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眠带着王雨来到京兆府公堂,梁大人端坐主位,三班衙役也列队就位。千面叟和晓轻寒站在人群之中。公堂的正中间站着三个人分别是更夫、周冷和李新月。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梁大人一声“升堂!”三班衙役“威武”之声,震耳欲聋。
梁大人手指王雨问道:“堂下何人?”
王雨磕头跪拜,“草民王雨拜见大人。”
“你可知今日为何传你过堂?”
“草民知道,草民愿交代一切事实。”
“详细说来,不可有任何遗漏!”
“草民知道。”
王雨在公堂之上讲述了刘素娥被王富贵强迫,被王雨殴打,被贪财的稳婆及大夫周冷联手陷害最终含恨跳崖的经过。
又讲了他原本只想杀了王富贵却无意间碰到千面叟,在捡起“猎人”皮影时,临时起意的皮影杀人计划。
他希望借助鬼神之力扩大影响让办案之人查到刘素娥的案子,还他娘子清白。不曾想害了李新月。
他对李新月鞠躬致歉“李姑娘,害你无辜蒙受牢狱之灾,王雨对不住你!”
李新月没理他,始终平视前方。
梁大人再问:“你是如何借皮影杀害王富贵的?”
王雨卸下身上背的长盒子,打开向众人展示“大人请看”,他拿出里面的弓,接着说:“草民躲在暗处,借助小楼的灯光,把皮影的影子反射到墙壁之上,趁王富贵慌乱之际以弓箭射杀之。更夫没看到活人,只看到用弓箭的皮影,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是皮影杀人。”
“你若只想让本官调查刘素娥案,为何要多此一举搞什么皮影杀人?”
王雨露出不屑的表情“倘若我只是杀了王富贵和周冷,大人命人抓了我。然后我求大人帮我查素娥案,大人会查吗?”
梁大人被问的语塞,他本就不愿多事,破了杀人案,只希望早早结案,万事大吉,又怎会重查旧案,而且还是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会做。
可如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有周冷亲笔写的认罪书,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梁大人只好亲自签署督察令,责令桐县县令重审此案,并于七日内将真相公之于众。
王雨再次磕头感谢梁大人。
王雨和周冷被收监,李新月无罪释放,皆大欢喜。
晓轻寒听到李新月无罪释放,开心地冲出人群,抱着李新月转圈圈“太好了!新月姐,真是太好了!”
其他人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傍晚,千面叟和李新月在“天一楼”设宴感谢白雨眠和晓轻寒。这次千面叟可是下了血本。不但订了好酒好菜,还订了雅间。
四人坐在雅间里,等菜的功夫李新月望着窗外出神。
“丫头,想什么呢?”千面叟看她情绪不高,问道。
“师父,我在想如果我是刘素娥,我会怎么做……”李新月还没有从刘素娥的悲剧中走出来。
“你会先一剑杀了王富贵,然后再问王雨信不信你,如果不信,你会连他一起杀。根本不会有后面的告状和跳悬崖。”白雨眠一语道破,顺便给李新月把酒倒满。
李新月白了他一眼“你还真了解我!”
白雨眠摇摇头,无奈一笑。
“不对,不对”晓轻寒摇摇食指“新月姐就不会给王富贵欺负她的机会,早在之前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可能就已经被断手断脚成人彘了。”想起那个恐怖的画面,晓轻寒抱紧胳膊打了个寒战。
李新月没有反驳他,低头,食指沾了酒在桌子上画圆圈,圆圈层层叠叠,最后重合成一个实心圆。
“倘若我不会武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不是只能接受被欺负的命运!”
“你……”白雨眠还想说什么,被小二打断了。
“几位客官,您点的菜来了!”小二摆好菜,收起托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千面叟端起酒杯对白晓二人朗声道:“丫头这次能化险为夷,全靠二位,老朽在此谢过!”说完一饮而尽。
晓轻寒赶紧回敬“前辈太客气了,我们与新月姐是好朋友,帮她本就义不容辞。是不是啊白大哥?”晓轻寒点到白雨眠。
“正是,前辈不必客气。”二人说完也豪气满饮杯中酒。
见李新月一直没动静,千面叟踢了踢她的腿催促道:“丫头,敬酒啊!”
白晓二人也看向李新月,她的脸色不太好,晓轻寒有些担心“新月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新月迅速换成笑脸,端起酒杯“今日难得相聚,咱们大口吃肉,大杯喝酒,不醉无归。”
其余三人也附和“不醉无归!”
四人开怀痛饮。
没喝几杯千面叟和晓轻寒就喝多了,两人趴在一块儿讲悄悄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新月对白雨眠说:“你送轻寒回去,我带师父回家。”说完就要去扶千面叟。
“等等!”白雨眠拉住她。
“怎么了?”李新月回望他。
“你是不是还在想刘素娥?”
李新月放开千面叟,直起身,与白雨眠对视“我也不想想,可是脑子里全是她跳下悬崖的画面。一个不敢对欺负自己的人说不的女子,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去告官,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从万丈深渊跳下去?如果不是绝望到极点,她就不会跳!”李新月的负面情绪全面爆发,她双手拽着白雨眠衣领“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必须恪守妇道?凭什么刘素娥要被浸猪笼,而王富贵不用?!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她不停地摇晃白雨眠,慢慢的没了力气,手从他的衣领处滑下,醉倒在他怀里。
白雨眠急忙接住她滑下的身子,扶她坐下,拨开挡在额前的头发,对她说:“新月,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她们拼尽全力地反抗或许收效甚微,但天长日久,日积月累即使是蚍蜉撼树,也会迎来光明。将来你也会遇到一个人,他会全心全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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