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

一进到屋内,李双倾便跪在地上,腰杆挺直,颜惊月端坐在首位,目不转睛地打量李双倾,只看得她心里发毛,也不说话,屋内一片寂静,长明雪不明所以,也不敢妄自出声。

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颜惊月自入屋后一言不发,这时突然质问道:“李双倾,你可知罪?”

李双倾也不辩解,只道:“卑职无话可说。”

颜惊月的目光从手臂上移到她脸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手臂上的刀伤,作何解释?”

长明雪一直默不作声,这时,也忍不住出声了,问道:“双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双倾依旧低着头。

颜惊月说道:“又是一句无话可说,你可知道,刺杀女皇,是诛满门的死罪。”

长明雪原本就一头雾水,听到颜惊月的话,立马惊讶地看着李双倾,问道:“双倾,你刺杀陛下?”

李双倾艰难开口道:“是。”

听到这里,长明雪惊呼出声:“双倾,你糊涂啊,怎么可以刺杀陛下?

李双倾并未回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膝盖,跪得挺直,长明雪继续说道:“难怪当时你下山时一脸慌张的模样,手上流了一手的手,当时我问你发生了何事,你说是被杂草割伤,当时我并未多想,却没想到…”

李双倾默默听着,不反驳也不辩驳:“卑职该死。”

颜惊月看着她跪得挺直的背脊,似是毫无悔过,反思之意,反而觉得她只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无关对错。

长明雪站在颜惊月一侧,手按剑柄,剑出半鞘,凝神戒备,以防不测。

李双倾见她如此戒备自己,苦涩一笑,说道:“我现下没有带剑,不会刺杀陛下的。”

长明雪见状,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将手中露出的半截剑身又放回剑鞘中。

见她还是依旧不肯悔改的样子,颜惊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在五阳县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但你可知,我为何没有在那时拆穿你?”

李双倾闻言,惊讶地抬起头,问道:“为何?”

颜惊月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幼年时父母上阵杀敌,双双死亡,如今只有一对年迈的阿爷阿奶了,我说得对不对?”

李双倾眼中瞪大了双眼,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颜惊月:“那日,从你们走后,之后我们又遇到了两拨行刺的黑衣人。”

李双倾急道:“后面我们离开后,便不知道了。那些人不是我们派去的。”

颜惊月:“我知道。后来,之后我和时景一路逃亡,往西走,走出了月溪山,刚好在桃直至第二天清晨才逃下山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你猜猜,我们在路上遇到谁了?”

李双倾问道:“谁?”

颜惊月说道:“你阿爷阿奶。”

闻言,李双倾满眼惊讶,点头:“原来如此。”

颜惊月继续说道:“之后,我便搭上牛车来到五阳县,途中意外得知,你一家三代,代代参军,上阵杀敌,你爹娘更是为了保家卫国,战死沙场,可以说是满门忠烈了,我正是想到这点,在五阳县中没有当着你阿爷阿奶的拆穿你的身份。若是她们老人家知道她们引以为豪的孙女,做出弑君的罪名,该作何感想。”

“卑职…卑职…”李双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眼中流出两行热泪。随即双膝重重一跪,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深深低下头去:“阿爷阿奶年纪大了,求陛下不要将此事告知她们二老,她们承受不起。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扯到我家人。一切后果,我一力承当。随你处置。”

颜惊月问道:“既然你那么在乎你家人,又为何要做此行刺,大逆不道之事。”

李双倾支支吾吾道:“我,我”

颜惊月说道:“说吧,我特别好奇,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那么多人,一批一批的来行刺我。”

颜惊月说道:“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会对她们做什么,相反,我正是因为看在她们的面子上,哪怕之前怀疑你,却没有立马责备于你。而是如今在确切的证据面前,这才揭穿你。”

她以为说了这番话,李双倾会看在她阿爷阿奶上,和盘托出。

谁料,李双倾听了这话,挺直了腰板,赴死说道:“我李双倾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颜惊月说道:“若是你阿奶知道你刺杀我,可有想过他们的感受?你要让她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李双倾双眼泛红,双膝一跪,朝颜惊月深深地跪了下去:“阿爷,阿奶,是我对不起她们,求陛下不要牵连她们。”

颜惊月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为难她家人,甚至连她也没说过一句重话,更不用说因她刺杀她之事,而为难她的家人了。

颜惊月:“你现在想起你还有你的家人了?你在刺杀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家人?”

李双倾:“这不一样。”

颜惊月问道:“哪不一样?”

李双倾目光坚定,直逼颜惊月的眼睛,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刺杀您,是为了景朝;我如今跪求你,是为了我的家人。”

颜惊月:“这么说来,你刺杀我还是为了景朝了?”

李双倾点头道:“正是。”

颜惊月问道:“这又是为何?”

李双倾问道:“在月溪山,想必您也听到我与师弟的谈话了吧?”

颜惊月点点头:“听到了,不过那与你刺杀我又有何关系?”

李双倾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当然有关系。现在如今国家的局势,以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景朝。为了景朝,为今之计,我只能杀了您,选出一个真正的能者,带领我们继续前进。”

颜惊月:“那你认为,这所谓的能者,是谁?”

“这...”李双倾低头。

颜惊月说道:“那你认为,刺杀我,是在做一件对的事?”

李双倾点头:“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颜惊月:“你倒是诚实。”

颜惊月疑惑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要刺杀我了吧?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以为会听到一大堆的刺杀理由,却见李双倾摇头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倒是稀奇了。

原主没有做错什么,为何接二连三,三番四次地遭遇暗杀,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现下连李双倾也要杀她,颜惊月好奇问道:“那你为何要杀我?”

李双倾说道:“有些时候,不是因为你做过了什么,别人才会来杀你,哪怕你什么都没做错,别人依旧会杀你,没有能力,便是最大的错。”

又是这一句话。

这句话,在月溪山上,时景曾经对她说过。

她转头看了一下身旁的时景,说道:“”

就算这样,那你刺杀我,总该有一个你的理由吧?”

李双倾后背跪得挺直,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回答:“为了景朝。”

颜惊月:“为了景朝?”

李双倾:“是的,为了景朝,我不得不那么做。”

颜惊月一听,奇道:“我倒是好奇了,你说说,为了景朝,为何非得要刺杀我?”

李双倾:“因为你护不住景朝。”

颜惊月:“为何如此说?”

李双倾:“如今战乱频发,局势蔓延,很快就会烧到景朝,到那时,别说是你,就是整个景朝都得波及战火,与其这样,还不如选一个能担当起这个重任的人来。”

颜惊月怎么也没想到,李双倾刺杀她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她问道:“那你觉得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的人是谁?”

“这…”李双倾犹豫了,吞吞吐吐,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抬头看了一眼长明雪,又迅速低下头来。

只一眼,她所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长明雪在她抬起头来时,正正对上了李双倾的目光,她神色一慌,立即跪了下来,道:“陛下,卑职绝没有那个心思,还请陛下明鉴。”

颜惊月一手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烦闷不已,听得是胆战心惊,这件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现下还牵扯出长明雪,以后还会不会牵扯出更多的人。

不知道为何,颜惊月心中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这次的刺杀事件,可能只是一条导火线,在不久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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