖的大小,她嘎吱咬碎,然后继续道:“你想有人问?”

“……也许。”商时序给不出答案,“也许我想,又也许我知道没有,所以想。”

楼衔月想象不出来,十八岁的商时序是什么样子的。比起现在的处变不惊、气定神闲,他也会有那种莽撞冲动的时候吗?

说好要去的档口在老街窄巷里,车子没法开进去,只能停在其他停车场里。

也不算太远,大概五六分钟路程,里面和他发的照片一模一样,老旧空调吹着,支起的木桌子上放着一次性筷子筒,旁边摆着酱油和自制的辣椒酱,人还挺多。

“想吃什么。”商时序没有半点自己和周围环境不和谐的自觉,动作挺自在。

楼衔月几行字看不到一半,看不下去了,她还在想车里的对话,“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为什么。”

“再不吃要饿坏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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