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大小跟着叶游知,年纪小,个头却大,那一声喝还真把人伢子给唬住了。

她铿锵有力地问道:“明府,为何人证物证具在,你却不判她的罪!”

堂外响起掌声,此起彼伏,都在为小七叫好。

好有胆识的小姑娘,做了他们一辈子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有人几次三番为虎作伥,众人却寡言,难道是因为众人不辨善恶吗?不,纵是百姓,心头也有杆称,十分明了世间的诸多不公。

可是他们能拿那些豺狼怎么样?

好不容易有少年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别的忙帮不上,还不能喝彩吗?!

头顶着“明镜高悬”的明府头回遇到这种状况,而且对方居然还是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姑娘!

震惊之后是余火,他的尊严居然被一个稚子践踏,难以忍受。

但坐到这个位上的他知道现在显然不是和她唱反调的时候,冷峻的语气里有扑不灭的怒火,问:“你想怎样?”

小七反应快,不接下明府甩来的锅。

什么叫“你想怎样?”,这句话问得仿佛是她要借此完成什么目的一般。

小七不上他的当,巧妙把锅甩出去:“明府和民女都不能左右律法。”

“《大汤刑律》写道: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私妓和奴婢无异,当判绞刑。此外,知略、和诱、和同相卖之情而买之者,依卖者罪减一等。买人者当流放三千里。”【1】

卫七死死盯着明府,接过他具有压迫感的锋芒,毫不避讳,眼神坚定。

律法一出,她身上的光辉更甚。

明府冷哼了一声,嘲笑道:“小小年纪居然是个讼师。”

讼师?众人的目光挪到小七身上。

讼师在大汤朝地位低下,不被尊敬,甚至为人唾弃。

倒也不怪大家的偏见,其实是事实使然。两家对簿公堂,有钱的才请得起讼师,讼师收了钱帮恶霸说话,言辞虚浮、夸大事实,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而吃了亏的人当时吃亏还不够,还要在公堂上再吃一次讼师嘴皮子的亏。时间一长,大家自然对讼师没什么好印象,导致讼师地位极其低下。

但这能怪讼师吗?

卫七清楚她的处境,尽管心里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讼师”两个字被明明白白挑出来时她还是慌了。

“怎样?”小七回道。

明府见她慌乱,露出胜利的高傲表情。

叶游知见她气势弱下,帮她接话,“明府,你只用回答,我妹妹说的是不是事实?”

叶游知站起来,微微侧身挡在小七跟前。

看热闹的民众全然忘了人伢子的事,注意力转到卫七和明府的纠纷上,想着这场斗争到底谁会赢,叶游知一发问,又把重点拉了回来。

百道视线把明府盯着,他支支吾吾难言,缓缓道了句:“说的不错。”

正要拍板定罪,人伢子终于说话了。

惊堂木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他冷哼:呵,终于想起来这里说的是谁的事了。

“冤枉啊明府!民妇冤枉!”

明府佯做公正道:“李氏,说说你的冤屈。”

李氏:“明府,是她们栽赃我!若真是民妇卖了她们,她们又怎么出得来呢?”

叶五火气最重,按捺不住了,一把口水吐过去:“呸!你个长了蜥蜴舌头的毒妇!要不是我阿姐救人,我二人有几分力气,早就被你们折磨死了!”

叶五口不择言,劈里啪啦骂了很多,什么被狗叼着走的奴隶都骂出来了,骂得叶游知那是一个心惊肉跳。

粗鲁,她心想,真是一张嘴在前面跑,不管后面的人兜不兜得住啊!

她又不能当堂捂住叶五的嘴,只得悄悄挪过去掐了她一把。

随后叶游知赔罪:“小妹失礼,按律当罚。只是当下要紧的还是把那位伙同人伢子一起买卖孩子的人抓来。”

并不识时务的叶五还想多骂几句,但是她会看叶游知的脸色,见自己义姐冷冰冰地说出最温和的话时就知道这里没自己说话的份儿了。

几乎是被逼着,明府只得派人去寻。

现在是叶游知和李氏对峙。

她护着自己的几个妹妹,缓缓道:“说我们冤枉你,证据呢?”

不吝拿出自己的苦痛咄咄逼人,叶游知提高了声音:“这里谁不知道我叶游知此前就因为被冤枉白蹲了好几天大牢。”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氏,嘴里却在提醒县令,“明府,你说呢?总不能又因一份没有证据的指控再冤枉民女一次吧?”

叶游知在李氏头上压出一片阴影,摆证据讲道理:“除了我妹妹,那些曾经被你卖过的姑娘也可以是证人,需要把人全部叫上来吗?”

言下之意,只留叶四叶五两个受害者在这儿已是给足了脸面,不要给脸不要脸。

叶游知眼角眉梢凌厉得很,处处透着锋芒。

她怎么会不知道叶游知是谁,连郑家老爷子都敬她三分,小小女子手段了得,是个大祸害。

李氏被叶游知说的哑口无言。

两方具在,明府依《大汤刑律》判了李氏和老鸨的罪。

人都散场,他叫住叶游知,话里满是威胁:“小姑娘,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流血都不怕,为别人丢了命反倒被别人嫌弃才不值当。他们,一群乌合之众,你会看清楚的。”

不等叶游知回答,他姿态高昂得离开,俨然是一个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他还会被一个小女子拿捏?罪是判了,但这些罪需递交刑部复核,时间一长,犯人“消失”了也是很正常的。

她一个女子见过多少手段?懂得多少门道?

叶游知听了他的话,不禁嗤笑出声,她知道明府心里窝着气呢~

至于明府,回去就把李氏的卷宗给撕了。

前不久才交了一桩刑罚案,现在又交上去一桩,上头的人以为自己治理不严呢,日后想加官进爵见了自己的官绩都难!

这小妮子尽会给他找事儿!

他吩咐底下人:“让她们俩趁夜跑路,牢房里死两个人再正常不过,人都死了没必要再烦扰刑部的大人复核。”

下头人明白,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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