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那个师弟封印了蚩蓠之后,也跟我一样,变成僵尸了。”

分.身录音蚊的嗡鸣还在继续,可蚩蓠却跟舒厌一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被完全攫住,再也塞不进沈嘲天后来闲聊的任何话了。

也就是说,猎人封印尸祖之后,自身也会尸化,最终变成僵尸。

将这种行为扩散一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猎人杀死普通僵尸之后,无论主观上愿不愿意,最终,他们都夺取对方的力量,当这种力量累积到一定程度,猎人便会出现尸化的特征,更进一步,自己也成为僵尸?

封印尸祖的转化效率如此之快,或许是因为尸祖的力量远超普通僵尸。能源控制署深谙此事,因此才明文规定,猎尸队只能封印而不能杀死高阶僵尸,至于低阶种,力量悬殊太远,一口气杀死成千上万个,恐怕也构不成秘密暴露的威胁。

事情正在往她从未预料的方向变化,这个秘密颠覆了蚩蓠对僵尸与猎人之间对立关系的认知。

真可笑啊,舒厌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内心该有多震撼,深爱的联邦背叛了他,从小被灌输的信念彻底崩塌,日日夜夜尽忠职守的工作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会不会无所适从?会不会绝望得想要哭呢?

他哭的时候,眼尾也会红吗?

就像封印她的那个舒厌,小时候看着身边的猎人一个个当着自己的面死去,哭红了鼻子哭红了眼,走路踉踉跄跄,那倔强又心碎的眼神……

是了,蚩蓠真想再欣赏一次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穿透他眼底的迷茫,将这个一直以来站在她对立面的“无脑工蜂”狠狠嘲笑一通!狠狠凌虐一通!

奇怪的是,除了那些想要将他踩在脚下的痛快,蚩蓠的内心深处,某个阴暗隐秘的角落里,竟不由自主滋生了一些旁的念想:如果不是踩在脚下,而是将他抵在墙角呢?

他眼尾的红,会不会更诱人?他滚动喉头时的吞咽声,会不会更动听?

还有他潮湿的唇……

蚩蓠猛地甩头,这紧要关头,想的什么乱七八糟?!

思绪回到正轨。

事实上,沈嘲天告知的秘密,对于她来说也属实极坏了。蚩蓠的解封大业还没迈开第一步,就已经中道崩阻。

如果舒厌真的是千年前那个“师弟舒厌”的僵尸大脑拼装的义体人,那他本质便与僵尸无异,并且还是由蚩蓠的能力转化而来的。

按照血脉压制法则,蚩蓠应当可以操控他才对,可偏偏,她完全不能。

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刚好相反?封印者才是血脉压制的胜利方,是舒厌这个封印者可以操控她?

不,似乎也不行。

她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这个矛盾激发了蚩蓠极大的好奇心,似乎不管怎样,她还是得留在舒厌身边,再静静观察一段时间。

凌晨四点半。

舒厌果然如他所承诺的,没有将沈嘲天还寄生在江恨白的影子里这事揭发。他怀着巨大的空虚感,回到能控署对面马路的家,闷闷地洗了个澡。

水花顺着他的头发往下垂落,在他紧实的腰窝汇聚成一条细流。舒厌闭着眼,在置物台上摸索,却发现洗发水已经空了。

这女人,一天用一瓶?!

他恼怒地想,不管他或者千年前某个也叫舒厌的人是否与蚩蓠有瓜葛,都不能让这没谱的女人继续留在身边了。

“懒人!”他通过智能家居系统在浴室安装的麦克风,远程遥控管家。

无人应答。

“懒人!”舒厌又叫了一次。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啧!”他没好气地抱怨,干脆直接用沐浴露解决了事。

水汽氤氲了整个浴室,弥散到客厅,舒厌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到处查看,却没有发现懒人的身影。

“奇怪。哪去了?”

作为一个智能家居机器人,懒人的活动范围仅限这间公寓,一不具备买菜的功能,二更不会勤快到四点半就出门逛菜市场。

舒厌无心找它。这不太智能的管家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了,是养父留给他的遗物,许是年久失修,不知道躺在哪个犄角旮旯,坏了吧。

趁还天还没亮,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除了吴李静,舒厌认识的义体医生并不多,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也至关机密,他只能寻求黑市的帮助。

好在,之前有次抓捕僵尸的时候,救过一名私人诊所的医生,他还记得那人名字,吴南德。

吴南德的诊所只在凌晨十二点开业,早上六点关门,专门服务一些穷得要“卖身”的女人。

只不过,此卖身不是彼卖身,这些穷苦却偏偏漂亮的女人,她们往往倾向于卖掉自己的身体,将意识转移到另外一具或普通或丑陋的躯壳中去。

寒黎的身体就是在这样的诊所里被卖掉,最终以比初价高数千倍的价格,流转到富人的世界的。

“哟,贵客呀。”吴南德打开门,瞧对方蒙着脸,可以那人笔挺的气质,他掰着指头数了数自己认识的正经人,不是舒队长又是谁。

“我需要做一个开颅检查。”舒厌开门见山。

“……哈哈,没问题。”吴南德嬉皮笑脸,干他们这行的,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管住自己的嘴,不要问为什么,只要问做什么,“那……舒队长,您是想具体检查什么方面呢?”

比起吴李静的义体修复室,这里的环境实在不能用“差”字来形容,简直跟能源控制署食堂的垃圾处理中心一较高低。

舒厌深吸一口气,尽量忽略空气中的污浊:“规矩你都是清楚的,不能透露我来过这里。”

“那当然,那当然。”吴南德点头哈腰,“守住客户的秘密,那可是小店的开店之本,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也不用在这里混了。舒队,您放心好了!”他拍着胸脯做发誓状。

“好,”舒厌也没有时间闲扯了,“开颅后,我需要你帮我看看,我的脑子是不是活的?”

“啊?不是活的,难道死了吗?”第一次听到这种诉求,吴南德一时没反应过来。

舒厌点头:“也有可能是死的。”

“这、这,舒队长,虽然我不太明白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您要是想知道这脑子是活的还是死的,做一个脑电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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