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榭拿来了染指甲的工具。

祝星序还以为今日回门,他已经忘记了。

他先是将取下来的凤仙花瓣放入捣碗,碾碎之后再加入明矾。

弄好,裴榭朝祝星序伸出手。

祝星序走过去,被裴榭拉在他的腿上坐下。

似乎是怕她冷,每回祝星序在屋里时,炭火都是烧得最旺的。

他周遭清冽的气息将她包围,莫名地让她很安心。

裴榭低头帮她染着指甲,模样认真,仿佛是在雕刻某样圣物一般。

祝星序也不动弹,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十个手指染完,他又细心地放上棉布,用细线绑好。

在屋内昏暗的灯光下,裴榭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这副场景,让祝星序想到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似乎是察觉到了祝星序的目光,他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

“怎么了?”

祝星序摇摇头,继而抬起手,盯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甲。

除了一开始帮她搓背有些生疏,裴榭做起这些伺候人的事情就是专业。

从这件事之后开始,裴榭便经常留在王府陪着祝星序。

有时候一连几天他都在,祝星序问他:“三殿下那边没有要让你干的活吗?”

裴榭也只是将她鬓边的碎发弯到耳后:“无碍,我会处理的。”

祝星序也不再多说,只专注着和他每日腻在一起。

王府里荒废的园子也被祝星序种上了许多花。

她不擅长,但好在王府招的人里也有擅长园艺的,是以花圃里的种子也渐渐冒了头。

那两处被祝星序指明要挖的池子也很快挖好了。

只是京城的冬天很冷,怕水池子结冰,就没那么快注水。

来年开春的时候,祝星序打算和裴榭上街去看看鱼苗。

还有她的泳池,也是按照要求挖成了长方形的。

对于这些改变,祝星序也曾经问过裴榭。

但裴榭也只是道:“想做什么就让底下的人去做。”

祝星序更加肆无忌惮了。

在王府里成天捣鼓着东西。

有什么在街上看见的小破烂也全部买回王府,合适的就摆在闲院,不合适的就给素兰和锦珠。

两人的夜生活也很和谐,祝星序对现在的生活越发满意。

关于祝若怡的事情,祝府只得对外宣布,她突发恶疾,已经被送去寺庙里养病了。

七皇子也来过,吵着要见祝若怡。

许氏便劝他:“小女不愿传染给七殿下,怕自己的病治不好。望七殿下另觅佳偶。”

来了几次都碰壁,七皇子也不再来了。

但也没听说他要选新的皇妃。

皇帝的病越来越严重,听到这个消息,也无暇顾及七皇子的婚姻,只让他有喜欢的女子再来告知他。

皇帝还派了人来慰问。

尽管有些心虚,但许氏和祝明礼还是谢了恩。

转眼到了冬至。

白天,他们在祝府吃过饭,便要赶着去宫里的晚宴。

这是一年中的大日子,皇室成员都要参加。

一日连换两套衣服,祝星序都有些累了。

但裴榭却乐此不疲。

仿佛服侍她就是他的使命。

在宫宴上,祝星序和裴榭坐在三皇子和季清清的下首。

不知是不是嫁了人的缘故,季清清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刁蛮了,相反,竟有几分温婉的气质。

季清清和她对视时,也不似从前那样,不是瞪就是白眼。

而是朝她点了点头,仪态端庄。

祝星序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敬酒时,祝星序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她那么喜欢三皇子,肯定不会干出和别人苟且的事情来。

所以……

祝星序竟然有一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又悄悄看了看三皇子,虽然在公共场合,两人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季清清敬完酒准备坐下时,三皇子会虚扶她一把。

这就是有感情了吧。

轮到祝星序时,她也讲了些吉祥话,不让人挑出她的错来。

正准备坐下时,晴皇后忽然道:“淮南王妃,你的妹妹真是得了重病吗?”

来了!

今日过来,祝星序就已经做好了被晴皇后针对的准备。

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而且,她也要确认祝若怡是不是真的得了重病,还有没有康复的可能,她得安排人当七皇妃。

裴榭想帮她说话,但祝星序按住了他的手。

“回皇后娘娘,家中的小妹活泼得很,没有生病的迹象。”

看看能不能混过去。

晴皇后冷哼一声道:“本宫问的是你的二妹妹,也是七皇妃,祝若怡。”

祝星序惊恐道:“皇后娘娘,若怡还未和七殿下礼成,实在担不得七皇妃的名号啊。”

晴皇后皱眉:“那祝若怡是否重病?”

祝星序依旧不正面回答:“若怡身为臣女,能得皇后娘娘关心,实是感激不尽。”

晴皇后待要再说,皇帝开了口:“皇后,这大好日子,何必如此逼问淮南王妃呢?她妹妹重病已经够让她伤心了。”

同为病人的皇帝,此时很能理解祝星序和祝若怡。

皇帝既然开口了,晴皇后也就不好再说,和皇帝说着好话,还不忘瞪祝星序一眼。

祝星序无辜地看回去。

接下来走着流程,所有人敬完酒之后,便开席了。

过了半晌,祝星序想去上厕所。

她一起身,裴榭就问:“去哪?”

祝星序告诉他之后,裴榭也起身:“我和你一道去。”

刚好她对宫里不熟悉,他陪着也好。

走至某处僻静的花园时,前方拐角处忽然出现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

男子须发皆白,衣袂飘飘,颇有仙风道骨的仪态。

裴榭拉着祝星序在一旁站定,行礼道:“国师。”

祝星序虽然不认识他,但也跟着裴榭一起行礼。

国师的地位在皇帝心中举足轻重,非必要,裴榭是不会和他起什么正面冲突的。

更何况,国师从不参与党争,和他没有利益冲突。

他们等待着国师走过,他却在二人的面前停下了。

国师眯着眼看祝星序:“这位贵人是……”

裴榭见他的目光盯在祝星序身上,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祝星序藏身后。

“她是我的王妃。”

国师忽然笑了笑。

“是吗?”

裴榭淡淡地看着他。

国师却看向了别处,捋了捋胡须。

“你啊你啊,留恋此处。”

祝星序轻咬着下唇,不说话。

国师继续说道:“你是哪里的人,将来就会回哪里去。”

他边说边走,最后一个字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听不清楚。

这是祝星序心里一直不太舒服的症结所在。

尽管她在王府里想尽办法给自己找事干,也日日和裴榭待在一起,想忘记这件事情。

但总能在夜半时分她的梦里出现。

原本她想着,或许总有一天,她会回家。

但随着和裴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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